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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那些血傀的鳞甲足以媲美三品玄兵的强度,一只两只还能勉强斩杀,但若是长此以往,佩剑必然要受到折损。”就在孟长风右手边,名叫楚中的一位白袍弟子附和道:“就算再如何小心,最多也只能解决十几只血傀,这些怪物虽然没有神智,但身躯强度似乎不亚于龙类玄兽。”
“普通三品以下的玄兵,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除非有不限量的飞剑。”司徒?看向孟长风,“如果真到了近身厮杀的情况,就算以你辰玄上的修为,也未必能应付血傀群的围攻吧?”
孟长风站在大堂的匾额之前,看着他们微微一笑,转动身侧那只平平无奇的青花瓷瓶,匾额瞬间撒发出一道幽光,带着整面墙移向里边,太守府大堂之内的隐秘隔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里面一排排的兵器架与展柜散发着冷冽的寒光。
看着躲在人群最后,周执事脸上的惊骇神情,就知道他明显也不知道,在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太守府竟然还有这样的藏间。
“欢迎来到无恩门的藏剑阁,今天的飞剑将不限量供应。”打开的隔间中,缓缓现出一位中年人的身形,看清了他的面容后,那些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的邪傀宗中人,脚步竟然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拥挤的大堂内顿时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鸣,显得滑稽而怪诞。
“放心,今天我不是来杀你们的。”腰挂长剑的陈笙面带笑容,站在门边,比了个手势请大堂内的众人进入。
“我靠!”司徒?实在没忍住惊叹了一声。
藏阁内,罗列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飞剑与玄丹,从短剑到长剑到重剑的顺序一一排开,明亮的甲胄挂在墙上,只看那散发出的丝丝气息,就知道必然不是凡品。就算是破山宗积累了千年的宝阁与这里相比,仍显的有些寒酸。司徒?抽出一把长剑来试了一下锋刃,刀锋轻易地割破了他的衣衫袖口,甚至就连雪霁的品阶都难以比肩。
“搬空了无恩门一小半的宝阁,应该足够用了。”陈笙半倚在墙壁上,向后招了招手,“都别愣着了,选你们自己喜欢的,保险起见最好多带几把,免得毁坏过多后继乏力。这些玄丹,多是疗伤和补充玄力的丹药为主,这玩意到了战场上就是命,带多点没什么坏处。”
“这里的剑多数都是有过主人的佩剑,那些人或者战死或者卸剑归隐之后,他们的佩剑就被收归宝阁,以作他用。”孟长风从展柜中抽出一把足有八尺高的黄金巨剑扔给楚中。
这是一把足有千斤重的庞大巨剑,材料是用百炼的金刚石制成,挥舞起来虎虎生风。唯一的缺点是它的重量太重体型太大,甚至普通的真玄境玄者连举起它都做不到。可看着体型比较瘦弱的楚中,却极其轻易的接过这把巨剑,挑了挑眉,看来对这把巨剑极为中意。
“秋家主,你不用挑选两把吗?虽然你不是我无恩门子弟,但拿着两把防身,也没什么坏处。”陈笙看向一直站在原地的秋弘霖,笑了笑。
虽然他的实力与天赋极为平庸,但陈笙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雄狮般的气质,这种人在平日里会显得极为慵懒而温和,甚至可能表现得有些胆怯,可一旦有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这只雄狮便会张开他的鬃毛,将来犯者尽数吞杀。
一脸严肃的秋弘霖摇摇头,摸了摸腰间的斩雷金刀:“我有这个。”
陈笙扫了一眼,心中微凛,看来秋弘霖应该是有贵人相助,如此高品阶的玄兵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秋家家主可以得到的。
司徒?在展柜中找到了一柄剑身刻满雪花的修长长剑,每一朵雪花都在闪烁着晶莹的银光,栩栩如生。司徒?摩挲着剑身,试探着将这把剑刺入身前的墙壁上,直至剑身没入墙壁一尺,他甚至都没有感受到多么大的阻力,那些散发着莹光的雪花,好像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
他把这柄足有五品品阶的雪花长剑挂在腰间,转过身来,孟长风已经穿上了一套黑色的甲胄。
“你这是什么情况?”司徒?抓起一柄足有大半个人高的巨剑,虽然没有楚中手里的那么夸张,但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它挥舞起来,一旦被血傀们包围,这样的重量级杀器会起到极大的作用。他的手指触摸到巨剑侧面的痕迹,沟壑纵横,这说明当年用这把剑的主人身经百战,这些剑痕代表着它当年的荣誉。
“只凭我们这些人能否把这些东西全都在半空里留下,我没把握,所以我需要做好与它们近身厮杀的准备。”孟长风脱下紫带,深吸一口气将甲胄套好。
穿着紫带长袍之前,孟长风就像是一位快意的游侠或是一位京城的贵公子,自带潇洒的贵气。而在脱下长袍穿上甲胄之后,他就像一位马上驰骋统领万军的年轻大将,腰间各挂一柄长剑,背上还背负着两把精细短剑,都处于随时可以握取的舒适位置。
“这些盔甲的品阶都在三品以上,请随便选用不要客气。”孟长风指着墙上琳琅满目的铠甲。
司徒?犹豫了片刻,从地上的箱子拿起一把装在瓷瓶里的玄丹就往外走:“算了,穿着这玩意儿只会影响我出剑的速度!”
