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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恪来了兴致,支肘坐起, 绕着她的发梢道:“讲讲。”
苏梅跟着他往上窜了窜, 依在他胸口道:“我记得马来西亚就有,种子萌芽后,长至4、5片叶子就可以移植。”
这么看购置种子、幼苗都可。当然, 幼苗要更保险些。
“马来西亚?”这是什么地方, 赵恪想了想,“是‘大马’吗?”
苏梅眨了眨眼, 大马是哪一个?“我们说的马来西亚, 它的西半部位于马来半岛, 北接泰国, 南部隔着柔佛海峡……”
赵恪道:“那就是大马了, 继续。”
哦, 原来马来西亚现在叫‘大马’,苏梅记下了,免得哪天再说漏了嘴, “油棕的生长环境跟橡胶树差不多, 喜高温、湿润的环境和肥沃的土地。最主要的是, 种植油棕树一定要从非洲引种一种授粉昆虫——象鼻虫。”
赵恪的手抚着苏梅的背, 若有所思, 从非洲引进象鼻虫吗,那还好, 建国后我国就一直在积极地跟非洲各国建交。56年, 中埃就建立了外交关系。
“还有吗?”赵恪说着松开苏梅, 下床拿了纸笔。
苏梅想了想:“我知道棕油可以做高级奶油、巧克力糖、蛋糕、冰激凌。凉拌也可以,颜色深红非常好看, 味道还特别清爽。”
赵恪轻笑:“看来咱家的伙食还是不够好啊!”
只有对食物极度渴望的人,才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吃。
想想小梅在末世的生活,赵恪笑容下不免就带了抹心疼。
苏梅也笑:“棕榈果还可以生吃,果壳可提炼两种化学物质,具体是什么我忘了,不过我记得它的果壳是可以做活性炭、纤维板的。油饼听说可以当家畜饲料。还有它的花,成熟后,流出的一种汁可以酿酒。除了这些,棕油还可以用在各种日化产品上,后世生产的洗发水、肥皂、化妆品等,用的都有它。”
赵恪一一记下。
苏梅坐起来,探头看了眼:“张继宗不是南洋回来的吗,由他引进油棕幼苗或购买种子怎么样?”
这么以来,欠下的人情就还上了。
“这事得有政府牵头。”赵恪想了想:“我抽个时间,联系下张任贤,他不是要大力发展惠山县吗,由他上报申请更方便快捷。随后,我再找个时间把张继宗介绍给他吧,用不用看他的意思,咱别强求。”
赵恪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苏梅点点头,叮嘱了句:“你让人注意着,种植油棕时别破坏了当地的生态环境。”
“好!”收起纸笔,赵恪躺下拍了拍她,“睡吧。明天你抽空去后勤一趟,让他们帮忙再送几张床。过几天,那帮小子该来收红薯了。”
“来几个?”
“5个。”
那还好,再多家里就住不下了。
翌日,苏梅照顾好又一批出壳的鸡鸭,去后勤订做了三套高低床,要按赵恪的话,再拉几张床,那房间就太挤了。
床做好送来,苏梅把东耳房原来的床和箱子请小战士帮忙拉回去,跟着去做了退订手续,随之又要了个三开门衣柜、一张条案和一个厨柜。
苏梅把东耳房的屏风往外移了移,请战士们帮忙把高低床和衣柜放进里面。
外面窗下还是那两组桌椅,苏梅看着又给添了三把椅子,一个书架。
厨柜放进灶屋。
条案抬进堂屋,靠后墙一放。苏梅看了看,把后墙上结婚时贴的“喜”字揭下来,拿了前段时间画的春耕图往上一挂,屋里立马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不过,还是缺了点什么。
想了想,苏梅拿着铁锨去屋后挖了两个大些的竹根,回来雕琢一番做了两个花瓶,用桐油简单处理后,灌上水,各插了把野花往条案上一放。
嗯,不错,乡间田园风出来了。
赵瑾、林念营牵着小瑜儿从对门回来,顺着她哼唱的小调寻到堂屋,一眼看到后墙上挂的画和条案上放的花,齐声叫道:“苏姨/婶,我们也要。”
“想要什么画,自己学着画去。想要竹根花瓶呢,”苏梅笑着一指院角竖着的铁锨、锄头,“去屋后挖竹根,挖多少我帮你们雕多少。”
赵瑾:“真的?”
