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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缇迅速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小姨曾经和孙家订过婚？”
段沐言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总算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嘴快吐露了什么，目光变得闪烁起来：“啊？什么订婚？我刚刚有说过这种话吗？”
方缇点头，“嗯，你说过。”
段沐言：“……那一定是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过！”
“你说过，我也听到了。”宴知淮淡淡地说道。
段沐言：“……”
他一下子就耷拉下肩膀，苦哈哈地向他们求饶：“表妹，妹夫，就当是哥求你们了，刚才的话你们当做没有听见好不好？不然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他一定会一棒子打死我的！”
“所以，是外公不许你跟别人说小姨的事？”
“对啊！不过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表妹，妹夫……”
见他可怜兮兮的，额头上还挂着没干的血迹，方缇也不忍再逼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问你就是了。你这样……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他本来就因为翻车撞破了脑袋，又因为跟孙平互殴，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还丢了冠军，可以算得上是今晚最惨的选手了。
“不用，我自己去医院就行。”
说完，段沐言依依不舍地往领奖台的方向望去一眼。
这会儿，最后获得冠军的选手正在上台去领奖，一想到这原本是该属于自己的荣耀，他就忍不住咬牙。
“别再看了，看再多也不是你的了。”方缇拉了他一下，让他别再盯着那边看。
段沐言噎了噎，闷声闷气地道：“我先走了。对了，今晚的事你们千万别跟我妈说哦，也不能告诉爷爷！”
“知道了知道了。”
“我走啦！”
段沐言朝他们招招手，因为他还要换掉身上的赛车服，所以独自一人往更衣室而去，方缇看着他的背影，莫名看出一股失落的味道来。
“看来表哥是真的很看重今晚的这场比赛啊。本来唾手可得的冠军，就因为孙平故意捣乱，最后却旁落他人，难怪他这么生气。老公，你说刚才表哥说的……老公？”
方缇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宴知淮正回头看着观众席，不知在出神地望着什么，她说的话恐怕半句都没听进去。
方缇顺着他的方向往后面看去一眼，除了嘈杂热闹的观众，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老公，你在看什么呀？”方缇扯了扯他的袖子。
宴知淮豁然回神，轻轻地摇了摇头，“刚才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这边看。”
方缇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人满为患的观众席，猜测：“也许是有人看你长得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清楚。”
观众席上的人实在太多了，他看了一会儿也没办法从中找出异样，只好暂时将心中的疑窦撇去，“那我们回去吧？”
“嗯嗯。”方缇点头，“也不知道宝宝们在家乖不乖
“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已经睡着了。”宴知淮看了眼手表，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吧。”
两人一起往会馆门口的方向走去。
热热闹闹的观众席上，一双目光凌厉的眼睛隐在人群中，透过黑色的墨镜，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
锦段山庄。
走进大厅时，方缇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戏曲的段霆。
“你们回来啦。”
还没等她开口打招呼，段霆率先转头朝他们看了过来，“今晚上哪儿玩了？”
“外公。”方缇几步上前，在他的旁边坐下。
鉴于段沐言不让他们暴露他偷偷玩赛车的秘密，方缇就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我是第一次来海城，所以拉着知淮出去逛了逛，顺便看看海城美丽的夜景。”
“原来是这样。”
段霆拍拍她的手，叹了一口气，“本来这种事该是外公陪你一起去的，都是外公的错，没有尽到一个长辈的责任，让你们人生地不熟的，在外面瞎逛。”
“外公您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出去逛街还得您陪伴。再说了，虽然我是第一次来海城，但知淮他不是呀，他以前经常来海城出差，对这儿熟得很！”
“他？”
段霆瞥了一眼宴知淮，满脸的不以为然，“像他这么一个不苟言笑的木桩子，有他在和没他在有什么区别？”
宴知淮：“……”
果然，就算他站着什么话也不说，这老爷子的飞镖最后还是会扎到他的身上来。
他幽幽地看着段霆，茶言茶语地回击：“虽然我像木桩子，但是没办法，缇缇她就是只喜欢我陪她一起逛街啊。”
“你……”段霆果然被他一句话搞得气血汹涌，怒目一瞪，“看不出来，你脸皮还挺厚的啊！”
“过奖了。”
“我呸！我那是在夸你吗？你说你长这么大，连别人的话是好是赖都听不出来，你是怎么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的？”
“可能是因为我运气比你好一点吧？”
方缇：“……”
所以说，只要这两人出现在同一个场合，不到一分钟必然会掐起来已经成为铁律了是吗？
不过，本来她还有点担心段霆情绪不佳的，因为从来在她面前笑眯眯的他，刚才到现在就一直都没有笑过。
但是看到他还能这么精神奕奕地跟宴知淮吵架，她突然就不担心他了。
不过也不能放任他们这样继续吵下去，于是她挽住段霆的手，打断他已经到嘴边的话，“外公，你们先别吵了！”
段霆顿时鼓起脸，委屈巴巴地控诉起来：“缇缇，你又来！每次你都偏心帮他！是不是在你的心中，这小子比外公重要得多了？”
方缇：“……”
眼见老爷子就要暴走，她眼角抽了抽，“不是，外公，我刚才打断您，是想跟您打听一件事。”
“哦……什么事呀？”
“我是想问您，十五六年前，小姨是不是曾经出过国？”
段霆微微一怔，“你问这个干嘛？”
“十六年前的夏天，我不幸坠海，后来被一个人救了。”宴知淮沉声道：“那时我意识比较模糊，看不清救我的人长什么样，但是在见到小姨后，直觉告诉我，当年救我的人就是她。”
方缇跟着点头，“所以啊，我们就是想跟您确认一下这件事。”
他们说完话，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着段霆，等待他的答复。
段霆沉默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他们以为他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猛地站起来，扬起手中的拐杖就朝宴知淮砸了过去，“瑜儿当年下水救的那个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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