楚中在玄戒里装满了飞剑与玄丹,将多余的玄丹塞在布袋里背在身上。他提起袋子往外走,瓷瓶在布袋中“叮叮当当”地互相碰撞。
看着那些始终无言,面容肃穆的年轻弟子们,司徒?忽然没由来的想起了罗天。
他摇摇头,摘下酒壶深深地灌了一大口,随后把它轻轻搁置在旁边的木桌上。
......
......
罗天和樱在光罩内起起伏伏了十数次,才堪堪抓住一丝机会,在五息之内的光罩破口时机,蹦跳出去。
因为墙壁的扭曲与光罩开启的时机几乎重合,也就是说,在光罩打开口子的时候,岩壁也会在同时扭曲成虚无,没有着力点的二人也只能在岩壁内外来来回回的穿梭。不过好在无论是樱还是罗天的耐心都极其之好,经过了十几次的尝试,最后还是罗天抓住了岩壁与光罩之间的片刻偏差,将樱一把扔了出去,然后自己继续找寻机会,也是在两三次的尝试后成功逃了出去。
樱看着一个蹦跳出现在身前的罗天,第一次流露出惊讶的表情,轻声细语的说着:“好厉害。”
“等咱们真的出去了之后,你再说我厉害吧。”罗天叹了口气。
他倒不是不想被樱说自己厉害,毕竟虽然他不是一个怎么爱慕虚荣的人,但要是有一位这么漂亮的女孩称赞自己,还是蛮有面子的。他之所以无奈地原因,是因为大群的血傀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两个
这些畸形的怪物在血湖岸边伏低了身形,像是蟒蛇那样丑恶的扭动,双目中燃烧着嗜血的残暴直盯着罗天。
这些丑恶至极的血傀,体型最小的也有一丈大,体型大的足有两丈甚至还要更大,如果将身体抻直,足以从一间书房的这头到那头。而且虽然体型巨大,可他们的速度却丝毫不受限制,血傀们只需要轻微的弹跳就可以蹦窜到自己身长的两倍高度,爬行时的速度更是可以轻松追击到正在滑行的真玄境玄者。
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在血湖的北面,正好是墨小钰位置的对面,血湖里的这群血傀跟着他们爬上了岸,却始终不敢离他们太近,应该是迫于樱的威势压力,但它们又不愿意放弃罗天这块美味的白嫩肥肉。对于这些怪物的跟随樱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产生,只是跟在罗天身后,罗天往哪走她就跟着一起向前。
罗天站在原地有些踌躇,如果大阵还在,即便自己可以使用玄力,恐怕也很难逃离出去,所以他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找墨小钰,凭借着她的玄纹,或许可以以蛮力强行打破。
“迷路了吗?”樱拉了拉罗天的衣角,轻声问道。
“我们不是迷路了,只是被困在这里了而已。”罗天心想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被扯到这鬼地方。
“会被发现的,他们会捉我回去。”樱伸出白莹到炫目的手指指着上方。
罗天心中凛然,樱指向的是最上面的大阵,也是大阵的最薄弱之地,但是这个发现是罗天在此地找寻了数日时间才发现的地方,而樱只是随意的扫视了一眼,便找到了大阵的最弱之处。按理说樱不可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就这么轻易找到,但事实就是如此。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观察力敏锐到了极致,以她为中心的庞大空间里,任何细微的变化都瞒不过她的五感,在这个范围内她近乎于全知全能。也就是说,如果以蛮力破开大阵,那些囚禁着樱的人会在第一时间得知此事。
罗天看着樱没有丝毫表情的美丽脸庞,心想你都这么厉害了到底有什么人能把你捉回去?我要是有你这么厉害,我就指着那些人的鼻子说放老娘出去,把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玩的娃娃全都买回来,他们要是敢拦着,老娘一巴掌拍过去就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他拉着樱绕着血湖走向对面,身后足有几十只血傀跟在他们身后十丈远,它们在樱面前匍匐的时候只有不到三尺高,此刻缓缓站直了身体,顿时展现了那一丈多高的魁梧身躯。罗天感受着身后的血傀缓缓爬动的声响,于不经意间缓缓握紧了樱的手腕。
