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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烟火纪事 > 第 97 章 第九十七章 (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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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悦正说着,一抬眼看见呆站在走廊的高玟,猛闭住口,无所适从地游移着视线,虚声唤:“mann……”

    许是因为不见有些日子,许是因为相见在这样尴尬的时间地点。不同于面对丁贤的坦诚无畏,面对高玟,辛悦下意识不愿让她看见这样一面的自己。

    这是辛悦第一次在辛尚面前称呼高玟“mann”,语气里夹藏的脆弱和柔软,让高玟的眼圈一下子红了。

    高玟垂下头低低说:“你要干什么,去吧,我在这儿看着她。”

    辛尚自她姐姐爱上丁贤开始,就不陌生这种暗涌。他也曾猜疑过,高玟表现的太自然。他姐姐在医院的日子,护工是她寻的、司机也是她指定的,人却一次未到。他父亲老眼昏花,辛尚并不。

    辛尚没有称呼高玟,正是这些人,不停地在他们的家庭底线试探,蛊惑了他的姐姐,一心一意地要往不属于自己的阶层挤。他姐姐要乘风破浪,忘了他们的家庭只是一只小木筏。

    辛悦经过高玟,悄悄瞥了她一眼,高玟也正转过一双泫然的眼。

    “卡洛尔怎样了?”易应延疾步而来。

    辛悦移开眼道:“没事,有些骨折和轻微脑震荡……易先生,高总,我有事,先走开一会儿。”

    赛车那晚上,她母亲独自回到和辛海宏初婚的旧居,房子早拆了。时移物换,物是人非。宝光街还在,红星巷早没了。她母亲向人沿途询问,疲劳又兼精神不济,一时把自己也忘了,沿着宝光街一路迷惑一路走,直走到半夜才被人发现。

    辛海宏是惊动不得的,怕招得他也发了病。辛尚彻夜给辛悦打电话,辛悦正在幽灵公路为丁贤奔忙,手机关机不在身上。到末冼忧处理赛车善后,耿中华陪着辛悦护送丁贤入了院。辛悦一晚焦心忙碌,别说摸手机。

    联系上辛悦的时候,已是第二日中午。辛尚去接辛母,辛母在一所养老院里正和人聊天。照看护士道:“阿姨精神好多了,昨儿个半夜在我们门口拍门问红星巷,又是晚上,吓地新来的小姑娘好一个够呛!我说,这阿姨穿的光鲜整洁,儿女一定都是孝顺的人,这会儿肯定急坏了!我就和阿姨说,明天带她去找!好说歹说,才给留住了。这不,晚上喝了水,陪着几个护士说了会儿话,就想起来了!”

    辛尚把他母亲接回家,她母亲一路闷闷不乐不言语。到中午收拾了两件衣物就说要去住老人院。辛尚急了,再一次给他姐姐辛悦打电话,这才联系上辛悦。

    姐弟二人回到家,盛月娥正收拾了两箱子行李,里面的外面的衣裳、日用的药,床单以至于被罩,连肥皂沐浴液都备齐全了。

    盛月娥说:“你们别劝我,我想好了。我都看过了,钱我也算过了,除了生活费,还够吃点喝点……我不是赌气,你们也大了,也都是好孩子,不比得别家孩子让人没天没夜的操心。辛尚的学习我是不紧张的,辛悦你把你弟弟照顾好。没事儿了,就来院里陪陪我,有事儿了,你们各自忙你们的。院里面有老姐们儿,也能说话,也能作伴出去旅个游什么的。”

    辛悦不接话,辛尚把手伸去辛悦脊背后面扯她的衣裳。辛悦顿了顿,坐近前,捡起行礼箱内的一件叠好的衣服,抱在怀里说:“妈……爸爸不在,你也走了……你们难道都不替辛尚想想……”

