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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不归分析道，“众位大人。这家消魂楼市面最低估价，也在十万两银子。”
“可是肖扬却几千两银子就给了康吉安，还只卖给他一人。”
“等于白送给康吉安一样，还是肖扬求着卖给他的。两人关系算不上太熟，还非亲非故。”
“康吉安做生意经验不足，只想着划算，就在谢公子的撺掇之下买下了。”
“沈大人无凭无据，不要乱说。”
“我儿跟康吉安，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他买卖之事儿，我儿子怎会参与。
难道我堂堂吏部尚书之子，会弄这些下九流东西不成。可笑！”谢大人冷讽刺一声。
严大人道，“谢大人务急，等沈大人把话说完。”
“价大十几万的消魂楼，几千两银子给你？若是换个人，不查明因由，谁敢买？”
“此事儿处处透着异常，所以我才说，这中间有阴谋。”
沈不归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三个主审点点头。
沈不归接着道，“而且，康吉安说他根本不知道有个包间，当时江统谢大人都在场。
康吉安接手后，康府账房还往妓院付过一次包房费吗，说明康吉安并不知道这个房子的存在。”
沈不归看一眼谢大人，道，
“没接手之前，康吉安和朋友去妓院都是他买单，所以账本上的账都算他头上，并不准确。”
“据我所知，谢公子经常在妓院请客消费，全是记康吉安的账，一个月大几千两银子也是有的。”
“康吉安说过，接手妓院的银子是他一人所出。
但是妓院算谢公子和康吉安两人的，分成一人一半。”
“谢公子死后，谢府分成银子，一次也没少拿。
所以我怀疑谢大人和肖扬勾结，栽赃嫁祸康家。”
沈不归此话一出，谢大人彻底坐不住了，怒容满面，
“沈不归我儿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要污蔑他。
我堂堂一个三品大员，清流一派，沈阁老门生，会掺和进这种腌?事儿中去？可笑？”
沈不归的怀疑牵强，倒是谢大人说得有道理，众人也都点点头。
沈不归看他一眼道，“谢大人急什么，消魂楼那么多人，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谢大人抬眼看向三司使，言道，
“诸位大人，我谢?素来洁身自好，奉公守法。
沈侍郎这样莫须有罪名陷害于老夫，是可忍孰不可忍，还望各位主持公道啊！”
三司使还没说话。
沈不归却讥讽道，“为了保住你谢府的名声，你勾结肖扬。”
谢大人压着怒火，讥讽道，“沈大人舌如莲花，可惜，全是无凭无据的推断。老夫压根不认识什么肖扬。”
沈不归转身一指乔二虎道，
“这不就是个活证据，既然两起杀人案子都牵扯到他。
只要是犯罪，都会留下痕迹，
好好审一审乔二虎不就知道了，有没有你谢大人参与。”
三位主审本来想从熊秀翠被杀案，一件一件来审，这被沈不归打乱了节奏，直接带出了谢大人贪腐杀人灭口，所以他们得讨论一下。
三位大人正要相互小声
沈不归眼神漫不经心，扫了曹仕良一眼。
曹仕良站出来，道，“诸位大人，乔二虎混迹风月场多年，极其奸诈阴险，我建议严刑拷问，看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查明事情真相。”
三位主审大人默认，皇上盯着嗯，今天要不查出点什么，没法交代。
衙役低头先拿出夹手指的工具，两个人按着乔二虎给夹在手指上。
“曹大人，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俗话说十指连心，乔二虎脸上冷汗直流，咬着嘴唇说了一声。
曹仕良眼皮也不抬，一指地上那一套类似手术刀的东西，道“屈不屈，试试这个才知道，至于那些诬告的，哼，惩罚比这个还厉害！”
乔二虎脸色巨变，有人拿着毛笔就要在他脸上比画来，比画去，这是要剥皮。
那画面想想就头皮发麻。
曹阿娥的弟弟和白秀才等人听了曹仕良的话，低着头抖如筛糠，牙齿打战。
气氛压抑紧张，满是恐怖。
曹仕良眼角的余光斜瞅一眼，尽量缩小存在感的那几人“准备下刀。”
乔二虎牙齿打战，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小民民……”
