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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只烤全羊出炉时,浓烈的香味侵占所有人的嗅觉神经,孟姨娘起初还担心吃不完,先是鸡后是三只大肥羊的。
直到她看见刚刚吃了两只鸡下肚的鹤白和单肇,两人一只羊,直接一人一边撕了个大羊腿直接啃,活像三年没吃过肉的。
明岚莺习以为常的分肉,自己偷偷卷着菜吃解腻,冬夏和宁儿也学了一手菜包肉。
孟姨娘摇头失笑,是她想多了,在座几个习武的,胃口都出奇的好,八只鸡三只羊刚好分完八分饱,几人围在一起大口喝酒吃肉好不热闹。
小松鼠和一溜的小麻雀缠着明岚莺玩了一会,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明岚莺挨个打发了一把瓜子松子才脱身。
明岚莺吃得高兴,喝了半坛子酒,酒劲上来眼眶湿润,一时又想起冬夏之前的事,虽然都过去了,但是还是觉得心疼。
忘记了抓过烤羊肉的手,直接抱住她一边哭一边胡言乱语的,一手的酱料直接往冬夏身上抹了。
“冬夏呜呜呜呜呜……我的冬夏啊!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那些杀千刀的就该拖出来鞭尸暴晒!我就该找两个猛兽回来看家护院!都怪叶绝律屁事那么多!幸好你还在,活着就好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以后我给你撑腰,谁都不能欺负你!”
冬夏哭笑不得,没在意弄脏的衣裳,开始还能笑着安慰了两句,但久违温暖的怀抱还是让她没控制住。
她从小没有父母,和祖父相依为命,懂事的早,长大后更是为了不让祖父担心,事事都自己扛着。
但有了明岚莺之后,她也体会过了什么是长嫂如母的感觉。
出了那么大的事,唯一能说话的明岚莺却不能赶回来,她心里其实害怕委屈极了,即使当时祖父和孟怀溯都轮番安慰开导她,还安排了侍卫守着他们家给她安全。
但那绝望的感觉还是埋藏在心里挥之不去,偶尔午夜梦回时还是会惊醒,绝望无力的无声哭泣。
酒劲会放大人的情绪,渐渐的,冬夏在她怀抱里哽咽出声,絮絮叨叨的把她藏在心里许久的事全说给她听。
“嫂子……我,我我真的……呜呜呜呜我不想的,但是、我害怕……我配不上怀溯怎么办?要不我还是退婚吧,反正也没真成呜呜呜呜……我这样的人,不能拖累他………”
“配得上配得上,你这么好好姑娘怎么配不上孟怀溯那个面瘫怪了!谁敢说配不上我让叶绝律拔了他的舌头!我的冬夏长得好看,医术也是最厉害的!千金难求!”
“嫂子……”
“我的好冬夏……”
明岚莺一边心疼冬夏,一边骂骂咧咧,手里也不停安抚着拍着她的背。
赵太医长叹一口气,闷闷的喝了口酒,孟怀溯坐她身边静静的听着,明岚莺骂他面瘫怪也不在意,只专注着看着冬夏。
孟姨娘轻声说道:“现在能哭出来也好,能撑腰的人回来了,以后就会好的。”
孟姨娘是过来人,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孟怀溯愿意娶冬夏,她也乐意促成。
自从孟家倒了之后,孟怀溯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都替她死去的姐姐担心这孩子成不了家,现在不仅找到了媳妇儿,还是个好媳妇儿,她更不会让他负了她。
现在明岚莺能跟冬夏说明白了更好。
两人哭累了,抱做一团昏昏欲睡,叶绝律早有预料,无奈的拉开两人,替明岚莺擦干净了手,又看了一眼孟怀溯。
孟怀溯心领神会的上前横抱起冬夏,还没动,鹤白看见他和叶绝律一人横抱着一个,直接指了指他们的大屋子。
“这是累了?别回去了,直接抱进去和嫂子一起睡吧,今晚我们就歇这了。”
叶绝律点点头,孟怀溯看了眼怀里眼眶绯红的人,迷迷糊糊着要睡不睡,柳眉微蹙,没有安全感的往他怀里缩了缩。
孟怀溯抬脚默默跟上,替她脱了脏污的外衫,把她放在明岚莺身边。
两人出来时就听见单肇和鹤白拼酒的动静。
单肇是个开朗的性子,很快就和几人关系混熟,赵太医和孟姨娘不能喝太多,他就小敬了一碗,结果被鹤白挑衅酒量差,直接不能忍。
明浪涛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一旁拱火,两人很快就一人一句怼了起来,随后端起酒坛比流量,明浪涛还在一旁瞎起哄,被孟姨娘糊了一巴掌。
“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明浪涛嘿嘿一笑,在边塞逍遥自在太久了,一些规律早忘了个干净,他越来越不着调,孟怀溯倒是越来越沉稳了。
“单兄弟和鹤白姑娘凑在一起怪好玩的。”
宁儿细嚼慢咽下一团菜包肉,看着鹤白和单肇吨吨吨的灌酒,对看热闹的几人说道:“鹤白姑姑和单肇哥哥现在是有婚约的,皇帝叔叔觉得两人有缘,娘亲说会结成夫妻的!”