    盛月娥把衣服从辛悦手里接过来,又放回去,拍了一拍,说:“我就是肯为你们想,管是长痛也罢,短痛也罢,说到底都是自己的事儿。人一生物一世,不给别人当绊脚石,就当是帮忙了。”

    辛悦说:“妈这是怪我了……”

    盛月娥道:“我怪我自己……”

    辛尚上前,蹲在她母亲脚边,“妈,你生气也犯不着出走了。养老院那种地方能住吗?!让人家以为儿女不孝顺都还不算什么,万一有个急事,一时还找不着照应”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辛悦涨红了脸,盛月娥笑道:“看你说的傻话,你又不是没看见,环境也还不错,人不多也不少,我去试试,不好再说不好的话。”

    辛悦是理解她母亲的,从各方面考虑,她母亲离开现有的生活从新开始未尝不是一件积极的事。勉强维持着一个貌合神离的家庭,代价是牺牲了自由和快乐。辛悦理解每一个人,可没有人理解她。她劝,委屈了盛月娥;她不劝,委屈了她母亲;她劝,挽救回一个辛家的下一步未必不是又回到原点,牺牲她的幸福;她不劝,她就是自私自利,过往一切的付出功亏一篑,那比从来自私自利的人还可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修行者破戒,那可是要下地狱的!

    可是辛悦想明白了,谁说的都不算。任别人如何抹杀她的功绩,她的心里,有自己一块无字碑。

    辛悦说:“好吧,只要您觉得开心,我做女儿的就开心。您要什么时候觉得住的不好,随时我再接您回来。”

    辛尚等待着她姐姐挽救这个被浪打地将散的小木筏,没料着她姐姐干脆破釜沉舟了。

    盛月娥离开的第二周,辛尚找了份暑期工,搬回了宿舍。

    辛悦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忆剔除了悲哀,单拣欢声笑语那一部分来回味。像一个字看久了反而不认得似地,越想越模糊,模糊的不知是哪一世的光景……

    走出小区的那一刻,辛悦有种悲哀的快乐,像困久了的鸟儿突然放了生,天大地大,既自由又可怕。

    丁贤稍见好,辛悦如约抽空见过耿中华。收到一份长达7页的思维研究调查问卷。大致一翻,很有些类似小学数学,没有难度,尽是些发散思维的题目。辛悦问急不急要,耿中华说越快越好。辛悦坐在餐厅费了两小时一气做完了道:“越做越逗,你当过小学补习老师吧?”耿中华问:“你都看明白了?别是胡乱答的?”辛悦道:“质量三包,货真价实!”耿中华揭着看地又是笑又是拍腿又是摇头,辛悦等不及要走,耿中华也不留,二人便就此匆匆作了别。

    在取得了麦克劳德的宽限后,丁贤仍旧执意出赛的原因,无非是顾虑某些人的利益,不碰他人的蛋糕。然而麦克劳德家族的话事人早已易主。操纵赌局另有其人。事发后,那人能大模大样全身而退离开凡兰转飞罗马。丁贤受伤,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但丁贤明白,该识时务时要识时务,也很明确地知道,自己仍在祁伟业的庇护之下。

    丁贤的退赛,仿佛一颗投入人群的炸丨弹。死的死伤的伤,炸开了地面沦陷了一批外围投机者。这其中也包含冼忧,一次返本失利反成了雪上加霜,那千万三番成了一个天大的窟窿。为这事,冼家大小姐每天捧着一头乱发,口头一句:“老子特么要去做鸡了!”

