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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芸娘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把男人轻轻推开靠在池子边缘,见他能稳住身体了,刷地起身就朝老宅里跑。
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斗柜里的药箱,果然都在里面!
再顺手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迅速提着药箱冲出了屋子。
重新坐到了男人身边,把药箱里的阿莫西林拿了两粒出来,试图将男人的嘴唇掰开,可里边的牙关却咬得死紧….
现下的情况争分夺秒,根本来不及多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喝下一口水,再吞下阿莫西林,握住魏无风的后脑勺便想直接渡了进去。
奈何男人牙关咬得死紧,试了几次也没成功。
就在她几乎快要放弃的时候,男人眼角一跳,似乎有所感应,嘴唇动了动,张嘴还空咽了一下。
就趁着这个时候,孙芸娘赶紧把唇瓣压了上去,那药片和水瞬间便渡进了魏无风的嘴里。
见他艰难地一咽,应是吞了下去,总算是松了口气。
正准备再去翻药箱,却感觉一双大手压上了腰间,「芸娘,芸娘快走…快走…」
孙芸娘眼睛一红,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担心自己。
这一刻她也恨不得跟他紧紧搂在一起,可又怕动静太大又动到了那背上的伤口。
就让他这么抱一会吧。
许久才感觉那人的手力道松些,孙芸娘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大手轻轻掰开来,再借着水的浮力把男人推靠在了温泉边缘,背对着自己。
那狰狞的伤口处早已止住了血,中毒发黑的地方竟然也变成了肉红色,看来那毒性已经被温泉净化。
终于不再忐忑了,
现下要做的倒是怎么才能把这人捞出来,再泡下去,皮怕是要被泡烂了,也不利于退烧。
只得再次走进老宅,来到最里面的房间,那辆熟悉又陌生的轮椅在床边倚着。
祖父脑梗半瘫痪后,曾经用过几年轮椅,过世之后,爸爸还是将一切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孙芸娘慢慢收回思绪,把轮椅推了出去。
再次下水扶着那人的胳膊,在他耳畔柔声道:「无风,我扶你起来去上药,你稍微顺着我的力道一些,不然我拖不动你,无风,你听见了吗?」
男人眼皮一动,似乎有所感知。
孙芸娘把那只无力的手臂搭在了自己肩头,使劲一起身,他竟也顺势用了些力站了起来,只是眼皮始终无法睁开。
终是一步一停地把他扛到了轮椅上。
等到把男人推进老宅慢慢移上了床,还费力除去那身打湿的裤子时,孙芸娘早已红透了脸。
一半是累的,一半是羞的。
再摸了摸那人的额头,烧也退了。
趁着这会,她赶紧拿了瓶云南白药朝着伤口撒了些上去,再用纱布和绷带包了起来。
可包扎的时候却把她吓了一跳。
刚才事况紧急又被水遮挡着没看仔细。
现下一瞧,除了今日的箭伤,男人的背上和腰上,还有胳膊上,大大小小的鞭痕和刀痕少说也有数十处。
甚至还有几个奇怪的伤疤,像是被什么烧伤的。
一时看得她触目惊心。
刀疤许是成年之后遭受的,可那鞭痕和烧伤之处…多半是之前他说过的儿时被虐待留下的吧…
她曾经想象过那妇人的狠毒,却没想到能做到这个程度。
孙芸娘用指尖颤抖地划过一处又一处伤痕,心疼到一度无法呼吸,连带着一整日的崩溃心情,眼泪再也无法自制地滚落下来
。
也不知哭了多久才平静下来,胸口处压抑许久的情绪也一扫而空,反倒是舒服了很多。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感觉到身上汗水的粘腻。
赶紧脱去脏衣服去温泉里洗了洗,再换了身现代的居家服,还顺便拿了一条老爸的宽松裤子过来给他换上。
只是帮他换裤子…着实有些费劲…
孙芸娘掀开被子,半闭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把裤腿给他套上,再慢慢往上拉,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她把脸调开,坐在床沿低下了身,只能凭感觉把裤腰一点点往上提。
就在她觉得快要大功告成的时候,那祖宗竟翻了个身,孙芸娘一个猝不及防,手一松便跌倒了他的身上。
她急急爬起,生怕碰到绷带下的伤口。
谁知男人单手一捞,从她身后穿过,把她死死锁进了怀中。
孙芸娘心中一慌,却又不敢挣扎,只感觉耳畔的呼吸滚烫,似乎感觉他在梦呓一般说着什么胡话。
「芸娘…我后悔了,若是我明日回不来…你绝对…不要好好地活着,你要每日…都想着我…思念我…绝对不能嫁给别人,芸娘等着我…来世…我会很快来娶你…」
