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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与会人员一起立正,因为是总局第一副局长亲自主持会议,所有与会人员都穿上了制服。
赵曼熊冲屋内的众人略一点头,示意大家坐下,开口说道:“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地方上的工作纷繁芜杂,尤其是涉及到地方宗族豪绅,头绪多、牵扯广、办事难,情况错综复杂,但我们只能迎难而上。广州,是我们的起点,我们将从这里开始,为迎接以后更艰巨、更烦难的任务而吸取教训、总结经验,踏脚稳了,我们才能攀的更高。我说过,我和午主任会与大家并肩作战。”
政治保卫局的人都知道,第一副局长极少离开临高。莅临广州更是第一次。突然到来,显然对眼前的案子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了。
赵曼熊冲午木点了下头示意会议开始,午木并未急着说话,而是先低头翻了两页手中的文件,这让会议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
少倾,午木抬起头说道:“广州以梁存厚为首的反宋势力自我们夺取广州政权后一直隐藏在暗处,大致情况在之前下发的资料中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但之前我们只能得到零散的信息,如同一幅破碎的拼图,难窥全貌,现在我们取得了一些的新进展,能让我们大致勾勒出以梁存厚为首的广州反宋势力意图的一些轮廓。”
说到这,午木起身来到会议室前方的黑板前,他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起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方块并在方块里写上人员,接着道:“这是第一块拼图,招揽人员,梁存厚一方面兴办玉源社,吸纳对我澳宋政权政策不满的士人作为骨干,对我们的政策进行研究和解读,除此之外我相信其中一些人员应该间接参与过《天情广闻录》的编写,他们有时也会做一些编写揭帖、炮制谣言的工作。另一方面在乡间寻找与我澳宋有过敌对行为和遭到过我们镇压的敌对分子及其家属,这些人往往遭到过我们的打击,有些甚至是反复打击,他们思想顽固,抵抗意志坚决,很难予以转化,但摄于我们的力量,暂时潜伏,这部分人是梁存厚争取的反宋势力的骨干,我了解曾经还有一个临高的黄姓秀才曾经与梁存厚接触,为其在乡间招揽所谓义士,这些人与梁存厚结成了一个目的一致的反宋联盟,但这个组织的结构较为松散,并没形成统一的领导。”
说完午木又再黑板上画上一个方块写上舆论,与第一个方块拼合,道:“这是第二块拼图,制造舆论,梁存厚及其一干人一直在搜集我们的相关公开出版物,对我们的一些政策也能够做到有限理解和领会,而我们政策中很多是对旧有统治阶层权利的剥夺和限制,同时他们利用我广州市政府成立肇始阶段的一些工作疏漏对我澳宋政权进行造谣、污蔑、蛊惑、中伤,并将相关内容印制为揭帖秘密散发,在士绅阶层中制造不满和对立情绪,并通过世家、缙绅、族老对他们所控制和影响的市民、乡农、佃户等人群进行辐射宣传,否定澳宋执政的正统性,营造我们是反贼、伪政权的形象,宣扬我们要捞一票就走、兔子尾巴长不了等言论,传播一些像‘人有心、天有眼,髡贼国祚不长远’、‘丹心昭日月,赤胆锻乾坤,断发非吾类,仗剑扫妖风’之类的反动口号,通过舆论来动摇我们在基层的统治基础,而大多数普通民众没有文化,缺乏辨识力,而我们在乡间还难以从根本上取代地方势力,再加上经费、人力等的制约,宣传工作下沉困难,这暂时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而且,就现实情况来看,旧广州府范围内的很多缙绅世家大族多多少少都对我们的政策有不满和误解的地方,多少带有敌对的情绪。大多数大户则采取一种观望式的态度。即不参与他们的阴谋,但是也对此沉默不语,想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成色,也有以此来增加我们的治理难度,以提高未来我们赎买的价格的意图、”
