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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太子刘建前来拜访。”从外面进来一名守卫说。
“他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董仲舒问。
“这个他没说。”那名守卫说。
“请他进来吧。”
“是!”那名守卫答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时间不长,刘建摇头晃脑从外面走了进来,另有两名小太监抬进来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箱子里面全是金银珠宝,闪闪发光,看得人眼花缭乱。
“国相大人,您到我们这里来就职,我表示热烈的欢迎,那天我本想与兄弟们同去迎接您的,可是我染恙在身,因此未能前去,今日特来拜访,些许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您笑纳。”刘建说。
“太子殿下,不必客气,我刚到这里,尚未建尺寸之功,怎么能接受这么重的礼呢?还请太子殿下,带回去吧。”董仲舒说。
“国相大人刚到江都,到处都要花钱,正是用钱的时候,难道是嫌礼物太轻了吗?”刘建问。
“我奉朝廷所差,到这里为官,自然会有朝廷的俸禄,省着点花也还是够用的,这个就不劳太子殿下操心了。”董仲舒说。
“那好吧,国相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强了,日后,如果您需要用钱的话,可以随时派人到我那里去取,”刘建接着又说,“您乃当今大儒,名满天下,在朝中,可谓是举足轻重,在我父王的面前更是一言九鼎,我今天来拜访您,一是聆听您的教诲,二是希望您能在我父王的面前为我多多美言。”
“太子殿下,您言重了,我乃一介儒生,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既不能冲锋陷阵,也不会攻城略地,无非是动动嘴皮子,刷刷笔杆子而已,朝中英雄辈出,人才济济,像我这样的更是数不胜数,哪里能谈得上什么举足轻重呢?”董仲舒说。
“国相大人,您太谦虚了,如今我虽然被立为太子,但我听说,有小人在背后进谗言,想陷害我,想让我父王重新改立太子。”刘建说。
“太子殿下,既然你父王已经把你立为太子,那么,可见你父王对你是十分的疼爱和器重,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端,堂堂正正,积极进取,为他分忧,能够让他放心把这份家业交到你手上的话,他又何必改立太子呢?即使有人在背后诬陷你,难道你父王就会听他的吗?”董仲舒说。
“我身为刘氏子孙,父王的嫡长子,我自然想把这份家业发扬光大,”刘建说,“可是,人们常说人言可畏啊,即使我一心为公,也架不住小人在背后构陷我呀。如果您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来顺利地继承王位,我定会感激不尽。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您也听信小人之言,在我父王的面前,无中生有,煽风点火,那要是被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客气的。”
“太子殿下,你说这话是在恐吓我吗?”董仲舒问。
“国相大人,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有仇不饶。”刘建说。
“太子殿下,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要休息了,”董仲舒说着端起茶杯,“送客!”
“你!”就这样,刘建等于是被撅了出来。
这一天,江都易王刘非前去打猎,正好猎得一头鹿回来,吩咐厨房烧鹿肉吃。
他单独宴请董仲舒,拿出最好的新丰酒招待他。
“董公,我敬您。”刘非用双手捧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爷,您太客气了。”董仲舒说。
“我这个人是个粗人,只会打拳踢腿,舞刀弄枪,两军阵前,往来冲杀,凭着一个‘勇’字诀和不怕死的精神,才有了今天,实不相瞒,我曾经认为春秋时期的齐桓公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我心中的偶像,但是,自从上次见到你,听了您的一席话之后,我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我知道我错了,彻底错了,于是我将手下的人马解散,只求本本分分地替朝廷守住这里,就心满意足了。”刘非说。
“王爷,您这样做就对了。”董仲舒说。
“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让您费心了,在学业上有没有给您添麻烦?”刘非问。
“没有,我也要忙于公务,闲暇之时,给他们讲一讲《春秋》。”董仲舒说。
“那太谢谢您了,他们表现如何?”刘非问。
“都还好,进步都很快!”
“太子刘建去向您求学了吗?”
“他没有来。”董仲舒说。
“这个逆子,真是不上进!一天到晚,只会花天酒地,在女人堆里鬼混,”刘非长叹了一口气,“如今真应了那么一句话,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有件事一直困扰着我,让我很是头疼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人人有首难唱的曲啊,您说的莫不是关于太子的事?”董仲舒说。
“正是,太子刘建是嫡长子,小时候很是聪明,我很喜欢他,因此,将他立为太子,可是,后来,也是怪我教子无方,太溺爱他,惯着他了,以至于他后来变得不学无术,胆大妄为,凶狠暴戾,荒淫无道,一想到将来要把这份家业传给他,我心里就十分地不安,放心不下呀,”刘非说到这里又喝了一口酒,“董公,实不相瞒,我有意废除他的太子之位,改立小儿子刘定国为太子,不知我这样想是对是错?”
“王爷,所谓疏不间亲,这是您的家事,我不便说什么,还是您自己斟酌吧。”董仲舒说。
“董公,这里没有外人,只有咱们俩,出君之口,入我之耳,您就实话实说吧。”刘非说。
“王爷,我敬您,”董仲舒一饮而尽,“这酒真是好酒啊。”
“董公,您就别兜圈子了,快说吧!”刘非说。
“王爷,我今天喝多了,要回府休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董仲舒说。
“董公,请以实言相告。”江都易王急得给董仲舒跪下了。
“哎呀,王爷,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过一介书生,怎么能受此大礼?”董仲舒赶忙过来搀扶他。
“董公,今天,如果您不说的话,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刘非坚定地说。
“好吧,既然您这么说的话,那么我就说两句,按照《春秋》大义,应当是立嫡立长,那么,您立刘建为太子,这本身并没有什么错,但是特殊情况除外,如果您立的太子,太过荒淫无道,残忍暴戾,明明知道家业交到他的手上肯定会败得精光,那么改立太子也未尝不可,所谓知子莫若父,太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我想您心里比谁都清楚,”董仲舒见江都易王一片赤诚,也挺感动,“难道您忘了您的长兄刘荣当初为太子,您的父皇最终不也把他给废了,然后立了您的十弟为太子了吗?”
“董公,您所言极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定当废了刘建的太子之位,改立刘定国为太子。”刘非说。
“王爷,我只是把《春秋》上的大义以及我朝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您说了一下,我并没有说让您废掉太子,具体怎么做,还得您自己决定。”董仲舒说。
“对,对,对,董公,您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刘非这才从地上站起身来,笑着说,“来,我再敬您三杯。”
然而,隔墙有耳,他们所说的话都被那淖姬在外面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那淖姬本是被迫与刘建有染的,但是,后来却渐渐地离不开他了,当刘非得知这件事之后,打算惩办她。
淖姬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并非有意而为,并起誓发愿,保证以后再不会与太子有任何瓜葛,恳求江都易王饶了她,刘非面慈心软,又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此事就不了了之。
今日,淖姬本是要给刘非献茶的,却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她吓得浑身哆嗦,差点把手中的茶碗打翻。
淖姬也没进来,悄无声息地溜走了,赶忙跑去找太子刘建,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皓首匹夫,欺我太甚!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刘建气得把手中的茶杯摔了个粉碎,眼睛里都挂了血线,“一个书生,焉敢如此!竟敢在我父王的面前巧舌如簧,搬弄是非,挑拨我们父子的关系,甚至建议我父王把我的太子之位给废了,重新改立太子。我对他以礼相待,原本指望他在我父王的面前替我多多美言,没想到他竟是个阴险的小人,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我看他是活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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