“噗——!”
鹤白和单肇一时间都被嘴里的酒呛到,在喷出酒的一瞬间都默契的朝着对方,洒了对方一脸酒水,吓了宁儿一跳。
明浪涛一听两人有婚约还愣了一下,随后大笑出声,“难怪单兄弟跟回来,原来如此!你和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没想到啊没想到!”
鹤白咳了两声,朝明浪涛翻了个白眼,“谁跟他说一家人!谁又和你是一家人!我的家人是我嫂子和我哥,还有宁儿和冬夏!还有孟姨和赵老!嗯……免为其难带个孟怀溯吧!”
单肇切了一声,“我还不稀罕娶你这个暴力女呢!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谁娶你睡倒霉!就算是全天下的姑娘都嫁人了,我也不会娶你的!你配不上小爷我!”
鹤白一听就不乐意了,抹了把嘴边的酒渍,凶恶的瞪着他,“就你这样的,姑奶奶还瞧不上!连我哥都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你就算是入赘我也不稀罕你!话痨的杠精!房梁不是你撑起的我都不敢住!”
杠精这个词是鹤白跟明岚莺学来的,单肇虽然第一次听,但还是能理解其含义,酒意上头,熏得他整个人热乎乎的火气大,直接撸起袖子去揪了一把鹤白的头发。
鹤白一愣,随即往后猛的退了一大步,“你!你扯人头发你幼稚!幼稚鬼!小屁孩!”
单肇抿着嘴又伸手过去揪,鹤白躲开,他继续凑过去,两人一抓一躲满院子跑。
叶绝律无语的看着地上空了的酒坛子,转头问宁儿,“他们喝了多少?”
宁儿数了数,一脸认真道:“鹤白姑姑八坛,单肇哥哥八坛,都喝光啦!”
赵太医乐呵呵的捋了捋胡子,“没事,酒酿得多,本来也是给你们喝的。”
孟姨娘笑着收拾了残局,一地的骨头,半点肉都没剩。
孟姨娘瞧了眼宁儿腿边的狼崽,狼崽趴在地上,幽蓝的大眼睛歪着脑袋看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扫着。
孟姨娘以为是大狗狗,心里一软,收拾了骨头堆到狼崽面前,“还吃吗?”
宁儿按住了狼崽蠢蠢欲动的脑袋,替它拒绝了,“谢谢孟姥姥,但是娘亲说崽崽不能吃这个,这个里面有很重的盐味,对崽崽身体不好。”
宁儿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孟姥姥,孟姨娘笑容更深了,她的年龄确实可以做宁儿的奶奶辈,多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辈谁不喜欢。
“好,那孟姥姥把这些扔掉。”
宁儿乖巧帮她一起收拾,孟姨娘还不让,“吃完了去散散步看看书,都说君子远庖厨,这种事怎么能让你来做!”
