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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是天花。’
‘是一般的疹子。’
刘禅暗自在心里祈祷着，可就在众人慌乱中, 紧随刘禅过来的王元姬，却是愣住了。
“天花——”
她比刘禅晚到一刻，那些宫女还没来得及阻拦，她已经走进了张鸳的寝宫，只是她刚一看到张鸳脸上的红疹子，不由得脱口而出。
“汝认得天花？”刘禅惊慌问道。
点头——
王元姬狠狠的点头确认：“妾小时候得过。”
“???”
王元姬话音刚落，刘禅不知道是该窃喜, 还是该失落。
他害怕这是天花, 因为天花很难医治。
但是他又迫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病。
如今王元姬说了，这就是天花，而且她小时候还得过。
“汝确定？”刘禅追问道。
“回陛下！”
“妾不敢欺瞒陛下，妾六岁时，就得过一次；”说着她微微皱眉道：“那次妾差点就...”她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她也很清楚，得了这病，那就是九死一生。
“陛下！”王元姬走到塌边坐下，然后说道：“天花得过的人就不会被传染，陛下请暂时离开这里，姐姐就由妾来照顾。”
“是啊，陛下！”
太医跟着附和道，其实他们看到张鸳的症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知道这病的严重性, 他们不敢轻易说出来。
毕竟这可是当朝皇后。
若是直接告知她这是天花，她很可能顶不住压力, 反而对医治没有帮助, 若不是刚才刘禅太过着急，急催着他们，老太医才用模棱两可的语气告知，可能是天花。
“来不及了——”刘禅摆了摆手，淡定的说道：“朕已经来到这里，也待了这么久，朕怕是已经被传染了。”
刘禅这话刚说完，张鸳顿时惊慌起来。
“陛下，是梓潼不好。”
“都怪梓潼。”
张鸳这个时候，那是真的着急，因为得了天花的人，是有治好的先例，但是却也有很多人，最终死于天花。
刘禅是皇帝。
这——
皇帝若是有什么闪失，张鸳觉得，若是因为她害了刘禅，她即使是死了，她也不会瞑目。
“梓潼宽心, 朕是天子；”刘禅笑着说道：“天子, 乃是上天之子, 朕怎么会那么容易死？”
“即使是战场上，朕也能全身而退。”
“何惧一破天花耳？”
“梓潼很快也会痊愈的。”
“相信朕——”
刘禅安慰着张鸳，他是二世为人，而且还享受了十几年的帝王生活，即使真的是一命呜呼，他觉得也并没有什么遗憾。
若真说有什么遗憾，或许就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好局面，或许只能留给后人去完成了。
‘大汉，愿您万世昌盛。’
当然，刘禅变得轻松，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缓解张鸳的情绪，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心情，若是心情太过压抑，即使有机会治好，怕是也要被耽搁。
“梓潼安心，元姬小时候都得过这病；”说着他看了一眼王元姬，然后笑着说道：“不也治好了吗？”
“陛下说得对...姐姐放宽心；”王元姬附和道：“天花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坚强一些，我们就能战胜它。”
“说得好！”刘禅赞赏道。
“多谢妹妹——”张鸳说着，却有些担心的看着刘禅：“梓潼只是担心连累了陛下...”
就在三人对话中，老太医趁着间歇，搭话道：“陛下、娘娘，天花虽然暂时还未找到治疗的办法，不过正如王娘娘所说；”他看了一眼王元姬，继续说道：“不过，确实有很多人，得了天花最后也痊愈了。”
“是啊！”
“是啊！”
“对对对！”
其余两个太医也跟着附和，这时老太医才又对刘禅说道：“陛下，这天花是传染病，陛下已经到了娘娘的寝宫，容老臣也给陛下诊断诊断。”
“稍后臣等开副药方，虽然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但是却也能有助于康复。”
唉——
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这个年代得了天花，也只能是看病者的命了。
“好！”刘禅点头道：“有劳爱卿。”
刘禅随后到旁边让太医给他号脉，同时吩咐几个太医，这椒房殿的人，八成都已经被传染了。
所以太医开的辅助药方，椒房殿的所有人，都得服用。
很快，椒房殿被彻底封闭了，所有人都不能进出椒房殿，这也是为了将病源控制在萌芽中。
不过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王元姬。
因为她小时候得过这病，所以她不会被传染。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从现在开始，王元姬也住在椒房殿，只是刘禅有什么话需要传递出去时，不由宫女太监传递，而是由王元姬代劳，同时也包括将太医开的药方送出去。
折腾了两三个时辰。
刘禅也终于抽出了一丝空闲。
他独自一人走进了椒房殿的书房，他现在需要安静一下，虽然在张鸳面前，他表现得是云淡风轻，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一样。
但是，他心里其实也是紧张的。
人嘛，其实都是怕死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国之君。
‘她怎么会得这病？’
正闭目养神间，刘禅突然愣了一下：‘天花是传染病，皇后深居后宫，这天花怎么传给她的？’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眼。
“对啊，刚一忙，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皇后怎么会得这病？”
“是谁传给她的？”
刚才只顾着安慰张鸳，安排人员隔离，免得病情蔓延，却把一件关键的事情给忘了。
此刻冷静下来，他倒是想到了。
本想在书房休息一会儿，可是想到这事儿，他那还有心思休息，当即又朝张鸳的寝宫走去。
椒房殿规模不小，前后五进院落，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毕竟这是皇后的寝宫。
书房在二进院里，张鸳的寝宫在第三进院子，也是位于椒房殿的正中间。
刘禅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忙碌的宫女太监们，此时一个个都是哭丧着脸，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
不过这也能理解。
皇后得了天花，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人，自然也是最容易被传染的，如今他们全部都被禁足在椒房殿，就能说明问题。
刘禅很想训斥他们一番，不过想着现在还有大事要解决，也就懒得理他们。
更何况，他们看见刘禅从书房出来，立时规规矩矩的行礼。
所以，刘禅也就不再搭理他们，径直朝张鸳的寝宫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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