    丁贤自问难辞其咎,对冼忧说:“这样吧,我把房子给你,你看能变多少,填多少。”倒并非是丁贤没现款,着实有两点考量,首一个凡兰的房屋变现较现金上浮空间更大;次一个她可以名正言顺搬去和辛悦同住,顺带分担辛悦的负担。

    冼忧硬气了几日,扛不住丁贤晓之以理,信誓旦旦表示一定在来年两倍还给丁贤。

    丁贤笑笑便撂开一旁。如此一来,她受伤初愈,辛悦不肯让她劳动,又怕搬家公司不细致弄坏了丁贤的东西,下了班,一应巨细均亲力亲为。

    辛悦究竟不同丁贤,既不是富翁也不是圣母。她草根出身,钱看的很重,要有所花有所不花,要目的明确!原本对于冼忧已是不喜,这会儿没来由地被她卷走了自己女人双沙岛带装修将近五千万的一栋房产。五千万!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五千万,那得摆满一个房间?因此,毫不掩饰地和丁贤生了两日闷气。

    丁贤端着碗靠在沙发上吃水果,笑说:“还真让你爸爸说中了!我这会儿成了一个没房子的女人了……你还要我吗?”

    辛悦擦着工艺品,扬着下巴闲闲说道:“不大想要了……”

    丁贤笑着往她鼻头刮一下,道:“小财迷!”

    辛悦也不肯笑,道:“要不是她,你至于回来参赛么,命都险些没了!没问她要医药费都是交情!怎么还有理由让你给她还债嘛!你早前2800万买的房子,几个月又不是那个价了……”

    丁贤接话道:“哪有那么夸张……”

    不说便不说,一说起来,勾三牵四地一并想起丁贤旧日许多恶行出来,赵成城!丁总一掷千金为博赵美人一笑。辛悦恼地把工艺品往茶几上一撂,道:“你是富惯了不知穷滋味!手又疏,看见哪个女孩子,又是包又是车,等你年老了!你看你那些包啊车啊回得来回不来!”

    丁贤听出言下之意的吃味来,把脸靠在辛悦背上,打哈哈道:“我不是有你呢么……”

    辛悦抖开丁贤的头,起身去换水。“谁管你!”

    丁贤一皱眉,有些不快,问:“乖,你是真生气了?为了这么几千万?”这是她和辛悦第一次为钱生出龃龉,丁贤不禁想起冼忧说她二人不长久的话。

    辛悦换来一盆水,“我不生气!你的房子你的钱,你都不生气,我生什么气!”

    丁贤坐起身,认真道:“乖,钱就那么重要么?甚至比一个朋友的性命还重要?你出事了,你知不知道冼忧为了帮我找你,怎么去求她父亲?不管她最后帮上了没帮上,这份情,都不止是区区千万能及的。这世上太多的东西远重于钱,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抱着钱又有什么意义呢?”

    辛悦呛住话,有些惭愧低了头,“……你是不是觉得……我贪图你的钱了……”

    丁贤把辛悦抱在怀里,“乖,你要这么想。钱就像……我的一项优点,你可以因为我各种优点而爱我,但你爱的只能是我,而不是某一个优点,你懂么?我不缺钱,不怕你喜欢我有钱,你爱我,我愿意发挥我的所长让你开心。”

    辛悦把手举起轻抚丁贤的额头,“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好好的。我给你赚钱,我养你……”

    丁贤怔怔,噗嗤笑了,脸红红问:“真的啊,我富惯了不知穷滋味,手又疏,看见什么都想买……还养我么?”

    辛悦一转身从包里翻出三张卡,“三张卡密一样,都是我电话后六位……早前……用了些钱,现在剩的不多。金色的这张是定期,白色这张是备用,蓝色的是工资卡,总共不算定期大概一百来万……还有一张信用卡,额度也不高……我就不给你了,自己带着刷个日用。你别看不上,我会让它够你花的。”

    丁贤把辛悦望定了片刻,微微叹了一气。

    辛悦一抬眉毛,丁贤别开身找出软皮甲,抽出一根烟,点了说:“要是哪天你把真心变成了你的手段,我就和你分手,再也不见你。”

    辛悦蓦地想起晨早看见高玟的事,打了一个冷战,道:“哪儿想起来的?胡说八道!”痴痴地看丁贤抽了片刻烟,又道:“就是,也是为了你。我没说分手,你要敢说分手,我恨你一辈子!”

