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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他说得有理,赶紧把身上累赘的财物都丢下,一窝蜂的向大台坡跑去。
“引爆第一组!”潘达看到冲过来的土匪黑压压的一片,已经到了地雷的杀伤区域,赶紧命令。
十五个定向雷里只有十一个被引爆了,引爆的时机也前后不一,但是剧烈的爆炸和漫天飞舞的石头把冲过来的土匪们打得头破血流,许多人当场丧命,更多的是被砸得奄奄一息,在地上辗转呻吟。
连环的爆炸、凄厉的惨叫声摧毁了人的意志,土匪们溃退下去,流着血,一路哭叫着,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在乱转。杨增带着排里的特等射手,在二百米距离上对到处乱跑的土匪用一股罕见的冷静劲头进行精确射杀。枪响人倒的绝技让教育兵们都看呆了,纷纷涌了过来围观,把队伍都给弄乱了。
“列队!列队!”士官们拼命的喊叫着,用刺刀皮鞘抽打驱赶着乱哄哄的新兵,强迫他们重新排成队形。
潘达被火药和尘土的烟雾刺激的连连咳嗽??看来用不着用那些效果可疑的掷弹筒了。不过教育兵如此的模样让他不禁大摇其头:幸亏敌人人数少,战斗意志也不坚决。不然还真是靠不住。
在各处被击退的一部分土匪又退回到山寨附近了,企图据寨困守。但是这里已经燃起了大火,根本不能再据守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四面枪声和喊杀声震耳欲聋,土匪们如同丧家之犬,党那门在山寨前勉强又纠集起一百多人,准备再次从大台坡冲出去??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还没等出发,就被赶来占领山寨大门的一排拦腰截击,先吃了12磅榴弹炮的一发霰弹,接着又是连着三连发的排枪,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队伍立即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奔逃。
党那门在赵海清和几个亲信的拼死掩护下,好不容易跑到了山寨后面的山坡下的僻静之处。身边的亲信只剩下四五个人了。赵海清后背后中弹,被人背到这里,口中不断的吐出血沫。眼见是不行了。
“党老大……快跑吧,给兄弟们报??”赵海清还没说了,口中吐出血沫,脑袋歪在一边死了。
澳洲人特有的鸟铳射击声越来越近,到处都传来喊杀声和惨叫、呻吟声,这是澳洲人的军队在杀死他手下的弟兄。身后,山寨的大火已经变成了冲天烈焰……十年生聚辛辛苦苦拉起来的局面,居然一朝毁灭。眼下,他已经黔驴技穷,虽然在“十三村”里还有些兄弟,但是逃不出生天也是徒唤奈何!心想为今之计只有藏到天黑之后再跑路了。拿定主意,当下关照手下:“你们自去寻生路吧!”说着抛下亲信,自往林深草密处而去。
突入山寨的一排迅速控制了附近的要点,确认山寨内外的敌人已经肃清之后,开始组织教育兵扑救火势。山寨的火势此时变得难以控制,一排长只得指挥教育兵把附近的房屋全部推倒,做出隔火带来。这才渐渐把火势控制住。
中午时分,随着聚义厅的化作一堆焦木和灰烬,火焰基本熄灭,整个战斗也进入了扫尾阶段。何鸣带着指挥所开进了山寨。山寨里满地狼藉,到处是土匪们逃跑时候丢下散落的细软财物。没被完全烧毁的粮仓里装满了粮食,足够吃二三个月的,各种烧焦的风干腌腊的牛肉、猪肉、鸡鸭更是挂满了屋檐。
在山寨后面的一排屋子里,还关着着三四十个妇女和十几个老幼男子。土匪跑路的时候没给他们开锁,几乎被烧死。
这些人都自称都是被土匪绑架来的。看到穿越军来,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地求饶。