午木稍停片刻,拿在黑板上画了第三个方块写上情报,与第二个方块拼接,道:“这是第三块,情报搜集,从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看,梁存厚搜集情报总共有三个来源,第一是公开出版物,即我们所说的白色情报,一个情报机构大部分的情报都可以从公开渠道资料分析获得,这对缺乏保密意识的篡明尤甚。只有少量情报需要通过隐蔽手段获取,即我们所说的黑色情报。当然,这是针对我们而言,现阶段我们的敌人暂时还不具备此种能力。但是梁存厚有所不同,他对我们进行过较为深入的研究,初步认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而我们低估了敌人的学习能力,在各类出版物的审查上有时不够严密,很多较为敏感的数据和内容直接写在各类公文和书里,这为敌人提供了便利。第二是趁着广州市政府成立留用大量旧官吏之机对我政府部门进行渗透,而这些人继承了篡明衙门的工作作风,不论什么内容都大嘴巴的到处乱讲,或者向梁存厚之流出卖,以获取有时候只有区区几毛钱的报酬,梁存厚甚至可以从这些人那里获取公文的手抄件。第三就是借助基层缙绅通过眼看、耳听、口问来了解我们的一些像行政布局、军事部署、物资离到岸等情报。而那部叫《天情广闻录》的情报汇编分析文集应该既有公开渠道获取的也有他自己暗地搜集的,这些资料一旦落入别有用心又对我们较为了解的人手中将会发挥很大作用。梁存厚是第一个正视我们、有意愿了解我们、肯向我们学习的敌人。”
午木接着画了第四个方块,说道:“第四块拼图,武备力量,前几天我们通过跟踪发现了梁存厚所谓武底布置在广州城内的一处据点,跟踪过程中目标进行了一次换乘、两次折返、多次变换路径,并设置了接应人员,具备一些反侦查意识,这说明他们对我们的侦查和工作方式有所了解。现在可以确定这个据点共有八人,显然这个人数是有所考量的,人太少则力量不足,太多则难以管理。经过对这个据点几天来的监视,我们通过跟踪监视掌握到他们在市内的另一处据点,主要用于人员紧急躲藏和物品藏匿,除此之外通过他们近期进行的一次采购,我们分析至少还有一处城外的营地,用作其余武装人员的日常生活、训练和活动,因为他们的采购数量远远不是据点内人员所能消耗的。但与我们原先所想的不太一样,这些人并不是直接听命于梁存厚,而是其盟友。其具备自主独立性,一旦离开梁家也可独立存在,这一部分我们掌握的情况还不充分,但推测他们人应该不多,不会超过一百人,否则财力难以支撑,这些人平时为梁家干一些湿活并收集情报,一旦有机会就会以他们为骨干核心成立义兵,组织反叛暴乱活动,这些人对澳宋政权执法手段有一定了解,一旦投入反宋活动,所带来的危害性要大于普通敌对分子,他们也是我们这次重点打击的目标。”
稍停了片刻,午木用粉笔将四个方块连起来,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将四个方块全部圈了进去,道:“这样以梁存厚为首的反宋势力的大致图版就相对拼齐了,下面我们来谈一下他做这些准备的目的。”
这时一位与会人员举起了手,午木用手点了一下他,那人说道:“午主任,我们为什么不现在行动端掉那个据点并直接逮捕梁存厚?”
午木点点头道:“这种武装团伙聚则为匪、散则为民,具有很强的流动性,一旦端掉城内的据点,让他们有所察觉,城外的大部很可能化整为零藏于民间,成为隐藏的不稳定因素,这对我们更为不利,我们希望通过一次统一的行动,一次性的打掉这个武装团伙,彻底消除隐患。在几天的监视中我们分析他们与城外应该是有联系的。通过九课提供的线索,监视对象与城内外的私钱贩子有比较频繁的往来,定期将银两兑换成钞票和银元。推测是为城外人员准备的维持费用,结合前一段时间的信息来看,这个团伙并不是靠梁家的供养,而是另有财源。因此,梁家的背后势必还有更大的阴谋。很可能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石翁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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