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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认为这些也是公司福利卡给的待遇，但和上次一样，她觉得自己会下不去这嘴。
“……那个，厉先生，我们能再换个地方吗？”
苏糖讪讪，不太好意思地提了一句。
她转头默默看着不远处精心打扮的男女，相携步入装潢华丽的餐厅。
压根不用看价格，就心知不用进去了。
这是更换的第三家餐厅，也渐次降了两个等级。
厉云霄看了她一眼，单手把着方向盘。
没有多说什么，只平缓地问道。
“去哪里吃？”
“要不，就去你学校附近吃吧？”
苏糖灵机一动，转过头来就锁定了一个她认知中性价比超高的范围。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就随便选一个！”
清澈的小鹿眼不带一丝迟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超好。
然而听到这个提议，厉云霄的表情一瞬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侧头看向她，沉默了一秒，说道。
“真的想到学校附近吃？”
“对，不是有那种吗，七夕特意回到学校附近回顾青春的。”
苏糖郑重地点了点头，拿着馨然塞给她的理论知识就开始画饼。
但说出口了，才发觉哪里不对。
“啊，我的意思是，可以参照这种模式，不一定非要去高大上的餐厅才有氛围。”
可越解释，越搞得像是她多在意这个过节形式似的。
苏糖连忙摆了摆手，硬着头皮又是一句。
“不是，就是说，吃饭嘛，吃饱最重要……”
可越说，好像就越歪了。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苏糖欲哭无泪，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默默低下脸，直接要扮鸵鸟了。
却在这个时候，听得耳边一声飘渺得像是幻听的轻笑。
“也有道理。”
苏糖心下一颤，下意识扭头看向他。
厉云霄正看着她，似乎在思考。
他的目光平稳而深邃，显然认真倾听了她的建议。
苏糖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几秒，却是赶紧将视线收回了。
她有些局促，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要去看对方的嘴唇。
就这紧抿的薄唇，还很好看才有问题啊！
厉云霄淡淡，看了看身边这个内心活动异常丰富的小女生。
看到她又微微发红的小脸，忽然觉得有点可爱。
他倒是真的想了一下，可提到的这些地点，就没一个能带对方去的。
毕竟他从小就上的贵族学校，而大学没在这边。
“那个，没有合适的地方吗，不然就……”
车厢一安静下来，苏糖就没来由拘谨，想着不如回去在公寓附近随便找家店吃算了。
但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个准确的地点。
“育才中学。”
厉云霄自己说的这个学校，但似乎不是太确定那边有没有吃的。
顿了顿，严谨地补了五个字。
“就是这附近。”
这是离他学校最近的一个中学，虽说近，那也有好几公里。
然而刚说完，苏糖竟是木住了。
她眨了下眼睛，似乎在悄悄地端详他。
“怎么了？”
厉云霄不动声色，依然淡定，觉得应该不会联想到他就读的那所学校去。
苏糖确实不敢想那么远，她只是有点震惊。
以为对方就是育才中学读出来的，这学校可是本市排得上号的乱。
她心里想的是，这么不好的中学竟然能考出像他这么厉害的人……
大拇指都要竖起来了，苏糖堪堪摁回去。
她闪烁了一下眼神，还挺诚实，直接说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厉害的人什么环境下都很出色。”
听到这句话，厉云霄眸底微微一动，看了她一眼。
苏糖已经拿出手机搜索那附近的美食，笑笑地说道。
“那我们就去这边吧，也不远。”
“好。”
库里南重新跑起来，穿过主干道，又拐进小路。
这所中学的地理环境很复杂，也就校门口一个稍显宽敞的小广场，但也停了不少附近居民的车辆。
再往里，以库里南的车长会有点难出来。
厉云霄就把车停门口了，两人下车步行到不远处的美食街。
“你别跑！”
“追我呀，追到我就请客！”
没走两步，身边就咻咻跑过两个穿校服的男生。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苏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这个男人，发现他无动于衷。
便在心里想，果然，有这种定力才能连这种学校都杀得出去。
这一刹，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
厉云霄注意到她的视线了，不置可否。
他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虽说是无心之举，但这个小女生让这一切都变得更有趣。
前方的烟火气，从瓦亮的白炽灯光晕里蹿出来。
离得近了，吆喝声越来越清晰。
手表边缘反射出的金属冷光，似乎和这一切格格不入。
但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跟着走了过去。
隐约的一丝抵触，也藏住了。
“就这家吧！”
苏糖看了看，挑了一家人气旺的。
对不熟悉的地方，跟着大众走总不会踩雷。
“大叔，两位。”
苏糖对老板比了两根手指，是想让对方提示一下双人座。
店里人不少，这周围吃饭的学生很多，这里也不例外。
三三两两，一张张稚嫩的脸庞。
看得出是放学来吃饭，一会儿要抓紧回去晚自习的样子。
“哎！两位！请稍等一下，靠墙那张桌子马上给你们收拾出来！”
店里生意很好，后厨感觉都在冒火光。
老板洪亮地招呼一声，就有人匆匆出来收拾刚结束招待的一桌。
“不好意思啊，今天客人太多了。”
阿姨抱歉地笑笑，第一遍把骨头之类的杂物都扫进垃圾桶，第二遍把抹布反过来擦掉桌子上的油渍。
苏糖笑了笑，温和地说道。
“剩下的我们自己来吧，辛苦你了。”
对方微微一愣，连忙感激地说道。
“谢谢谢谢，不辛苦，要点单随时喊！”
“好的。”
苏糖是在这种小餐馆做过兼职的，知道忙起来有多累。
她拿出包里的纸巾，先擦干厉云霄那边的桌面。
而后小心地展开，对折过后再擦自己这边。
这动作和阿姨高度相似，厉云霄微微抬了下眼皮，看了她一眼。
苏糖擦完，又看了一眼他这一半，觉得应该差不多了，说道。
“坐吧，鸡公煲还是啵啵鱼？”
她进来的时候就看过一遍菜单，其实也很简单，学校附近多的是这种学生喜欢的经济型小煲。
厉云霄微微皱了下眉，转头看向墙上的菜单。
但这里的菜单只有文字，没有参考性的实物图片。
他又扫了一眼斜对面那桌的学生，正在加热的煲剩下最后一点汤汁在熬煮土豆蔬菜之类的，看着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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