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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换个角度想,我们同时也收获到了一大批忠实的拥趸,而不以为意者则不得不照旧面对往常一般的残酷威胁……总而言之,示范效应也会渐渐起效,或许不应如此悲观。
但是依然不可忽视过去两日的负面影响,研发部自不必说,那里的收容组已经完全不再理会任何来自培训部或者马克思本人的号召,全心全意的拜服在安吉拉——或者更可能是Binah部长的石榴裙下,惩戒部在昨日一事之后想必也愈难接触,中央本部依旧割裂严重,福利部尚且摇摆不定——总的来说,并谈不上乐观。
实际情况,却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些许……
今日的某个时刻,我和格雷格瑞并排走在一条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中。就往常来看,收到来自安保部zach部长的指令,奉命前往安保部部长办公室,取得部门内部资料,这本当是让人欢欣鼓舞的任务,但在我们正马不停蹄的赶路的此时,脸上的神色却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轻松或者喜悦……
原因无他,只因当我们真正的找到这个时常嗑药已经神志不清的部长时,他并没有如预料中那样出现在办公室中,而是像一条狗一样瘫坐在走廊的拐角处,嘴里充斥着莫名其妙的胡言乱语。
“部长?”我多少有些不耐烦地戳探这家伙溢满脑啡肽的机械躯体,但部长已经显然陷入了完全的癫狂,只是本能性的看了我们一眼,便再次陷入了化学药品带来的欢愉中。
“真是没救了……”我眉头紧锁,丝毫不掩饰自己口中的鄙夷:“我原本以为核心抑制以后会有所改观……”
“额嗯……”格雷戈瑞听罢似乎颇有不适:“你也知道脑啡肽的本事,几乎不可能自然戒断,必须靠非常极端的手段才能摆脱,而我们部长……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制。”
“话虽如此……”我说着,脑中随即飞出了无数致幻后鬼迷心窍,发作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记忆,“但不论如何,他这样都让我们工作难办的很。”
格雷戈瑞此时也沉默了,这同样也是实话,他抬起头,向四处微微张望,说道:“部长办公室就在不远处,我们先去看看吧。”
“嗯,那就先这样吧。”我点点头,跟随格雷的脚步一并向办公室走去。
“你们部门收容组……没有嗑药的吧。”在路上,我试探着向格雷问道。
“没有,一个都没有。”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但是文职……尤其是常在部长身边走动的,基本都有沾染,这个总是让我很头疼。”
“看来脑啡肽就是症结所在——让安保部一直与马克思的战略步调不一致。”我沉思片刻说道。
“嗯……确实。”格雷表示同意。
“说来奇怪……”我皱着眉头问道:“培训部已经被马克思改造成这样,那他们究竟是哪里搞来的脑啡肽?要知道异想体工作产出的能源脑啡肽,需要层层精炼才能转化为药用产品,而精炼工作根本不在安保部的工作范畴。”
格雷戈瑞眉头紧锁,“我也同样在好奇,原来也一直找不到头绪,但现在……我有了一个猜测的方向。”他说着,不禁向侧后望去。
“你是说……安吉拉还有研发部吗?”我悄声的问道。
格雷点点头,“我们都在研发部参与过ego相关的工作,脑啡肽便是其副产品之一,即使并不比异想体那里的多、纯,但是处理以后供应一个部门则是绰绰有余。”他如是说道。
“只是暂时还没有完全的证据是吗……”
“嗯,但想必不会很久,一切就都会水落石出。”格雷很有信心的说道。
办公室很近,言谈未酣,脚步便已经踏入部长办公室的门沿。抬起头,眼前的景色一如既往:歪斜的桌椅,刺鼻的味道,胡乱堆放的文件,还有一个正趴在地上打滚的文职,整座空间宛如一座糟糕的垃圾场。
“该死……每次来都不是一个味。”我努力扇了扇鼻子,但还是未能缓解房间中诡异气味带来的痛苦,只得就此作罢,将通风系统开启最大功率,又在门外等待半刻后,我的大脑终于不必再受如此气味的折磨。
“事不宜迟,现在赶快找吧。”我向格雷说道:“你搜那边,我找这边。”
“嗯。”格雷点了点头,随即便投入了对芯片的搜索中。