苏梅乐道:“苏姨啥时候说过假话?”
赵瑾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跟林念营一起,拿着工具跑出了家门。
小瑜儿见了,忙颠颠地追了上去。
苏梅笑了笑,拿着砍刀跟在孩子身后也出了门。
床有了,席子可还缺着呢。
后勤忙着种庄稼、做家具,为下一批要来的军嫂盖房子,可没时间帮忙编几乎每个军嫂都会编的席子。
虽然大多数军嫂都会编席子,却没有几个军嫂真正编了来用。
一是,她们刚到就分了田地,领了工作,没那个时间;二是,稻草一扎往床上一铺,不但代替了席子,还代替了垫被,要多方便就有多方便。谁还费那个功夫。
苏梅和几个孩子现下睡的也是稻草,只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了,苏梅还是火系异能,这两天夜里已经被热醒几次了。
遂苏梅便想趁此多砍点竹子,编几个竹席铺在稻草上,睡前用抹布一擦,凉凉的,光是想一想就清爽。
苏梅没在屋后砍毛竹,而是去了那片竹海。
刚砍的竹子还不能直接用来编席子,苏梅截好长短,往竹林里一放,先回了家。
等赵恪下班回来,跟他一说,后续都不用管了。他转身出门唤了王营长、孟子衡进山一趟,拖了竹子去后勤部,直接就给换成了剖好的竹篾。
当晚,王老太、王营长、孟子衡、蔡佳微过来帮忙,两人一组,再加上赵恪和苏梅,一个晚上就编了三张席子。
随后又忙了两天,每张床上都铺上了新席子。
小黑蛋、小瑜儿兴奋地在上面翻了几个跟头,赵瑾、林念营各自拿了自己洗澡用的毛巾,溻了苏梅熬的薄荷水,擦了遍席子,躺在上面试了试。
凉凉的,真舒服!
“赵团长,”苏梅抬脚踢了踢床外的赵恪,笑道,“是不是没那么热了?”
“嗯。”赵恪倒是不怕热,高温训练那是常有的事,都习惯了。
“明天刘浩南他们过来,”苏梅身子一转,趴在他身边问道,“谁去镇上接啊?”
赵恪顺了顺她散落在肩上的长发:“让王红志去。”
“哦。”苏梅掩嘴打了个哈欠,挨着他躺下道,“你跟张任贤说了油棕的事了吗?”
“嗯。”赵恪拥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哄着她睡,一边道,“他把报告交给了季书记,季书记看后很重视,转天就将这份报告递进了京市,上面已经派了农林专家出国考查了。若是没问题,明年开春,国内就会大量引进幼苗或购买种子种植。”
“环境……”
“嗯,记着呢。”
他叮嘱了张任贤,所以报告的第一句话,不是油棕的产量和可持续展,而是大量引种后可能对当地生态环境造成的破坏。
季书记递上去时,也跟着提了几句。
……
与刘明泽、刘明翰来时不同,他们那会儿是学校刚下了学农的通知,两人就被刘家晟打包给送来了,家都没有回,随身只带了几件换洗衣服。
这五个小子过来,那是做足了准备。
换洗衣服、书本玩具、蚊帐毯子、大包小包的零食,还有成袋的粮食和给苏梅一家准备的礼物。
苏梅看着五人身边堆的大包小包,失笑道:“怕我饿着你们啊?”