“这群土匪,祸害了多少老百姓。”何鸣说着,命令参谋们把是仓库都贴上封条,组织人清理地面散落的战利品。
“这些人怎么办?放他们走吧。都是被绑架来的可怜人……”
“你怎么知道里面没有土匪或者家属呢?”罗铎摇头,“再说这大山里把她们放掉,遇到坏人或者野兽怎么办?不是害人嘛。”
于是决定把这些人和土匪一起送回百仞去,进行甄别之后再行处理。
教育兵们在老兵的带领下对整个山寨周边地区进行梳理式的清剿。他们带来的长矛此时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草丛中时而会随着长矛的乱刺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能拖出一个血淋淋的家伙,如果刺中的是大腿之类的地方或许还可能得到救治,刺中的是肚子之类的话,遇到好心的士兵就会给他一刺刀,否则就只能慢慢等死了。很多躲在草丛中企图躲到晚上再溜走的土匪看到如此可怕的下场,纷纷出来投降。到傍晚的时候,已经抓到了五六十个俘虏,杀死了同样的人。只有三个大意的教育兵被突然跳出来的土匪捅死。但是党那门还没有找到??尸体中没有发现他。
何鸣看到教育兵们,都在割脑袋,还把一个个的脑袋的发缠在一起挂在腰上或者长矛上??有的人的长矛上已经挂了七八颗人头了。
“这是干什么?”何鸣皱眉,他对砍头这种中世纪的做法极其反感,“我们又不点人头论赏。把尸体和人头都埋掉!”
最后只有头目级别的脑袋才被砍下来带走,虽然穿越者们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但是要向全县百姓宣示战果还是不得不这样做。
傍晚时分,战场清理结束,何鸣把各条道路上的部队撤回了一部分,给那些漏网之鱼一线逃亡的生机。但是道路上已经埋伏了特侦队的士兵,他们戴上了夜视镜,对企图利用黑暗偷越封锁线的土匪进行了一次夜间猎杀。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连绵不断的山林里面,不时地响起一声枪响,有些中弹的人垂死的呼喊声彻夜都在山谷中回响。在凌晨的一次猎杀中,党那门被击毙在一条沟壑里,早晨,士兵们驱赶着俘虏们来辨认尸体,他那已经被弹打飞了大半头盖骨的脑袋被仔细的割了下来,装进了一个装满石灰的木盒里。
第二天,由薛子良指挥的突袭道禄村的行动也同时发动了,在特侦队员的带领下,一个连的步兵星夜赶到道禄村将全村封锁。随后,薛子良带着小队直扑党家祠堂。
这座祠堂是党那门发迹之后新建的起来的,其实党家迁徙到此落户才二代人而已,修建祠堂为时过早,而且他家祖祖辈辈都是普通的农夫,并无士名封诰的匾额可悬挂。所以这个祠堂显得空荡荡的。不过房子倒是全砖瓦的房屋,前后三进,不要说在小小的道禄村就是按全县的标准也够气派了。
小队控制前后出入口之后。
“小叶,你带人压顶!”薛子良吩咐道。压顶就是上房顶??这是侦察兵的俗话,控制住建筑物制高点,压制敌人的火力和跑动。在以平房为主的旧式中国农村、市镇的街巷战斗中是常用的手段。薛子良亲自带一队人直接从大门口冲了进去。一个年老的看守人见门被撞开,赶紧从门房里跑了出来,呵斥道:
“这是党大爷家的祠堂??”眼看着来的是一群穿的花花绿绿,手拿各种铁棍的壮汉,看门人吓得倒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打哆嗦。
薛子良见他是个老人,也不去为难,径自朝里面冲去??根据情报,土匪们都聚集在二进院里。
忽然老头在后面用一种尖厉的不象人声的声音喊道:“有人冲进来啦??”
跟在后面的土著队员可没薛子良这么尊老,狗腿弯刀兜头一刀,顿时把脑瓜劈掉了一半。
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的土匪,眼见形式不对,一个直跑进去,另一个把刀一横,喝道:“什么人?敢太岁头上??”