    敢爱能怕恨吗?丁贤遥想不到那个飘渺的恨。翘腿躺在沙发上,夹着烟接过了辛悦给的卡,一张张地品着辛悦的爱,爱情这怪东西,明知陷阱多副作用大,一味甜得她头昏。丁贤不晓得,尤其是此刻,她示弱的模样最让她的小女友飘飘然。辛悦说:“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好像有点线索了。”

    丁贤没想起是哪回事,顺话问:“哦,是什么?”

    辛悦说:“高总……最近和一个姓祁的见过面。我查过这个人,他是全球伟业的老板,祁伟业。这个人,在吉科布的邻国洼泊很有些投入。”

    丁贤脱口道:“你别碰这个人!”千闪万避,反成了内忧外患!

    辛悦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天野唯、通达电箱的爆炸,这些不简单正是丁贤不让自己陪同参赛的真正缘故。放任不管,任由事件一次又一次打地她毫无招架之力,那绝不可能!她要知道真相,丁贤做得到的事,她也做得到。

    辛悦问:“为什么?”虽问着,心中并不期待丁贤会吐露真情,因此只要不过分,无论丁贤说什么,她都将表示无异议。

    丁贤说:“这个人……这人的副业是个军火商……这类人,底子都不清白,你查他,我怕你有危险。”

    辛悦慢慢回答说:“这样可怕的吗?好的,我知道了。”

    丁贤向着匆匆往厨房钻的辛悦交代说:“你就只查,那封威胁信是不是高玟写的就行了,别的你别管。对了你这个月有新单子没有?高玟几时给你升b组?”

    辛悦急脚端着一只炖盅来到桌前,丢下一捏耳垂说:“我既然不打算长待,升不升的,没什么关系。是有一个绥蓝做ai智能管家的单子,早前撂了一段时间,这会儿希望可能不大了……”

    “绥蓝的ai智能管家?”丁贤听着耳熟,大略一回顾,范慧心的单子!辛悦的对手是范慧心?丁贤想,她的小乖是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应酬何良谚那么个小儿科色鬼也费了大劲,怎么和这种毫无底线的人争?丁贤不看好辛悦。因说:“ai这类项目,售前售后都麻烦,几百万,连辛苦钱都不够赚的。抢破了头也不见得有结果。”

    辛悦把汤在勺上吹凉了,喂到丁贤嘴边,“你怎么知道有人和我抢?”

    丁贤一顿,张口含住勺子喝罢一口汤,道:“经验之谈。瞄着这类项目的人基本跟你一个想法。”

    辛悦心想,范慧心也在竞争这个项目想必丁贤有所耳闻,不至于怕自己抢了通达芝麻绿豆大的单子,无非是觉得我挣不过范慧心。便笑说:“没事啊,不行权当练手了。失败是成功之母嘛。”

    夜里,丁贤睡了,辛悦却还没有。丁贤说的“把真心变成手段”在她脑里来回地盘旋。利用高玟对她的情感与不防备,调查高玟的日程,向高玟嘘寒问暖。辛悦呵气一闭目,她干了什么……

    她向高玟说“别再瘦了”时,高玟忧伤的双眼看得她的心都在颤抖。

    高玟对她说:“我准备结婚了,下个月……你来不来?”

    她迟迟地搔着额角笑着转开脸说“恭喜”说“要准备大礼”,说“要照顾贤,就不去了。”是为了避开高玟要滴落的泪。

    留在科客特,每看见高玟一次,都有巨大的亏欠与负罪感。

    那种负罪感单独生成了一种莫可名状的情感,强烈的弥补欲体现在工作上的不遗余力,生活上的关怀备至以及特殊的保护欲。

    高玟冷眼瞧着她助理于欣那忽粗忽细的行事作风,细时和某些人如出一辙。周常失神想,也许是她当日对待那人太坏,这都是报复。她的快乐,拜那人所赐,通通消失了,看见那人想掉泪,看不见更想掉泪……只想一个人呆着,果真一个人呆着又受不了自己,只有每晚往酒吧买醉消愁。