虽然事先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上的难度依然远超我们的预计,搜遍了办公桌的每个抽屉,将堆积如山的文件一份一份的整理翻找,甚至查净了地板与垃圾桶,却都一无所获。眼看已经过了晚餐时间,我和格雷都感到些许焦躁,“该死的,这东西究竟被放哪儿去了?!”我咬牙切齿、颇有不满的抱怨道。
“要不……看看这小子?”格雷转向一边那个昏昏沉沉的文职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弄醒他吗?”我斜着眼问道。
格雷默然,“好像确实没什么辙……”他摇摇头说道。
“唔姆!”突然,就在我们打算放弃之时,那家伙自己却反倒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突然大梦初醒一般惊叫一声,其后又开始像猩猩一样,发疯一般抓挠着地板,随即又不停痛哭起来,悲怆却又无比滑稽。
“这家伙药劲快过了。”我捂着脸说道,不觉得叹了口气:“说不定待会儿能说上两句话。”
格雷戈瑞对此表示认同,不过他似乎比我更缺少耐心:他走上前去,径直把那人拎了起来,在挥手向脸上数次招呼后,那人终于在满面的疼痛和身体悬空的恐惧中彻底清醒了过来……“格雷……格雷大人!饶命啊!饶命啊!”他连忙告饶道,那惊慌失措的模样,神似一条丧家的老狗。
“沃尔特……谁让你小子在工作时间嗑药的?”格雷满脸黑线的质问道。
“饶命……饶命,这东西……劲儿上来了,谁也拦不住啊。”名为沃尔特的文职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要我干啥都行,求您高抬贵手……绕了我吧。”
“嘁!”格雷异常不爽的将那家伙扔到了地上,任由其躺倒着连滚了两圈,沃尔特才终于趔趔趄趄的站了起来。
“你这么干,要是伤了芯片怎么办?”我发狠的瞪了格雷一眼,“你摔他很解气吗?!”
格雷没有直接回答,却也不敢回头,只是默默地向沃尔特走去,抬起头,一种异常强势的气质,准备“审问”这个哭哭啼啼的可怜秘书。
“绕了我吧,我再也……再也不敢……”沃尔特见格雷愈发逼近,赶忙又露出了那副阉奴般的模样,这反而令格雷更为不爽,“闭嘴!”他赶忙让这家伙住口: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zach准备交给我们的一块芯片?大概指甲大小。”格雷说着,伸出右手大概比划着芯片的形状。
“芯……芯片?”沃尔特听罢,立刻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芯片,对芯片!zach部长跟我说过这件事!就在……”
“就在哪儿?”格雷赶忙追问道。
“在!在……”在一阵大汗淋漓的苦思冥想后,这家伙终于搜肠刮肚的吐出几个字:“好像……我当时放到了身上,然后……”
“然后?”格雷方才松开的眉头此时又紧缩起来。
“就是!那时候快下班了,我就打算明天再送,然后今天出门……我……我换了一件外套……”那家伙支支吾吾的说道,声音也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都已经听不清了。
“意思是现在在你的宿舍里?”格雷强压着不满,再次问道。
“对!一定在那里!”沃尔特赶忙接话,“在那儿一定能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
“啧……”格雷一脸苦涩的向我望去。“让他带路。”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肯定和安吉拉没什么瓜葛。”
“带路。”格雷没好气的呵斥道,只留下沃尔特在角落里不断发着抖:“现……现在?”
“对,现在。”
“好……好。“沃尔特赶忙答应着,用那副萎缩的眼神怯生生的打量我们一圈,又小心翼翼的说道:”两位……两位请跟我来。”
言毕,稍后,我们的脚步声返回了走廊,虽然谈话不再那么私人,但是眼前这个耸肩弓背、步伐蹑手蹑脚、又贼眉鼠眼的家伙,却也着实引起了我的兴趣,我决定再多了解他——按照马克思的话来说,这叫受众调研。
说干就干,我清了清嗓子,“沃尔特?”自己首先向那家伙招呼道。
“是!老板!”沃尔特听罢如中弹一般立刻答应道,随即又恢复了方才的那副谄媚的嘴脸:“您……您有什么吩咐?”
我见罢一阵反胃,但还是耐着性子继续问了下去:“你什么时候吸上的绿片?当初又为什么吸?”