“小梅姐!”五人摆了摆手,嘻笑道,“老族长说我们是来学习的,学费可以不交,但不能白吃白住。”
“小梅姐,”不等苏梅再说什么,个儿最矮的刘平安便笑道,“我饿了。”
“我也饿了。”
“还有我。”
……
伴着他们喊饿的声音响起的,还有他们咕咕叫的肚子,苏梅笑道:“这是几顿没吃了?”
刘平安伸出两指:“我是两顿。”
其他纷纷跟着竖了个“1”或“2”。
他们来前没少听刘明泽、刘明翰说小梅姐家的伙食多好,遂从昨天开始就空着肚子了。
苏梅:“……”
“那是你们的房间,”苏梅一指东耳房,“怎么住你们自个儿协商,去把行礼放下,过来洗把脸,端饭。”
“哦~有饭吃了。”几人欢呼一声,抱着各自的行李争先恐后进了东耳房。
冲进屋一看,布置得真清雅。
竹制屏风上缠绕着绿植,窗前的书桌上放了竹雕的花瓶,养着五颜六色的小花,绕过屏风,是三张铺了席子放了枕头、薄毯的高低床和一个三开门衣柜。
刘安平上前摸了摸了床上的毯子,“新的。”
“耗子,”刘安平看向年龄最大的刘浩南,“我们自带了毯子,等会儿洗完脸吃完饭,就把这些毯子收起来给小梅姐还回去吧?”
“好。”刘浩南放下皮箱,随便挑了个上床,放下背包对几人道,“想住哪,自己选。”
说罢拿了钱票,转身第一个出了屋门。
没什么好选的,都是新床新席,就看各自的喜好了,喜欢睡上铺的住上面,喜欢下铺的就睡下面呗。
“小梅姐,”刘浩南把厚厚一叠钱票递给苏梅道,“我们五人的伙食费。”
苏梅正在招呼王红志和跟来的阎铭,帮忙把他们带来的粮食搬进杂物房,闻言随意往他手上瞟了眼,摆手道:“你们是来帮忙的,都自带粮食了,还给什么钱票。快收起来。”
“来前我们商量好了,”刘浩南笑道,“我们要住到八月底开学。”
苏梅愣了下,才想起一事:“你们不用参加期末考试吗?”
刘明泽、刘明翰几天后考试,这会儿正忙着复习呢。怎么同样是大学生的刘浩南几人不用?
“我们考完啦。”学校不同,考试时间也不同。
要么早几天,要么晚几天。
“哦。”被他这么一说,苏梅也想起来了,她上学那会儿每个学校的考试时间也是不同的。
“那也不用给我交什么生活费,家里种了十亩地还管不起你们吃饭,”苏梅笑道,“收起来吧。洗洗手,过来帮我端饭。”
苏梅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刘浩南拿着钱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随后出来的几人互视一眼,“军区不是有供销社吗,改天买上粮食,让他们送小梅姐家来。”
“好。”刘浩南松了口气,回屋放下钱票,出来洗了洗手,进厨房帮忙端饭。
几人的话,苏梅听得一清二楚,翘了翘嘴角,把一碗碗海鲜土豆粉放在托盘上递给他道:“小心点,别烫着了。”
刘浩南嗅着碗里冒出的香味,咧嘴笑道:“放心吧小梅姐,我劲大着呢。”
赵瑾、林念营听到动静,跟王老太打了声招呼,带着跟张宁堆积木的小瑜儿一起回来了。
刘平安和几个小子忙起身,把给他们带来的玩具书本拿出来。
赵瑾、林念营道过谢,拿着东西回了他们住的西耳房。
小瑜儿摆弄了几下手里的玩具,往苏梅手里一塞,指着吃得欢的几人道:“要、要吃。”
苏梅起身给他盛饭,顺便问了声放完东西出来的赵瑾、林念营:“你们俩要不要吃点?”
