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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真的很好吃、很好吃??但扛不住它带来的坏运气啊!
雷雨终究还是成功追了上来,好在还有车厢可以让翡翠避雨。
斯利斐尔八风不动地坐在外头驾车,所有雨滴在碰触到他之前便自动避开。即使身处倾盆雨势中,他全身依旧保持干爽。
而在这种让人急着想躲避的坏天气里,也不会有人察觉到斯利斐尔的异常之处。
相较之下,那名横挂在赤牦牛背上的不明人士,就只有沦为落汤鸡的命了。
车里车外的这一对主仆,谁也没想过要将人解救下来。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的发展,翡翠也不会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群啊
坏运的威力果真不同凡响──
即使没被大雨浇淋,但待在车厢内的翡翠不时就因猛烈的转弯被甩来甩去。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擀面棍,从这擀到那,再从那擀到这,可惜自己的身下没有一张大饼。
深怕金蛋飞出去,翡翠没忘记紧抱着背包不放。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听见了很浅很浅的心跳声。怦咚、怦咚、怦咚??还是复数的。
但等到翡翠细听,那些声音又消失不见,耳边只余凶猛骤雨不断拍击木板的声音。
好不容易车况变得平稳些,不再那么狂野了,翡翠龇牙咧嘴地重新坐起,只觉整副身体像是要散架。
但接下来,坏运换了新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感。
翡翠喝水呛到,吃晶币噎到,就连想说话都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一脸厌世的表情,只好选择不吃不喝,并且闭上嘴巴,再度躺下,像条被晒干的咸鱼,一动也不动。
勉强算是好消息的,是卯起全力狂奔的赤牦牛将剩下的两天路程缩短成半天。
对翡翠来说,那感觉大概就像是从客运突然换乘到高铁上吧。只是这辆四轮马车险些承受不了如此高速,濒临解体边缘。
来到黑沼林外围时,翡翠看着摇摇欲坠的车厢内壁,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戳了一下。
啊,真的解体了。
密闭空间顷刻成了毫无遮蔽的开放式,同时迎来的还有哗啦落下的豆大雨点,当场将翡翠淋成一只落汤鸡。
随着翡翠被淋得湿透,大雨也在?x那间戛然而止。蓝天重新自云层后露出,金澄的阳光大把大把洒下,方才的雷雨彷佛错觉。
“这是玩我吧??”翡翠抹去脸上的水,蔫蔫地说。
“您在说什么呢?”从头到脚干干爽爽的斯利斐尔回过头,“这顶多算开胃菜。”
“不要以为我听不出你在幸灾乐祸。”翡翠故意凑近斯利斐尔,无预警一甩头发,将上面的水珠全弄到对方身上。
终究将斯利斐尔弄湿的翡翠得意一笑,像只趾高气扬的猫从破烂车厢跳下来。
黑沼林会叫作黑沼林,主要是因为这片密林的土壤颜色较深黑,里头还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沼泽。沼泽表面也是黝黑的,一不留神便会误陷进去。
终年环绕在森林内外的淡灰雾气则像一个警告标记,宣告着接下来的范围都是属于黑沼林的领域,没有几分能耐的人最好别贸然靠近。
根据翡翠脑中的知识,黑沼林的雾气含有极淡毒素,短时间吸入影响不大,但日积月累下来依然对人体有害。
翡翠望着被笼在一层灰色里的森林,这放在他们世界,大概就像排放废气的工厂。
“这人死了吗?”翡翠收回目光,走到赤牦牛身侧,试探地戳戳那具一动也不动、不停滴水的人影,“要就地埋了吗?”
“还没死,不能埋,也不能让他在路上就死了。”斯利斐尔跟着下车,轻轻一弹指,那些被翡翠蹭到身上的水珠自动浮起蒸发。
“意思是我们还要带着他走?你居然这么有同情心?”翡翠讶异地看着斯利斐尔,就好像对方的头上突然出现一圈圣光闪耀的天使光环。
“您把在下当成什么了?”斯利斐尔轻推一下镜片。
“没当成人看。”翡翠素来奉行实话实说,诚实是他数不清的优点之一。
这句评论对斯利斐尔而言倒不是侮蔑,他的确不是人。
“尽管在下很乐意见到您倒霉透顶地过一天,但这毕竟会浪费不少时间。”斯利斐尔也是一名诚实的真神代理人,“在下想了想,还是找到一个办法。”
“严格说起来,我们还误打误撞地节省时间??不过我的确不想继续倒霉下去。”翡翠给了他一记有话快说的眼神。
斯利斐尔没卖关子,“坏运可以分担出去。例如本来有百分之百的坏运会落到您身上,可您身边有其他人的话,那么您只会面对五十,剩下的五十由另一人帮忙平分。”
“等一等,不是应该三十三吗?”翡翠不会忘记斯利斐尔的,“小数点后的尾数就不管了。有你、我、那个可疑人士,算起来就是一人负责百分之三十三多的坏运吧。”
“您不能将在下算在内,在下和这些寄??这些人类不同。最重要的是??”
“是?”翡翠注意到斯利斐尔移转视线,他跟着望过去,最后落到那个如今已称不上完整的车厢,或者用“木板”称呼会更适合。
在这瞬间,翡翠的脑电波倏地和斯利斐尔同步了。他恍然意识到那名不明人士除了分担坏运外,还有一个更大的作用──背、黑、锅。
简单来说,就是把马车损毁的帐赖到他头上。
“斯利斐尔,你真是天才。”翡翠衷心地赞美。
“您没必要将显而易见的事实说出来,但如果您想多说一点,在下也不介意。”斯利斐尔朝赤牦牛的方向一抬手。
拥有赤红皮毛的魔物立刻甩晃身子,将像货物挂在自己背上的男人猛地甩落下来。
这一砸,竟让失去意识的男人冷不防有了反应。
一声剧烈的呛咳响起,面朝下的男人终于撑起身子,慢慢地抬起那颗砂金色脑袋。被大雨冲刷过的发丝干干净净,颜色令人想到被阳光晒得发亮的砂粒。
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他体型削瘦,脸色苍白如纸,隐约能看见皮肤下细细的青色血管,嘴唇缺乏血色,甚至有点泛紫。
明明看起来年纪轻轻,却丝毫没有年轻人的蓬勃活力,反倒一副久病缠身的虚弱模样。似乎只要风再稍微大点,就能把他吹得连站都站不稳。
男人茫然地东张西望一阵,发觉翡翠和斯利斐尔后,马上想朝他们迈步而去,然而才走了一、两步,整个人突然“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翡翠和斯利斐尔都没想到,那名金发年轻人竟会无预警说倒就倒。
“我们真的要带他进去吗?”翡翠的言下之意是他不想负责扛。
“您有更适合的人选?”斯利斐尔淡淡反问。
翡翠听出了省略的“冤大头”三个字。他想了想,必须得承认,还真的没有。
“但你得负责扛。”翡翠飞快地撇清责任,“我有三颗蛋要照顾,它们很重要、很重要,除非你想看我因为分心,不小心把蛋给搞丢。”
“您还有一个选择。”斯利斐尔看翡翠的眼神像在看智障,“您可以叫醒他。”
翡翠确实忘了还有这个选项,他恍然大悟地一击掌,再从怀里抽出自己的双生杖,杖身转眼从巴掌大延伸得更长。
翡翠弯下身,拿着双生杖往男人腰间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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