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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潭微笑着应了一声好，一边给王妙妙夹菜，一边关心道：“季娘，你我现在既然都已经将话给说开了，那我们的相处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为你的朋友，只要你需要，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帮你的。对了，季娘，你下午要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啊？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没准我可以帮到你呢？”
“大王，您帮不到我的。下午我打算去选了几个化妆功底好的婢子做弟子。”
说到弟子二字的时候，王妙妙注意到李潭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便赶紧补救道：“大王，您不要误会。我想要选弟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以防不时之需罢了。毕竟，就算我们是真夫妻了，我也不可能终日围着您的。若是以后真的遇上我父母病重的情况，那我肯定还得向您和陛下申请回去侍奉一阵子。而那一段我离开的时间，若没有弟子的话，那谁帮您化妆呢？”
“没事，我可以重新戴几天面具应付……”
未及李潭将话说完，王妙妙便激动道：“那可不行！大王，我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提戴面具的事情了。我好不容易为您研制出合适的妆粉来帮您恢复原貌，就是想要让您的俊容长长久久地印在大家眸子里的。同时，我也希望可以由此改变大家对您之前戴面具时的那些古怪印象。大王，我求您了，能不能答应我，从今以后无论遇上的事情，都别再提戴面具的事情了，好不好？”
李潭呢，其实不知道为什么王妙妙忽然变得这么激动，但是他能从王妙妙激动的神情和语气中，感觉到王妙妙应是很在乎他的。所以，他便舒眉展眼地应了一声好。
于此，王妙妙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她又皱了眉头，忧心道：“大王，您的妆面虽然不复杂，可也不是随便拉一个人就可以画好的。化妆，终究是一个要技术的事。实话说，别人的技术，我信不过。但就我一个人给您化妆吧，总不免会遇上一些尴尬特殊的情况。其实，父母病重，回家侍奉，这只是其一罢了。我若自己生病呢？大王，我真的需要教几个弟子出来，时不时地给我顶一下班，也好让我偶尔休息一下。”
李潭微笑道：“季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按着你的心意去选弟子吧。不过，咱们府中的婢子很多，一个个选过来，恐怕一个下午是不够的。依我看，要不你下午先去问问姚二娘和吴馄饨，看看他们能不能给你直接推荐一些人选出来。这样也好帮你省一些麻烦。他们俩人啊，一个是府中管事的老傅姆了，另一个常常出去帮府中女眷买办妆具首饰，肯定知道咱们那些婢子平素比较好打扮。”
“嗯，多谢大王的意见。不过，选弟子这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虽然有人推荐的话，是可以帮我省去有些事情，但是别人的推荐有时未必靠谱。毕竟，化妆的事情涉及到审美，而每人的审美又是不同的。再者，姚二娘和吴馄饨可能比较清楚府中的婢子们，谁比较好打扮，但是好打扮不等于会化妆。会不会化妆这事情，还得内行人亲自看过才是。”
“季娘，如此说的话，那咱们府中大概无人能帮你。因为没人比你更善于化妆。”
王妙妙木讷地点了点头，忽然又灵机一动地挑眉道：“大王，我又想了一想，我觉得自己之前说您帮不到我，其实这话也不对。毕竟，府中婢子那么多，要调动起大家参与的积极性，光靠我的命令恐怕是不太行的，肯定还需要您给予大家一定的奖……”
李潭了然道：“我明白了。季娘，你想我奖赏她们什么就直说好了。”
“大王，我想……”王妙妙想说：我想您宣布府中选美的消息。这样的话，婢子们想要摆脱奴籍，当上大王的孺人、媵人，她们肯定会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给自己化妆。到时大家化妆的水平到底如何，不就可以尽览无疑了嘛。
但是，看着李潭那副真诚的模样，她又说不出口。其实，她的内心对此也十分矛盾。出于爱的私心来说，她并不希望李潭的身边有其他的媵妾。可出于现实考虑，王妙妙又觉得自己跟窦季娘换回来之后，以窦季娘的性格，若是看见李潭的真容，她多数觉得自己受了欺骗，跟着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到时自己的弟子如果身份停留在婢子的话，那她们还能不能留在府里继续给郯王化妆，可能都是一个问题的。而李潭呢，他遇上这样的情况，估计也不会偏护这些婢子的。毕竟，他对我这个假窦季娘都几乎是百依百顺，对真窦季娘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估计到时真窦季娘跟他发火，他也只是忍让罢了。
想到这，王妙妙的表情忽然又变得凝重了。
李潭道：“季娘，你怎么了？别不说话啊。你想我给她们赏金子，还是田亩，不用跟我客气，直说好了。”
“都不。大王，我想让您宣布在府中选美……的命令。”说到美字的时候，王妙妙愧色地拖了一个长音。
李潭瞪大了眸子，讶色道：“季娘，你跟我绕来绕去，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敢情到最后还是想要婉拒我！”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大王，您听我说，我想让您选美，其实不是要您真的选孺人、媵人，而是想通过这事情让调动起婢子们的积极性。因为大家听到选美的第一反应，肯定跟您现在是一样的。如此一来，婢子们若是心动的话，那她们肯定会极尽所能给自己打造一个完美的妆容。这样她们的化妆水平，我不就可以看得明明白白了嘛。另外，大王，事成之后，您若是不愿意，其实可以不用封她们。”
李潭沉色道：“季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堂堂一个皇子，宣布选美这样的事情，最后选出来又不封。别人会怎么看我？”
“大王，如果你怕被人说言而无信的话，那也可以真的封她们一个名号。其实，您即使给她们封号，也不用真的跟她们做什么呀。人家来应选，没准就是想要一个良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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