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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唐菀双手撑着,靠坐在床头。
“没什么事,渴不渴?给你倒杯水。”
“有点饿了。”唐菀冲他笑着。
不过江锦上做了些吃的给她,她拿着筷子,随意吃了两口,剩下的还是江锦上负责解决,他许是天生体质的关系,每日补充的营养和唐菀差不多,她肚子渐大,而他却毫无变化。
“好像要下雨了。”唐菀走到窗边。
天边墨云翻滚,凉风乍起。
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夏日的阵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也许能纾解半宿燥热,待热意卷土重来,只会更加燥热。
江锦上看了眼手机,四哥还没从茶室出来?
此时的江承嗣正在包厢,和所谓的“屋主”商谈租房子的细节。
“您放心,屋内的陈设我不会动的,如果有损毁,我会照价赔偿。”在“屋主”进来后,他就系上了领口的扣子,此时端着一派精英肃穆的模样。
正经而严肃,不复以往的邪戾乖张,就连眉眼之间,也不见半分张狂之色。
“那我们得签个协议,而且您是租房子,需要押金,希望您理解。”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生得高大粗犷,就是接听电话的那个人。
江承嗣之前听物业说,屋主是个小姑娘,他还是有些忐忑的,其实他与小姑娘接触并不多,还要忽悠人家把房子租给他,得亏是个男人。
“我知道。”江承嗣笑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什么时候签协议?”
“今天就可以,其实合同我都带来了,不过不知道您的身份证带了吗?我们需要您的身份证复印件,我刚才问过了,茶室有打印机。”
江承嗣大喜过望,急忙点头,摸出了身份证,“需要我跟你一起过去?”
“不用,您稍等。”男人拿着他的身份证出去后不久,就带了一份合同过来,说他去打印身份证复印件,让他先看看合同有无问题。
“那就麻烦了。”江承嗣笑得客气。
可是当那个男人一走,他立即长舒一口气,原形毕露,瘫坐在蔺草垫子上。
而他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落在隔壁人的眼里。
她紧盯着江承嗣,看着他兴奋狂喜,忍不住勾了下唇角。
待听到外面传来开门声,又立即正襟危坐。
生活中见过太多,刻意伪装,矫揉造作的人,看到他,倒是觉得
真实到有些可爱。
之前打电话,屋主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江承嗣还以为对方非常难搞,没想到如此顺利,签了合同,他就准备离开。
“好像要下雨了,要不您等一会儿再走。”所谓的“屋主”仔细收好合同。
“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
“嗯。”男人点头,房屋钥匙递给他。
江承嗣离开茶室,骑上摩托之前,还准备找人分享这个喜悦,可是给祁则衍打电话,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没法子,只能骑车先回家。
此时茶室二楼,站在窗口的人,手中正拿着租房合同。
“小姐,怎么来租房的是江四爷?”江承嗣踏入茶室,他们才知道,租房者是江承嗣。
她捏着合同,并没作声,只是垂眸看着楼下的人。
房子到手,江承嗣自然不用装着端着,抬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松开袖扣,将袖子卷至手肘处。
五官英挺,清隽中透着股邪肆,禁欲十足。
方才还是正儿八经的模样,此时却多了点邪性痞气。
凉风乍起,将他墨发吹得肆意放飞,他只是顺着风,随手拨弄两下,便戴上头盔,跨上摩托,抬脚踢起脚撑,发动摩托。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帅气非常。
她抿了抿嘴,忽然就想起方才单面镜前发生的事,许是骤雨将至,夏蝉忽而一声长嘶,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刮了下
呼吸兀自一沉。
“小姐?”边上的人,见她久未说话,低声提醒。
“嗯?”她转身,离开窗口。
“四爷怎么好端端的来这里租房子,居然这么巧就刚好找到了您的房子。”
“先盯着他,他的事,随时告诉我。”
男人点头,他们与江家素无瓜葛和交情,唯一的牵连,只怕就是前段时间游家那件事,还是值得上心的。
江承嗣哼着歌儿,一路往西,哪儿管什么黑云压城,浓稠翻墨,只恨没人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马上就能逃离河西,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要不是家中还有摩托车,他今晚收拾东西,就能搬出来。
而此时的祁则衍没接到电话,那是因为他正在忙。
修空调的师傅过来了,是个四十左右的大叔,打开空调检查一番,就开始着手修离,毕竟是挂式空调,身边总需要个人搭把手。
“我来吧。”阮梦西刚走过去,大叔就愣了下,看了眼站在一侧的祁则衍。
穿着家居服,在家还戴着口罩,举止行为颇有些阔少大爷的做派,“怎么能让女孩子过来,小伙子,你来吧。”
“他的脚受伤了,还是我来吧。”阮梦西笑着。
两人在客房修理空调,祁则衍也不可能坐在客厅看电视,就准备去看一下,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对话声。
“小姑娘,对男朋友千万不要太惯着,感情是相互的。”
“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你男朋友,看着又不像什么亲戚啊,那你们怎么住在一起?”