“额这……这个啊……”沃尔特显然有些惊讶,“这个……这个就说来话长咯……”他试探着说道。
“那就长话短说。”
“老板你……真想听啊?”沃尔特还有些将信将疑,颇有为难的说道。
“少废话。”
“那……那……”
“给我说实话,你那点小伎俩根本骗不了我。”
“是是,岂敢岂敢……”沃尔特赶忙答应道,伸出他那根被脑啡肽长久灼蚀宛如枯枝般的手臂,挠了挠杂乱稀疏的头发,闭眼、叹气,最后还是开了口:
“在刚来公司那会儿,就染上了,那时候在安保部,因为跟我一起来的一个大学同学,他进了收容组,后来在哪天工作的时候死了——在我面前突然就自己炸碎了,我就因为这个受了很大刺激,然后去参加那时候培训部的心理咨询……结果他们发给我绿片,说是能止疼的,然后当时也不太清楚就用了,结果这么一来二去就染上,其实……也就这样。”
话非常简洁,却也相当朴实。遭受打击,精神崩溃,便借毒消愁,最后万劫不复——这样的履历在这所地牢经历的上万年中,已经如同尘土和空气一般普遍且充斥四处——至少在马克思成为回归者被委以重任之前,这里没有任何一处角落,不残留着脑啡肽含片那淡淡的绿尘。
“看来……这家伙在循环正式开始之前就已经这样了。”格雷见状,耸耸肩说道。
我对此深表认同:“确实,看起来这样也确实也不是一天两天。”
“我记得你,你之前参加过培训部的培训活动,后来为什么又不来了?”我接着向沃尔特问道。
“那天本来只是想像以前一样去混一点脑啡肽,但谁曾想根本没有给的意思。”
“所以你就不怎么去了?”
“唉……老板。”沃尔特皱着脸说道:“以前那种培训也没什么用,部长只是给我们发绿片。现在连绿片都不给了,还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至少马克思真的在教你们保命的技巧,根据每个部门的分组情况都有细分。”我反驳道。
“那……那谁能知道。”沃尔特说到这里,又不自觉的大口喘气:“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同事,前天不还是没再回来。”
无奈,这是认知问题,短期内难以有所改变。我和格雷面面相觑,准备换一个切入点。
“你身体看状况并不乐观。”
“是……自从染上绿片,身体就大不如前咯。”沃尔特悻悻道:“又不像那些有钱的阔老爷,能去身体改造什么的,想怎么嗨怎么嗨、”
“那为什么不去福利部接受戒断治疗呢?”我又向沃尔特追问道:“以你的员工权限,想必并不困难。”
“唉呀……”那人听罢再次满面愁容,再次拉着长音告饶道:“两位老板啊,请高抬贵手,不要再刁难我了。”“你……”我们刚想插两句嘴,但未等语言组织完毕便立刻被沃尔特接下来连绵不断的抱怨所淹没:“人本来喘气已经很不容易了,又要伺候那个整天稀里糊涂的部长,又要应付下面的部门的来人来事,又胆战心惊的怕哪天被惩戒部拉去当那些怪物的下酒菜……现在还让我去做那种惨无人道的治疗,我死又不敢死,活着又胆战心惊,畏手畏脚……”
“可……”“就让我这样吧,每天能迷迷糊糊,也高高兴兴。”
“但那毕竟是……”
“我也麻烦不了别人,麻烦不了别人!求你们,让我一个人烂下去吧!”沃尔特说到这里,眼里已经填满了豆大的泪珠。
话已至此,言语已经无法再让这个家伙动摇了,一时之间,三人都同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只如躯壳般行走在弯曲折绕的走廊中。
即使是拖着这幅病恹恹病体,也没法让他回头吗……我心想着,但说到底也只是略有矫情的抱怨罢了,对都市中形形色色的那些身心俱疲又饱受摧残的人们来说,即使改变机会就近在眼前,又有谁能真正把握呢?谁又有勇气把握呢?
纵使身处其中的几乎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一笔天降横财,不论是否出于不义。
至此,我不禁再次产生了对此刻所做一切的目的些许怀疑:我真的是为了拯救他人吗?即使我亲眼目睹过后巷的悲惨境遇,也在巢中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甚至在脚下的地牢中循环了上万年,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我又还剩下多少所谓的勇气呢?