两人刚在王家吃了盘点心喝了杯茶,闻言摇了摇头。
王红志、阎铭扫了眼吃得起劲的几人,加快了速度。
最后一大锅土豆粉硬是没够吃,苏梅开了四个椰子,切了个西瓜,才算将他们一个个的肚子填饱。
吃完饭,王志志跟阎铭拿着苏梅给的瓜果匆匆走了,刘浩南几个洗完澡,晾好衣服,也坐不住了。
“小瑾,念营,”苏梅道,“你们俩带叔叔们下山,熟悉一下家属区的环境。”
两人应了一声,领着几人往外走,小瑜儿见了,伸手拉住了刘浩南的裤子,张着小手道:“抱。”
不知道是接触的人多了,还是受了小黑蛋的影响,小瑜儿越来越开朗了,遇到不认识的都能跟人白话两句,也会主动让别人抱了。
刘浩南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小梅姐,我们出去了。”
“嗯,去吧。”苏梅收拾好厨房,才有时间翻看他们给一家人带来的礼物。
吃的用的穿的喝的,真是五花八门。
苏梅笑了笑,把麦乳精、奶粉、糖果、点心等收进条案左边的柜里,成箱的汽水塞进右边,熏肉什么的收进厨房,穿的放进衣柜,成打的画报、杂志、画纸、颜料等收进自个儿房里。
看了看表,时间还早,苏梅戴上斗笠给院子里的蔬菜拔了遍草,摘了三个香瓜。
之前一直长秧子不结果,后来苏梅问了王老太,赵恪也打电话问了学农的同学,都说该打头了。
就是把秧子的头给它掐了。
掐了后没多久就开了花,坐了果。
现在不但香瓜能吃了,小白瓜也可以摘了,还有西瓜、黄瓜、茄子、西红柿等。
苏梅摘了一小筐瓜果,支上水管给菜地浇了一遍水,蒸上米,开始准备中午吃的菜。
“小梅。”赵恪拿着个信封,快步进了院。
苏梅诧异地抬腕看了看表:“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饿不?先吃个瓜。”
说着拿了个小白瓜洗洗递给他。
赵恪接住咬了口,把手里的信给她,“你的信。”
信封鼓鼓的,苏梅偏头看了一眼,愣了,画报寄来的。
撩起围擦了擦手,苏梅小心地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眼,冲赵恪乐道:“我的画录用了!”
“赵恪——”苏梅窜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开心地叫道,“我的画录用了!”
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苏梅还以为自己的画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欣赏标准呢。
夏天,衣服穿的薄,赵恪被她几下蹭了一身火,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苏梅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娇嗔着瞪了他一眼:“我跟你分享喜悦呢!”
“感受到了!”赵恪舔了下唇,尝到了腥甜的一点血腥味。
苏梅歪着头,看着他笑道:“我可没咬你。”
“嗯。”赵恪抓着小白瓜咬了口,一边大口嚼着,一边伸手帮她把领口松开的钮子扣上,“那帮小子呢?”
“跟小瑾、念营他们出去玩了。”苏梅取出信封里寄来的当期画报,展开找到自己的画,看了看,版幅不大,颜色印得有些出入,好在还算清晰。
随信和画报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汇款单,两幅一共付了七块钱。
“够买十几斤肉了。”苏梅拿着汇款单,喜滋滋地道,“我明天买块五花肉,咱包饺子吃。”
赵恪笑了笑,伸手又掏了个信封给她。
苏梅拿着信封翻了翻,没有写字,摸着像是钱。
“打开看看。”赵恪期待道。
发工资的时间还没到啊。苏梅孤疑地瞟了他一眼,打开了信封,厚厚的一叠,数了数足有五百,“哪来的?”
“比赛的奖励。”赵恪笑道,“开心吗?”
“啊~”苏梅兴奋地蹦起来跳到他身上,抱着连亲了两口,“赵恪,你太可爱了。”
说着跳下来,一溜小跑窜进了卧室。
赵恪摸了摸被亲的脸颊,依着门框透过窗玻璃望着藏钱的苏梅,止不住翘了翘嘴角,眼里满是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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