    易应延多情了一辈子,在丁贤和高玟身上耗了大半生,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不像张爱玲的“振保”,他像查先生的“段正淳”。他的世界没有红玫瑰与白玫瑰,眼前的女人永远是“挚爱”。他不得陇望蜀,不过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思考判断。

    “报应”来的太快,易应延有些猝不及防,眼看着他的女人对自己笑着,眼里却是另一个人,力不从心的挫败感油然而生。心中烦闷便约了两个老哥们儿往酒吧喝酒,哥们儿都笑他才从坟墓里出来,怎么转身又要投入坟墓,爱情可不伟大!易应延苦笑不答,埋头喝地醺醺然之际被酒吧一侧的喧闹引起注意力。

    一位侍应道:“这位客人,我都跟您说过对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您还要怎么样啊!”

    那人道:“我不要对不起,把你们经理叫过来!三分钟内,我见不到你们经理,等收我律师信!”

    侍应生一按胸口,道:“我吓死了!没见过律师!找我们经理也是这个说法!”

    那人道:“你在这儿打一月工多儿钱?有没有一万块?你们这儿卡座最低消费1088,属于不平等条款!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16条,经营者不得设定不公平,不合理的交易条件,不得强制交易。我心情好,就当没看见,我心情不好,记忆力就特别好,你猜,我一旦提起诉讼,你老板会不会怪你?不知道,你一月工资够不够赔?”

    那声音、那咄咄逼人的气势易应延再熟悉不过,急忙凑近前去,“小文子,你怎么在这儿?”

    侍应生噎住半晌,道:“你忽悠谁啊!这就犯法了!中国九成老板都犯法啦!在这儿坐的除了您,都是白痴吗?!就您能!”

    高玟哼了一声抱手笑道:“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第27条,经营者不得对消费者进行侮辱,诽谤……我要代表在座的朋友起诉你侮辱他们“白痴”,你一年的工都白打了!我不介意你继续。”高玟醉了,像极了她刚毕业那会儿,红红的小脸上都是高傲与嘲讽。

    易应延的哥们儿都是精明人,远远坐着指点了经理过去。经理认得高玟,见她穿了一套manlane的家居服,一双gina的粉色凉拖,扎着一根小辫子,脂粉不施,全身上下低调的紧。便大致明白过来,并不消多问,便道:“高小姐,这新来的服务生,才上了几天班,还在读书呢,什么都不认得,您多担待。”此话一语双关,一层暗示高玟这学生有眼不识泰山,另一层暗示她学生没见过世面。

    高玟道:“我不满意她,我没有义务担待一个罩着学生壳子的社会人。我坐在这里,她连提了我两次这卡座有最低消费,第三次索性带客人来赶我了……没有合理答复,你就和我律师pan说。”

    侍应生插话道:“我不知道她有橙卡,她也不说!我道歉了,她不依不饶的把客人都赶走了!”

    易应延笑道:“小文子,算了吧,一个学生……犯不着和她计较,她不是道歉了,也肯定知道错了。”

    “算什么?凭什么?!你这里服务生质量良莠不齐,多影响贵店形象!”这话是非要对方炒人不可。

    那侍应是个货真价实的愣头小年轻,登时把领结一摔,“什么破工作!姐姐我还看不上了呢!至于受你这老女人的气!滚吧您!”