本来孙芸娘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这几句梦话愣是把她给逗笑了,笑得她胸腔里都在震动。
这霸王,果然让自己好好活下去都是面子话,这一不小心梦话说漏了吧。
可笑完了,又觉得有些心疼。
罢了,就让他这么搂着吧,受了这么重的伤,左右也不能做什么。
今日也折腾够了。
终是松懈下来,沉沉入睡。…
等到醒过来时,孙芸娘只能从墙上的挂钟推测出大概过去了一夜的时间。
魏无风却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有时还会梦呓说胡话,高烧倒是没了,低烧还是持续着。
她只得又推他出去又泡了半日温泉,再弄回来上药。
看那背上的伤势倒是好了许多,就是箭伤的疤痕看着实在可怖。
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她又去斗柜里翻出了个瓷瓶子。
还记得一年前她被继母几人绑架的那次,虎口脱险之后,无风便送了她这个。
好像是叫玉雪膏,说是专门去腐生肌的奇药。
现下也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就这样,孙芸娘定时给魏无风吃药上药泡温泉,又过去了一日,连低烧症状也没了。
到了第三日时,她还做了些米汤勉强给他灌了些下去,可一直在祖宅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长柏长顺一定很担心吧,还有虎妞…
正纠结着要不要把人弄出去,床上的男人竟轻呼了一声:「芸娘…」
孙芸娘赶忙凑上前,只见他眼珠正迅速地转动,似乎在梦境中奋力地想挣扎转醒,脖子上青筋显现,额角也冒出了些许薄汗。
看来这下必须先出去想办法了,要是让他看到祖宅就不妙了。
孙芸娘麻利地把先前洗净晾干的长衫给男人换上,自己也换上了之前的衣裙。
她轻轻扶起男人,脑子里一个念头掠过,专心想着走出空间到外面去,瞬间二人便出现在了当时被追杀之处。
只是周围的尸体早已不见,连血腥味也淡了许多,定是有人早已把现场痕迹抹去了。
现下恐怕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一躲,再想办法通知长柏。
保不齐那些刺客找不到人,还会倒回来搜寻呢。
正想着要不
要把轮椅拿出来,一阵呼喝声响起:「好像在那边!!」
孙芸娘一惊,不会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心里又不断提醒自己千万冷静,是敌是友看分明再说。
她把魏无风往怀里紧了紧,用袖口遮住了他的脸。
往前一看,十数个官兵正朝她走了过来,但并不是那日灰衣铁骑的打扮。
孙芸娘沉住气,往那群官兵身后望去,一个高大的男子跟在了后面,如鹤立鸡群一般扎眼。
他身姿清瘦挺拔,步伐轻缓。
身着宝蓝色的云纹团花锦袍,头发整齐束起,头顶上的玉冠贵气逼人,如兰玉树,高贵清华。
在她见过的男子中,这人是唯一一个可跟无风的姿容相媲美的人物。
那通身的高雅风流,一眼看去便觉得是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气质,不禁在内心赞叹了一番。
那男子眼中亦是闪过几分惊讶之色,似是有些意外一个女子竟敢大喇喇盯着他看了半晌也不害臊。
只不过她眼中并无半点轻浮之色,似乎只是很单纯地欣赏而已。
男子身旁的一个贴身护卫就没这么镇定了,手中的大刀一挥,便指向了孙芸娘。
「你这女子,见到贵人不低头行礼,竟如此大胆不知礼数!赶紧给我闪到一边去!把你怀中人交出来,不然可别怪刀剑无眼!」
孙芸娘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世上总是不缺这种咋咋呼呼的狗腿子。
心火一上来脱口便怼,「你家贵人脸上又没写字,我如何知道他是贵人,再说南楚的王法律例,又有哪一条说看了贵人一眼便要当场毙命的,且不说你家的贵人尚未开口,你便狐假虎威喧宾夺主,也不知是谁不知礼数!」
「你!我!主子,我没有。」护卫又气又急,想立马上前便砍了这女子,又担心像她说的一般,惹得主子不快。
那高贵男子清冷的眸中忽然划过一丝兴味,抬手一挥,一众官兵便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他紧盯着女子怀中的男子打量了一会,虽看不清脸,可几乎就可以肯定这是他要找的人。
眼底的急切一晃过去,却假装淡淡问道:「姑娘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来寻找我一位在林中出事的友人。」
友人?魏无风什么时候说过有什么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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