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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还有潜伏的莽匪没走?”
席霄双眉一挺,说:“都闪开些。来让爷再与之舌战几百回合。”
白露与左丘止对视一眼,不做言语。
只见席霄信心满满地走近草垛,伸脖子一看,惊呼道:“咦,怎么是你?”
白露挑眉,看来是个熟人。
席霄对着这边招手,说:“哎,桂花儿你过来看啊,是那个会变戏法的小娘子。”
竟是溶月?她,没死?
白露快步走近,只见草垛后的女子身上满是泥污,头发也如布条般黏在脸上。
溶月看了眼面前的几人,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说了句“救我”便昏死了过去。
白露心下一惊,连忙蹲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好,还有气。
纵使心中有无数疑问,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救人。
“仙师,这就是小女之前和您提起的溶月。仙师?”白露发现,刚刚左丘止深邃的眼底好像划过了一丝她看不明白的情绪。
左丘止蹲下身子,看着女子脸上的紫色胎记问:“她叫溶月?”
席霄说:“是啊,和桂花儿那个‘白露’的名字的意境很像,是不是?一个‘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一个‘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梨花对桂花,柳絮对冷露,溶月对栖鸦,院落对中庭。”
白露忍不住说:“席小郎这对字的方法小女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那是自然,爷的见识可不是你们一般人能比的。”
“父母惨死?”左丘止忽然又问。
白露虽然心下疑惑,还是点头说:“若是没错,当初那火烧后的残骸应该就是她父亲的。”
“火那么大,她怎么逃出来的啊?”席霄喃喃,“怎么这年头儿的小娘子都是属猫儿的吗,有九条命?”
是啊,这个溶月是如何从大火中离开,又是如何仅靠着自己的双脚跑来了几千公里外的驿站的?
想到这里,白露忽然也觉得席霄刚刚说得有些道理,这个溶月与她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她容貌被毁,溶月天生长有胎记。
她的养父母是巫后身边人安排的,溶月的父亲很有可能也与甄?偷梁换柱有关。
而且,他们一个被做成了肉包,一个被烧成了焦黑的残骸。
还有就是,她之前为通过假死而逃过一劫,这溶月也不知如何从火海里死里逃生了。
再者......
白露看向面前绝世风华的男子。
她们都遇到了这位西陵国师。
白露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刚刚仙师看溶月的眼神不太一样。就比如此刻,淡漠的仙师一连问了两个关于溶月的问题,这个就十分的奇怪。
越想越觉得似乎有什么她一直弄不明白的事情再一点点变得清晰。
白露犹豫了片刻,问左丘止:“仙师,咱们可以带上她吗?”
虽然她觉得溶月身上有很多问题,但是她也是白露弄清八年前的事情的切入口。
”仙师......”
左丘止缓缓站起身,平静地说:“带着吧。”
他答应了。
......
马车上,白露简单的检查了一遍溶月的伤势,发现她身上不过是一些轻伤而已。于是便没有着急,而是想着等她自行醒来。
可是一转眼两日过去了,溶月竟然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仙师,溶月她会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
“本座不会把脉。”
“那,咱们要不要去临近的村子给她找个郎中?”
左丘止说:“这是去杏花岭的路。”
对啊,她怎么忘了,衡弥可是神医,这世上又有哪个郎中能比得过他?
但是,尚且不说杏花岭外的迷雾林,单论衡弥在不在杏花岭他们还不知道呢。
白露有些犹豫:“会不会耽误了?”
左丘止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后,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白瓷瓶,说:“你将这个喂给她吧。”
“这个是......”
“西陵皇室的药。”
白露瞬间就想到了之前郎中给自己看病时所发出的奇叹。
“仙师,当初您就是给小女吃了它?”白露问。
“嗯。”
白露小心翼翼地接过瓷瓶,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孤零零的只躺着一颗药丸。
抿了抿唇,她为难地嗫嚅:“仙师,药丸只有一枚了......”
“嗯。”男子的声音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最终,那句到嘴边的“您当真愿意割舍吗”白露没有问出口。
她说不出自己现在心里突如其来的纠结是因为什么,毕竟当初说要救溶月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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