“你不喜欢它们吗?”樱问道。
“它们想吃了我啊!鬼才能喜欢它们!”罗天的余光缓缓漂向身后的血傀,声音有些嘶哑。
“我对他们没什么感觉,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杀掉好了。”
樱轻轻的从罗天的手中拿出手腕,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樱很少有表情,但她的面无表情跟罗天的面无表情从根本不尽相同,罗天是习惯压抑或是全力把控自己的情绪,所以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而樱却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情绪产生,所以才始终面无表情。
就在下一刻,空气开始诡异地震动起来,樱并没有发出声音甚至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但是似乎就像是有着无数道天雷在阵内隆隆作响!沉重的声波轰在血湖表面,激起十数丈的滔天巨浪,地面震动,血傀们战栗间趴在地上颤抖,它们本应不该有恐惧或是疼痛的概念,但好似在这一刻它们突然感受到了帝王愤怒的下场。
罗天甚至分不清这是地震还是樱出手之后的效果,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过分的女孩,到底是什么境界?王玄?皇玄?或者是在整个沧澜帝国都不超过两手之数的帝玄
她挥手的幅度很轻,很慢,就像在赶着扰人的飞虫,挥完之后她就收回了手,就是随手那么一放,震动与雷霆般的轰鸣在这一瞬间尽数消失了,这一刻整片血湖四周寂静得就像时间停止了一般。
碎石,尘土,血水,甚至是扬起的浪涛,都在樱收手的瞬间停在原处,一秒钟后它们四分五裂,血湖如锋利的刀刃,仿佛龙卷席荡八方,所到之处血傀群的黑血就如泼墨般飞散。
樱转身,将手腕重新送到罗天的手掌中,他们两人方圆半米之内好似被画了一个极为精密的圆,在这个圆圈与外界的交界处之外,就像被轰炸过似的一片狼藉,血傀的尸体碎裂成块,掺杂着腥臭的黑血铺洒一地,石头被挤压成尘土散落在血水之上,血湖的浪涛缓缓平息,四周一片寂静。
罗天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现在握着的,不是一个女孩的手腕,而是一位比较“亲切”的神邸。
不过,要是不能以蛮力破开大阵的话,只能希冀于墨小钰的玄纹可以抵御这座阵法的禁制,带他们几人出去了。
罗天小心的握着樱的手腕,又仔细沉思了片刻,考虑无碍后,便拉着女孩向前走去,没过多久便走到了血湖对面,直奔墨小钰所在之地而去。
很快,罗天一眼就看到了蜷缩着身体,神色茫然,面色苍白的墨小钰。
“你”墨小钰也看到了罗天二人,特别是他身后一头红发的樱,下意识的开口。
“你想不想出去?”罗天没有多言,直接冷声问道。
他的声音落入墨小钰耳中,让她的身躯都是蓦然一颤,死寂一片的目中也都渐渐出现了一抹生的希望。只不过她的眼神微微扫了扫罗天身后的樱,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沙哑问道:“她是谁?”
樱不着痕迹的藏在罗天身后,将头垂下,一言不发。
罗天握着樱的手腕微微紧了紧,没有回答墨小钰的问话:“这鬼地方唯一的出口在上方,但有一道阵法光幕存在,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助你恢复玄力。但作为条件,需要借助你的玄纹破开禁制,将我们二人一同带出去。”
罗天淡淡开口时,墨小钰那里双眼不再茫然,甚至渐渐有了生动的神韵。
随后罗天伸出左手,平静看去。墨小钰何其聪慧,不需要他多解释什么,只是迟疑了一下,便迈步走来,被罗天一把抱住了柔软的腰肢。罗天转过头,看向小步迈向他身体另一边的樱,有些尴尬地说道:“你要跟着一起去吗?”