“大人，饶命啊，小民说实话，有人给了小家钱，让来告聚宝斋。”曹阿娥的弟弟先绷不住了。
“小生也……确实典当了妹妹，有人让来告发，小生不告了。”
“大人，民妇虽然收了钱，但民妇没撒谎，我女儿确实是失踪了。”
有人当堂开始翻供，反正这几家都是收了钱，才决定来击鼓鸣冤的。
曹仕良听完，抬眼看看乔二虎，“你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剥皮的刀子已经抵在了乔二虎额头，他迟疑地张开口，刚要说什么。
“大人，草民有冤要伸。”一个声音扬起，只见一个轮廓分明深邃的男子走了进来。
不是肖扬又是谁。
沈不归嘴角不可觉得微弯，心说，总算钓出来一个。
这边，邢铁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堂，守住了大堂门口。
肖扬走进大堂，先看一眼地上康吉安尸体，同情地说了一句：“英年早逝，可惜了！”抬头对上沈不归的目光，彬彬有礼地道：“沈大人，又见面了！”
沈不归微微一笑道，“好说！”
两个人甚是客气，很有默契地谁都不提密道。
肖扬对着堂上三位大人，也不跪拜，而是虚抱拳，行一个江湖见面礼，说道，
“大人，在下肖扬，是消魂楼原来的老板，正是在下将消魂楼转给了康吉安！”
“老东家，二虎被人冤枉了。”乔二虎看见肖扬，又是流泪，又是磕头。
“我不过是看那些女孩子可怜，既然官府来查案子，我就实话说了。”
肖扬给乔二虎，做了一个少安毋躁的手势。
乔二虎眼神不再那么焦躁，仿佛很笃定，肖扬能救他。
沈不归调动灵力，对乔二虎用起了读心术，只听见一个声音说，“谅你也不敢不管我，否则，我将你和谢大人的事儿，全抖搂出来。”
严大人拍了一下惊堂木，问道，“肖扬，对于康吉安杀人之事，你可知情。”
肖扬回禀道，“大人，小人常年居住在北方，说实话，这里一年都来不了两次。情况也都是听说的。”
“那康家买卖少女之事呢？”
肖扬蹙眉，好似为难地龇牙，半天才道：“生意场上，我倒是耳闻康老爷好这口。”
肖扬顿了一下，“当初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还做过典当活人的生意，后来怕出事儿，就停了。”
“其实那就是个幌子，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搜罗未婚少女。”
“至于霍霍了，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想不到康吉安也随了他父亲，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唉！丧心病狂，作孽啊！”
说完，肖扬一脸的悲痛惋惜。
“肖扬，本官再问你，为何要将消魂楼，以极低价格转给康吉安。”
“大人，唉，我肖扬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康盛祥在世时，在北方也有好多当铺子，生意场上没少照顾我生意。
我一直无以为报，如今他惨死，我生意也还可以，康家剩下孤儿寡母的。
消魂楼给康吉安，就全当我报恩了。”肖扬说得情真意切，很感人。
沈不归笑了：“人话鬼话都被肖老板说了，倒是把谢公子摘得一干二净。”
“沈大人，你不要费心了，此事，跟谢公子扯不上关系。”肖略显惋惜道：“如果康吉安活着就好，他最是清楚，所以才心安理得接受。”
沈不归笑说了一句：“肖老板好大方啊！”
肖扬大言不惭道：“还行吧，至少没打劫康家！”
谢大人在一旁笑了一声：“贼喊捉贼。”
“是不是觉得康吉安死了，康盛祥也死了，你才敢如此胡说八道的。”沈不归看着肖扬问道。
“我知道惹不起你，但我真不知道沈大人在说什么？”肖扬一脸的无辜。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谢大人道“真不知道，是沈大人在审案，还是三司在审？”
章大人道沉声道，“沈大人，注意你的身份。”
沈不归道，“大人，能否容我，问几个关键问题。问完了，说不定案子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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