    这话搁平时,高玟顶多心里气恼,行动上断不会失了半分仪,此刻唇角一弯就是一个讽笑:“第一呢,我老,可我比你有钱啊,我现在一身下来就是你几个月的工资,而且指不定从这里走出去,叫你姐姐的比叫我姐姐的还多;那第二呢,一个连侍应生都做不好的人,我想不到哪个地方还会要你……”

    易应延看不惯这样的高玟,恃强凌弱尖酸刻薄地欺负一个连初出茅庐都称不上的学生。他收起笑说:“mann,好了。我送你回家。”

    学生听那男人并不帮她,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道:“呵呵,你好有钱!可惜没人爱呢!被人甩了吧!一个人半夜坐在这里喝酒”经理一声低喝,强行拉走了那学生。

    高玟脱开易应延来拉她的手,“你今晚怎么了,她是你什么啊,你”

    易应延一皱眉道:“mann,你不能要求所有的人都像辛悦一样!”

    高玟怔住了,须臾,慌笑道:“神经病!”拽上了包,一头往外奔,易应延挽不着人,只得影随在高玟身后。高玟走了两步回过头大声道:“你走不要你送!”

    易应延也火了,道:“让我走吗?!这就是你现在的想法!”

    高玟的泪悬在眼里摇摇欲坠,“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一样!把我捧在手里,又把我晾在一边,爱一个挂一个!哪一个都不舍得!我不值得!我不值得所以就都像她一样这么对我!”这话说完,易应延竟听出了一身汗,将高玟往怀里拉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给我机会,给我机会……我补偿你

    高玟不肯让他抱,“婚礼的事,再说……”一转身跑远了。

    易应延一直不认为高玟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是。

    高玟回到家里面,洗了一个澡,收到于欣的消息,“高总,你特殊期,晚上不能喝酒的,你没喝酒吧……”

    高玟愤然回道:“你怎么知道我特殊期,你管太多了!”

    消息发过去,于欣果然没了下文。

    高玟觉得易应延说中了,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辛悦。三十好几,犯起叛逆来,酒柜里取了一支酒,满满斟足一杯,大口大口地灌。

    灌迷糊了,给辛悦发信息道:“你要说什么,你能不能自己说,你让人说算什么本事!”

    辛悦不肯回,高玟抱着小狐狸在床上哭了半宿,哭累了,才沉沉睡过去。

    ……

    自从应耿中华的“研究调查”邀约,完成了他给自己的逻辑推理考卷后,辛悦获得了一定启示。考卷中涉及的“假借法”、“旁征法”无形中开启了辛悦一道宽阔的思维大门。

    因此在绥蓝ai管家的项目上,辛悦费了五日时间做准备工作。迫于对方基本意向已定,时间很紧,两日时间确定了一间夏港的行业咨询公司,将调查绥蓝ai管家项目委托了过去。这项目投入金额不高,涉密不多,相应调查难度也低。等了三日,咨询公司就把绥蓝ai管家项目的预计经费、核心负责人、乃至通达发往的该公司的市场调查报告一并都发给了辛悦。

    小案子,不设后期利润分成,一次结清六万。让辛悦在心疼之余,眼光从一点,落在了一面。

    辛悦分析,绥蓝本次ai管家的项目,通达的方案已通过中层,只等本地总负责人乔布戴维德拍板。乔布这老头是个典型的绥蓝人,为人十分谨慎,谨慎的反面是犹豫。根据辛悦调查,范慧心和乔布见面已不下三次,但交涉一直处于胶着状态,辛悦私下向雪莉套话,雪莉笑道:“她啊,自从得罪了丁总,处处不招人待见啊!才300万的单子,谁鸟她?

    她法语不行,好不容易派了一个翻译,结果不知怎么样,和人家闹了一个不欢而散!听说,她自掏腰包请了一个翻译,也是难缠,外面的翻译,你也知道行情的!”

    辛悦听至此,不免对范慧心有些肃然起敬,这女人是个人才,留在丁贤脚底,白白糟蹋了她。

    范慧心品德不善、原则性差,但公关、抗压能力一流,在通达苦无机遇,若是……辛悦心中大喜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注:您的小可爱辛总缓缓上线,留意她的思维模式转变。这是两章,本来隔着能发两天,我这两天玩昏了懒得日更,一次发两章吧。明天随缘。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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