“”
“大叔是过来人,都知道的。”
祁则衍皱眉,这个大叔到底知道什么?
不过修理过程并不算顺利,似乎是有个零部件坏了,他又没带,加之是周末,打电话也没人肯送来,只说明天再来。
待他离开后,屋外狂风大作,疾风卷着骤雨,急打着窗户,整个城市都好似被暴雨笼罩。
“老板,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阮梦西洗了手,就准备进厨房。
“都行吧。”祁则衍看着窗外。
急雨烘托,整个室内变得分外温馨,祁则衍看着她在厨房忙活,忽然想起她以前在自己家做错一次饭,差点把他家的厨房给炸了。
此时却能有条不紊的处理各种食材。
她穿着很简单的家居服,款式甚至有些老旧保守,头发松垮得挽着,正垂眸认真切菜,厨艺可能学得快,倒是刀工不是一天两天能练成的,她动作很慢,格外认真。
祁则衍家里有专门做饭的阿姨,除非是逢年过节或是谁的生日,很少有人会主动下厨。
“我记得你以前不会做饭,跟谁学的?”
“网上的教程。”
“怎么突然想学做饭了?”
“以前在家,我都是点外卖,家里一直很担心我的身体,怕我总吃外卖,吃坏了身体,而且”阮梦西手上的动作顿了下,转身冲他一笑:
“不是都说,想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吗?”
阮梦西生得算是很漂亮的那种,笑起来更是好似花盛时,艳色非常。
祁则衍眯了眯眼,没作声。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
有了想抓住的男人?
不过这种事很隐私,祁则衍想八卦两句,却又觉得打听下属私事不太好。
阮梦西今晚做了西餐,牛排意面,还煮了蘑菇浓汤,她还特意翻找出蜡烛,搞了点小气氛。
祁则衍咋舌:
没想到她还挺会生活,知道弄点小情调。
阮梦西是想和他来个烛光晚餐,却又不能说得那么直白,就说反正没什么事,不如搞些气氛。
环境布置成这样,肯定要喝点红酒。
阮梦西拿出一瓶红酒,看向祁则衍,“老板,你的腿受伤了,你就别喝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给我倒一点。”祁则衍虽然不好酒,可很久没喝,总是有些馋的,他还特意看了下红酒的牌子,笑着看向阮梦西,“这红酒不便宜啊。”
“是吗?这是别人送的。”阮梦西悻悻笑着。
其实这酒是之前装修房子,他爸特意买来给她当装饰用的,的确不便宜。
“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自己住,家里还有酒。”
“还有一些其他的酒。”阮梦西又拿出了几瓶,大部分是适合女士饮用的果酒。
只是祁则衍这人,一杯酒下肚,基本就控制不住了,他最近糟心事也很多,受伤不说,还被爷爷强行停职,又要给他相亲。
阮梦西看他一直在喝,急忙劝着他,脚伤都没好,这么喝下去,很容易出事的,况且祁则衍醉酒的模样,她又不是没见过。
“老板,别喝了。”阮梦西伸手准备夺过他手中的酒杯。
“别碰,我就喝一点。”
祁则衍脸上已有丝不自然的红晕,俨然有了些醉态。
“我就是搞不懂我们家那个小老头,总是催我谈恋爱结婚,你说这种事,也急不来啊。”
“遇不到合适的,三观不合,没有话题,让我和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那怎么可能啊。”
“看别人结婚,他就急,真不知道他急什么。”
祁则衍喝多了酒,话非常多,阮梦西只是安静听着,时不时劝着他。
直至他真的喝多了,阮梦西才哄着他,准备扶他去休息。
“老板,我扶你去休息。”阮梦西提起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试图将他从椅子上扶起来。
他此时喝多了酒,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伤员,下意识就双脚着地,结果刺痛了受伤的韧带,一阵椎骨刺痛。
身形趔趄一下,本就重心不稳,此时就更不稳当了,朝着一侧栽去,阮梦西瞳孔微怔,下意识伸出双手,就去搂抱他。
她后腰抵在桌上,祁则衍整个人就撞了过来
桌上的烛影摇曳,将他整张脸照得昏黄透亮,脸上微醺眯着眼,风光霁月,却又生生透了股欲色。
阮梦西此时双手环着他的腰,也不知是天热,还是酒烧,他身上热意浇灼,滚烫一片。
热意沾染到她小臂上,熏得她脸也烧红了。
“唔”祁则衍脚还疼着,皱着眉,呼出的热气,忽轻忽重落在她脸上。
他似乎是想起来的,只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眼神涣散迷离,烛火在他眼底跳跃,亮色惊人。
阮梦西紧咬着唇:
她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不应该只是觉得他长得好看,馋他身子,那也太肤浅了。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很有深度,又内涵的人,可
美色当前,难免让人心猿意马。
怎么办机会难得,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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