这个土匪吼声未绝,薛子良一个箭步窜进去,军刀一挥,当场把他了解了。
“不好啦,有人踹场子了!”跑进去的土匪连滚带爬的喊着。
屋子里顿时象炸了锅一样,许多衣衫不整的人拎着刀枪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已经压在房顶上的特战队员用手持式霰弹炮往院子里一阵猛射,顿时院子里哭爹喊娘,一片惨叫声。
不过这东西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整个院子被一阵火药的烟雾弥漫的看不清了,薛子良暗骂:“什么烂玩意!”只好把住院门口的两侧,高喊道:
“不许动!投降不杀!”
这话是用临时突击学来临高话喊出来的,接着身边的人又用广东话和闽南话又喊了一遍。陆军在一群前PLA军人的训练下,不免沾染了不少习气,比如这个战前突击学喊话。
回敬喊话的一发火铳,铁砂打得墙壁噗噗直响。薛子良和队员们赶紧把身子往墙后又缩了缩,屋顶上已经开始响起步枪的射击声。忽然有个人快如闪电一般从院门中窜了出来,队员们来不及反应,只见人影几起几伏,已经跑出去一丈开外。薛子良把手中的雷明顿一转,枪口瞬间喷射出巨大的火焰,这个人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
“这小子大概会轻功吧。”身边一个年轻的穿越者战士说,“动作蛮快的。”
“再好的轻功也一样吃枪子。”薛子良轻蔑的一笑,“准备清场!”
“薛队!你刚才怎么抢我的目标啊。”叶孟言从屋顶上探出脑袋来,“我可把他三点一线了!”
“割脑袋归你。”
“我才不要。”叶孟言挥着手里的SKS,“这玩意太长了,当突击队用这个简直就是受罪!”
又是一轮枪击之后,院子里已经没什么声响了,特侦队员们进去挨户搜索,不论活得死的都丢到院子里。这时祠堂前后大门也响起了一两声枪响和尖叫声。大概有漏网之鱼想跑出去,被逮了个正着。
住在祠堂里的近三十人除了被打死的,还能走动的全部跪在院子里,双手举过头顶,一个个被吓得龇牙瞪眼,呆的像块木头牌位。中间有个土匪,因为想乘特侦队员不主意的时候拔裹腿里的小插子动手,被战士一弯刀削掉了四个手指头连带半个巴掌,正在地上打滚,哀叫声撕心裂肺,把俘虏们吓得魂不附体。
进过俘虏辨认,那个身轻如燕,快如鬼魅的身影就是王五术。此时他被丢在院子中间,身上打得象筛子一样。一个战士挥手一刀,把他的脑袋砍了下来。
“挂到祠堂的门口去。”薛子良有些反胃,虽然类似的残酷场面他见过不少。
清点俘虏之后发现四大天王的最后一个忻那日不知去向。
“忻那日在哪里?”
“俘虏里没有他,尸体里也没有。”队员报告。
“居然还能从我们手里跑掉?”薛子良觉得难以置信,“搜,底朝天也要找出来。”
结果全村底朝天也没找到这个人,再三的盘问,才从俘虏口中知道忻那日昨天就离开这里,去一个相好家了。
“跑掉一个没关系,让县里出通缉告示。”专门负责协调的熊卜佑对此表示无所谓,他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吴太爷要我们尽快把土匪头目的人头都送到县里去,准备示众用。”
吴明晋知道髡贼们要大规模的剿匪的时候,知道自己的刷新考绩的机会又来了。他现在已经渐渐不讨厌髡人了,特别是上次髡人们移交给他大批海盗的脑袋,呈文上去之后自然就成了他“亲率乡勇,出力攻打”。这次报捷居然颇获府台大人的好评??剿匪报捷不稀罕,难得又有许多货真价实的海匪脑袋和缴获的物证,连着知府大人都有面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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