不过在眼下,我至少还可以为同伴们的性命挥剑……
“老……老板们,我们到了……就是这里。”
终于……在不知在设施中徘徊了多久后,三人的脚步就此停止,在宿舍区那一眼望不到头的走廊中,沃尔特指着一扇平平无奇的房门,向我们提醒到。
“嗯。”格雷点点头,“快去拿来吧。”他叹口气说道。
沃尔特听罢也未有多言,熟练读取钥匙、开锁、进入房间,开始在与其工作区域一样混乱刺鼻的房间中,略显笨拙的搜索着。
“怎么这么久……”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找到了吗?”我说着,刚想一并进入其中查找,但在伸腿的同时,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踢到了什么,便随意的向下一瞧。
“这……好像是信件?”我微微皱了皱眉,这里显然不会接收任何外部信件,员工间也罕有如此的交流方式——那就只可能是来自部门的正式文件,而当我捡起那叠书信,其侧后密封的封章也印证了这一点:“红色的章面,是惩戒部的通知……”
“惩……惩惩……惩戒部?”
意料之外,当“惩戒部”三字传入沃尔特的耳中时,这个男人突然如同心脏病发一般登时楞在原地,声音萎靡、动作虚弱,仿佛马上就要上西天一般。“你们是说惩戒部?!”他无比惊恐的向我们询问道:“真的是惩……惩戒部吗?”
“喂……你没事吧?”格雷见状赶忙上前试图扶起这个病恹恹的家伙,免得他发生什么意外。“呜……啊呜啊啊啊啊……”但还未等我们多说什么,沃尔特突然就像一个婴孩般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不停嘟囔着那些烦人的抱怨:“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去惩戒部……不去啊啊……不去……”
“真是没救了……”我捂着脸,叹口气说道:“这个不是正式的调令,只是一封作风警告信罢了,提醒你多注意自己的工作态度。”
一番话入耳,沃尔特登时便冷静了许多,但依然难消愁色,“哎呦……那也马上大难临头咯。”他一句话三喘气的喃喃道:“小命不久咯。”他说着,再次颤抖着摸向口袋,找寻着那早已腐蚀于内心的虚伪的慰藉。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格雷立刻一把抓住了那家伙探入衣兜的胳膊,“明知道出大问题,还总想着这东西?”
“可是……可是……”沃尔特见状一阵惊恐的说道:“我……我还能怎么办?!”
“现在就去福利部接受戒断治疗!”
“可是……可是……”沃尔特见状依然为难不已,不愿抛弃眼前的快活。
“这次可直接就是三级警告,接下来会有两天的观察期,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正式的调令就会即刻下发。”我拎着那张信纸,随意的向他提醒道。
“唔……呜……”沃尔特看起来有些动摇,“没有这东西,以后就没得快活了,什么都没得舒坦了,又要去认真工作。”
“或许届时培训部可以帮助你。”我赶忙接话道:“至少让你不会再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掉。”
“要不你就等着下一次再原地消失吧,三级警告的时效是伴随员工整整一个雇用周期的。”格雷戈瑞指着那张展开的信纸,认真的提醒道。
沃尔特愣住了,只是支支吾吾的嘟囔着:“我……我……”
“你们……在做什么?”
此时,一个靡靡慵懒的声音从门后传来,转身望去,居然是zach部长。
“这个时间……应该都快睡觉了啊……”他向我们问道。
“来得正好部长先生,请问你对安保部芯片有所记忆吗?我们在办公室里没有找到它——”我赶忙说道,摊手向面前的景象:“这也是我们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那个啊……”zach部长挠挠头,“我当初向你们发了消息,后来……就忘记将芯片交出去了。”
“嗯?!”沃尔特听罢突然一激灵:“那……部长你交给我的不是吗?”
“那个啊……”zach略有抱歉的答道:“那只是个空容器,当时忘记把芯片放去了……”
“额嗨!”沃尔特听罢顿时满面愁苦,分外懊恼的抱怨着:“早知道我就……”
“啊……”部长见状便赔罪到:“……真抱歉疏忽了,下次……下次把从安吉拉那里分到的脑啡肽多分你一些……可以吗?”