樱抓着他的手臂,点点头。
墨小钰面色微红,尤其是此刻她的衣服都破损了不少,使得罗天此时竟是与那柔嫩的腰肢零距离接触,那股嫩滑的感觉,直教人热血直冲头顶,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樱看了看自己的左面,竟是拉过罗天的右手,学着他们两人的模样,让他也揽着自己的纤腰。
此时此刻,罗天竟然在这种实非本愿的情况下,左揽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而且这两位女孩,不算身份实力地位,只凭容貌就是祸国殃民的祸水级别,如果消息传出去,只怕罗天会被那些陷入嫉妒中的男人们撕成八块。
身躯一晃,脚下玄力呼啸而起,带着樱与墨小钰两人,直奔上方,穿过那浓厚的灰色雾气后,出现在了那层光幕之下。墨小钰立刻闭上双眼,感受着大阵的禁制,面色隐隐有着变化变化。樱看着那层薄薄的光幕,抽了抽鼻翼闻着那并不存在的气味,呆呆地望着下方灯火如海的城池。
在这里等待片刻之后,罗天冷冷的看了怀里的墨小钰一眼,搂着怀中两人的娇躯,下沉回到了底下的大阵。
“你准备怎么做?”墨小钰被罗天搂在怀里,极为的不适应,落地时退后几步,抬头双眸看向罗天,平静开口。
樱没有脱离这个怀抱,只是呆呆的看向那片光幕,她的侧颜在红发的遮掩下美得叫人惊心动魄,长长的睫毛因为内心的激动微微颤动,挺秀的琼鼻内外抖动着,清澈的血瞳中映射出希望的光。
“好美”樱抓着罗天胸前的衣襟,情难自已的喃喃说道。
罗天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并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困在了这个地方,她只是想抓紧时间多看一眼外面的景色。
她的出逃计划没有什么严格的制定,更没有什么目的地可言,她只是想去外面、更外面、更更外面的地方,看一看那些自己平时很难看到的景色。她的计划就是一个劲儿地往前跑,一直跑到自己被抓回去为止。
“那是平阳城,是雷阳郡最边缘的城市,里面的人很热情,景色也很美,据说昏阳山的枫叶是雷阳郡最美的景色之一。”罗天连看都没看墨小钰一眼,只是觉得怀中的女孩就像受伤的小鹿般惹人怜爱,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此时他说话的语气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温柔。
樱抬头痴痴地看着那层光幕,长睫微颤,然后精致的下巴缓缓垂落,不发一言。
罗天忽然觉得这个女孩跟自己很像,话不多,有些内向,却对自己认定的事始终怀有希望与热情。
“我要借助你的玄纹,抵御住那光罩的禁制,尽量在不引起阵法注意的情况下逃出去。”罗天微微正了正心神,神色如常,转头缓缓说道。
“我需要水和食物,不然我撑不过这两天。”墨小钰沉默片刻,率先开口,虽然她不想与罗天有什么合作纠缠,但她也更不想继续呆在这个鬼地方了。
罗天指上玄戒一闪,便出现了一只水壶与一些干粮,将其递给墨小钰。
墨小钰接过水和干粮,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优雅风度了,拿起水壶先狠灌了一口,只觉得一股舒畅的通透感传遍全身,然后拿起面前的干粮狼吞虎咽的就吃了起来。
罗天拉着樱在洞窟的对面坐下,樱抬起头,看着罗天的双眼,缓缓说道:“外面好美。”
“嗯是很美,所以你需要去外面看一看,那些还要更美的东西。”罗天微垂眼睑,说道。
“更美的东西”樱的声音有些迷茫。
罗天温柔的继续说道:“外面的世界很大,等我们出去之后,你要好好的看一看,说不定,还能遇到跟你一样美的景色。”
樱纯净的没有丝毫杂质的血瞳,看着那双眼眸,灯火如长卷般在其中展开,她的瞳孔被那抹如墨之黑逐渐照亮。
也许就是在这一瞬间开始,樱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也在精彩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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