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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都。
皇宫。
几个太监急匆匆跑到一处偏殿当中,扯着嗓子,大喊特喊。
很快,偏殿之中响起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一种奇怪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咦?这是怎么了?”
杨帆骑着大马,身后跟着诸多大将,一路来到皇宫当中。
“看这些太监的行为,貌似有些古怪。陛下,那偏殿之中,必然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郭嘉指着那些太监说道。
“什么?朕的后宫之中,除了朕以外就没有其他男人,怎么会出现见不得人的事?”
杨帆脸色一变,急忙驱使马匹向前奔去。
他这次回楚都,阔别许久,真的非常想念后宫的妃子们,哦不是,特别想念楚都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尤其是与他同甘共苦的皇后楚芊芊,所以速度很快,干净利落的把兵马安置在城外,便带着诸位将领赶回皇宫。
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这种事,到底是谁?哪个妃子?哪个狗东西敢溜进后宫?还有这些太监竟然这么配合?
朕非要把这些人活剐了不可!
杨帆驾着马,速度极快,身后还跟着数名实力高绝的大将,眨眼睛便冲到那处偏殿门口。
“啊!陛下,你不能进去!”
突然,几个太监扑通扑通跪在前面阻挡杨帆。
“滚!”
杨帆也愣了一下,一群没鸟的太监竟然还敢阻拦自己?真是活腻了!
太监们被杨帆怒吼,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此时也不敢继续阻拦杨帆,只能任由杨帆进去。
杨帆匆忙推开偏殿大门,带着诸位大将,提着大砍刀,恶狠狠的走了进去。
“什么东西!偷人竟然偷到了朕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啊!”
殿中传来无数女人的尖叫,杨帆正要砍人,却是猛然愣住,被殿中的情景一下震惊了。
只见大殿当中,一张张织布机遍布排列,几百个宫女,太监,包括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正在仓皇的用布匹将这些织布机掩盖,以及那些新纺织出来的纱布,全都小心翼翼的藏好。
在这其中,杨帆甚至还看到了自己的皇后楚芊芊,她和周围所有宫女妃子一样,穿的统一的布衣,那衣服,可是要多朴素有多朴素,就和平民穿的一样了。
见到杨帆破门而入,楚芊芊也有些惊慌失措,急忙把手上的纱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小跑着上前,跪在杨帆的脚下。
“臣妾见过陛下!陛下突然回到皇宫,臣妾来不及迎接,还请陛下恕罪!”
其余众妃子和宫女,太监也纷纷跪下,惊慌的看着杨帆。
“啊?爱妃,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杨帆盯着这满大殿的织布机,诧异道。
“啊这……”
楚芊芊犹豫少许,说道。
“臣妾知道陛下最好面子,若是发现臣妾等人织布,必然脸上无光,觉得臣妾丢人,而且传出去,也可能会有人说陛下小气,竟让后宫妃后亲自织布,所以想着赶着陛下回来之前把这些东西藏好,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陛下回来的实在太快了。”
楚芊芊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杨帆的神情,真的害怕一不小心惹得杨帆生气。
男人都好面子,又何况皇帝呢?
“这有什么丢人的,一些虚名而已,朕不在乎,不过朕确实不会让爱妃众人做这些粗活累活。”
杨帆看着楚芊芊,说道。
“不过朕还是想问,好端端的,爱妃为何要在宫中织布,就算织布,这些脏活累活让下人干就行,爱妃为何还亲自下手?”
杨帆脸上满是不解,不只是他,身后那一群大老粗将军们,也全都是一副不理解的模样。
“啊!没,没什么……”楚芊芊扭扭捏捏,不敢说道。
“来!你说!”
杨帆见楚芊芊不说,索性也不强求,随手指了一个旁边的宫女。
那宫女可不敢忤逆杨帆,见杨帆点了自己,急忙惊慌道。
“陛下,皇后娘娘带我们织布,当然是为了卖钱。”
“卖钱?为什么要织布卖钱?”
“因为穷啊!”
那宫女实话实说。
“什么?穷?咱们楚国很穷吗?哦对,穷倒是确实挺穷,但是已经穷到让皇后都亲自下场织布卖钱的地步了吗?”
杨帆脸色疑惑。
那宫女瞅了楚芊芊一眼,又看了看杨帆,两边她都得罪不起,有些话也不敢说,自己也不是完全清楚,索性只能在原地手足无措。
“咳咳咳!”
“陛下,还是让臣来说吧。”
这时候,于谦站了出来。
“哦?于大人?好,来你说。”
杨帆看向于谦。
于谦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你可知,咱们楚国这些日,东南西北都在打仗,南面抗击兽潮攻打白莲教,北面对抗荣国李思道,西面还有屡屡进犯的西蛮,东面的南离虽然没有打仗,但也是蠢蠢欲动,我们不得不派遣军队在边境严阵以待。”
“打仗,打的其实不仅仅是打打杀杀,更多的还是钱粮人马。”
“打仗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银子,粮食,人,马匹,以及各种物资,每打一天,就是一天的花费,像咱们楚国这种四面皆敌,那更是,花费都是惊人数字。这还是陛下总能莫名其妙招来一大帮无须训练的精锐人马大将,否则,还会有一大笔的招兵费,训练费,盔甲吃穿用度费,每一项都是天文数字。”
“而咱们大楚,国弱民穷,能打得起这种仗,靠得不是国库存余,而是魏忠贤厂公夜以继日的抄家所得,但是这种抄家是一次性的,抄完后短时间就不能抄第二次,而且现在,咱们楚国那些有钱的世家大族已经没多少了,剩下的几家也纷纷逃离。”
“陛下把田地店铺分给穷苦人民,确实于长久有利,但是短时间内并不会有什么收成,收成太远,打仗又太近,所以,咱们就穷了。”
于谦一番长篇大论,把杨帆身后典韦等一众大老粗说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明白,打仗咋这么多想法,难道不是直接冲上去干就完了?
不过杨帆倒是听懂了。
“等下一波钱粮,从那些分得土地店铺的百姓手上收上来之前,咱们大楚,完全没有什么正常的资金来源啊!”
“对呀!所以,皇后娘娘也是迫于无奈,这次购置了一匹织布机,亲自带着宫女妃子织布,赚来的钱补贴朝政,虽然杯水车薪,但这份心意,倒是让咱们大楚上下,朝廷内外都颇为感动,大家渐渐的也因为皇后娘娘,形成了一股节俭之风。”
于谦感慨说道。
“朕明白了,钱粮的事情,朕会想办法的。”
杨帆也叹息一声,急忙上前,把楚芊芊扶起。
“爱妃,即便再穷,你又何必如此呢?这些事让底下人去干就好了。”
楚芊芊把脑袋伏在杨帆怀里。
“臣妾也是想着为陛下分分忧,听说陛下连夜奔袭,数日都合不了眼睛,相比之下,臣妾这点苦,还算不了什么。”
“爱妃辛苦了。”
杨帆伸手抱住楚芊芊,轻轻抚摸她的秀发,眼神中突然浮现出一股狠辣。
大楚现在,确实没有正常的资金收入。
但是,还有不正常的收入。
刚才于谦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
打仗,确实不仅仅是打打杀杀,更多的还是钱粮人马。
这句话,说得很好,但是并不是完全对。
打仗,更多的其实还是打打杀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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