“嗯……”
“恐怕不行,部长先生。”未等沃尔特回答,我便先行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他今天收到了惩戒部的三级作风警告,我想他不能再这样放纵下去了。”
“是吗……真是遗憾啊……”zach部长听罢,有些沮丧的说道:“那我该做什么弥补这次的失职呢……”
我听罢,咽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试问道:“请……至少不要再为下属们分发脑啡肽了。”
一言既出,众人顿时陷入了一阵异常尴尬的沉默中。虽然zach部长并非易怒或者喜欢乱来的家伙,但遭遇如此的要求,他那副机械的身躯又将其情绪完美地埋入了层层包裹的铁皮中,我无法做出准确判断,顿感一阵紧张。
“你……你为什么要折腾这种事情啊……”zach部长倒是并没有感到多少冒犯,更多地是疑惑和不解:“……我没有说主动塞给他们……一直都是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脑啡肽以后,再来找我要……”
“嗯……总之,我们会妥善处理好后续事宜的,只希望您可以……尽可能的帮忙。”我赶忙解释道:“安保部是公司运行无比重要的一环,只有整顿了脑啡肽滥用的问题,才能更高效的参与配合整座设施的运作。”
“嗯……”部长闭上了眼睛,这些话果然已经让他产生了些许的倦怠,但至少的确会意了我的目的,是时候转移话锋,将话题深入下去了。
“而且如果可能,个人作为您上千年时光的老下属,衷心的希望您——部长本人,可以身体力行,戒断脑啡肽。”我无比认真的说道。
同样的语出惊人,同样的寂静沉默。
“……额……”这次zach部长陷入了完全的呆滞,他似乎并没有习惯这种感觉,或许是被关心、或许是被额外的关注……这一切都是在呼唤他那本兴许本已经在设施中磨损殆尽的情感,也无时不刻的挑战其本习以为常的生存方式——又或者,这本就是他人施加其上的压力,仅允许zach部长无奈的籍此顺从至今……
“……我……我吗?”良久后,他终于再次开口,试探着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再次恳切的说道:“我并不知道您的工作机理是什么,但是如果有可能做到的话,请一定身体力行。”
zach部长并没有决绝的提出异议,他只是打量着自己此刻这幅熟悉却又陌生的躯壳,良久的沉思着。
“……你们……可能不知道……”zach部长终于开口,“整个都市,第一个体内被注入脑啡肽,就是我。”
“嗯!?是您吗……”
“……最初的脑啡肽,原本作为异想体活动的副产物,因为会让异想体产生不稳定的排斥反应,所以被【数据删除】研究所发明的仪器大量收集。但在那个人离开以后,它的用途才真正的被重视起来。”
“那个人?是……【数据删除】小姐吗?那位缔造研究所的人。”
“……嗯……”zach部长说到这里,神色似乎有些忧伤:“……当初那位……现在也时刻在监视器之后看着我们的男人,他告诉我,脑啡肽实验、还有cogito……或许就是拯救【数据删除】的关键,而那项刚刚起步的计划,急需一个实验者……”
“多提一句,那时候我还被叫做Giovanni(乔凡尼)……但现在已经没有人记得这个名字了……”
“所以部长您当时成为了那个志愿者……”
“嗯。”zach部长平静异常说道:“实验持续了几乎半年,每天都会有纯度、含量不定的脑啡肽溶剂被注入我的身体,而当时跟现在这样让人飘飘欲仙的药片很不同,没有花花绿绿的添加剂,哪怕只是简单的身体接触……都会导致很大的痛苦。我无数次在强烈的疼痛中醒来,又在持续的清醒后失神,甚至……都不知道是出于困倦还是疼至昏迷……”
“究竟是何等的感情,让您甘愿做出如此牺牲……”
“唉……”zach部长叹口气:“那当初给我带我带来无数痛苦的东西,现在却又让我深陷其中,又同样波及了无数人……”他说着,转头望着沃尔特,说道:“这可能并不是【数据删除】她当初的意愿,我也该有所觉悟。”
一时间,我竟然对眼前这个浑身沾满脑啡肽的机器盒子产生了一丝敬意,“万分感谢。”我说道,和格雷一起向他鞠了一躬。
“你们……不要这样。”zach部长说道:“只是……不再希望我的同事们以这种方式逃避现实……毕竟生活虽然充满了痛苦,但眼前还有希望,就让我们……一起坚强的活下去吧,找到心中那份——”
“生存下去的勇气。”
到此为止,今日的纷乱终于结束,当我们带着安保部的芯片返回培训部准备室时,回头望去,似乎肩膀上的担子又沉重了些许,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收获了更多。
格雷也决定明天开始戒烟,改改自己的生活作风,并主动提出让我监督。
当然还有今天安保部的见闻,关于我们对现状的理解——兴许今日的课题会增加更多商议内容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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