宁儿歪了歪脑袋,郑重的摇摇头,“不对,君子远庖厨不是不能做家务事,而且教导君子要有善心,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不要随意的造杀孽。”
宁儿收拾起碗碟,个子长了些,不再是小短腿,“娘亲也会让我做家务的,宁儿已经是大孩子了,会照顾好家里,孟姥姥放心。”
宁儿不能喝酒,只能吃肉和菜,和狼崽埋头狂吃一顿,吃饱后跟孟姨娘收拾了残局,带着狼崽、一溜小麻雀和小松鼠在院子里散步。
孟姨娘哑然失笑,对一旁的赵太医感叹道:“王妃真的不一样了,连宁儿都养的这么好。”
曾经在明家,明岚莺爱追着孟怀溯,现在不仅模样大变,还和王爷感情好,把宁儿也养的白白嫩嫩、乖巧懂事。
赵太医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起身,“这丫头确实变化挺大的,就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慢慢的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宁儿和冬夏都喜欢她,哈哈哈……”
明浪涛摩挲着下巴,“确实,岚莺妹妹在边塞后变化大的,我当时差点认不出来!妹夫你天天和她待在一起,晓得为什么吗?”
叶绝律心里一紧,他知道现在的明岚莺不是之前的明岚莺,具体是为什么他不好奇,只想留住现在的她,他也怕明岚莺的秘密被发现。
“她做了个恶梦,想开了。”
虽然离谱,但也是个合理的解释。
孟姨娘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只以为是真的想开了,赵太医回想一下也没起疑,毕竟如果是假的,陌生人叶绝律也不会到现在还护着。
差点被人怀疑鬼上身的明岚莺一觉睡到大天亮。
迷迷糊糊睁眼看到几年未见的熟悉的房梁,身上盖的被子还有温暖的阳光味道。
感觉到两边身子被重物压着有些酸麻,痛苦的动了动,左边传来冬夏的嘤咛,一只胳膊横在她腰间舍不得放开,还搂紧紧些;右边的鹤白哼唧了一声,砸吧嘴翻了个身,半边身子一下轻松了许多。
明岚莺眨了眨眼,垂眸一看怀里的冬夏,极没安全感的倦缩在她怀里,一只手揽着她的腰,一只手搂着她的胳膊。
明岚莺无奈叹息一声,瞥了眼窗外蒙蒙亮的天色,想闭眼继续睡会,但生理反应让她睡不着了。
小心翼翼的挣开冬夏的束缚,眼疾手快的把鹤白塞过去,轻手轻脚的下床穿衣,急匆匆的出门洗漱。
轻微的动静惊醒了隔壁的叶绝律,刚想起身就察觉到身上压着重物,垂眼一看,昨晚睡前还客气拘谨着说不敢和他一起睡的单肇,此刻四仰八叉的横躺着,一条腿还压在他身上。
叶绝律:“……”
虽然很想把腿抖掉,但可能会吵醒旁边乖巧熟睡的宁儿,叶绝律忍了,挪开身上的腿翻身下床。
单肇被动静惊醒了一瞬,但很快宿醉的困意带走了那一瞬的理智,歪头又睡过去。
叶绝律面无表情的开门出去,碰上洗漱完出来的明岚莺,脸上立马带着清浅的笑意。
“娘子起的好早。”
明岚莺诧异,“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有事要办?”
叶绝律观察到她换好的衣裳,猜到她不会回去睡回笼觉,扫了一眼昨晚被鹤白丢在门外的剑,“晨起练剑,娘子有事要做吗?”
之前在王府,早上叶绝律无事时都会在院子里练剑,明岚莺爱看,因为养眼。
闻言明岚莺眼神一亮,“正好睡不着了,你练吧,我坐在这监督你。”
“好。”
叶绝律压下飞起的嘴角,脱下外衫束好袖子,捡起鹤白丢在门外的剑,先挽了个剑花活动筋骨。
明岚莺就看见修长紧实的大长腿在院子里跳跃飞舞,特制的腰带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腰肢,剑花挥出破空声,一招一式好看的很。
明岚莺只觉得这好身材舞起来真带劲!
屋里的单肇没了靠腿的地方,睡得有些不安稳,还听见屋子外有人一大早的在耍剑,吵的他睡不下去,臭着张脸起身想去看看是哪个不知好歹的。
一开门就看见耍剑耍的跟孔雀开屏似的王爷,单肇沉默了一瞬。
隔壁屋子的鹤白也打着哈欠出门看是哪个大早上不睡觉的混蛋。
眯着眼一看这熟悉的身影,花枝招展如孔雀开屏的剑招跟打着玩儿似的,一转头果然看到一旁小板凳上看的津津有味的明岚莺。
鹤白:“……”
单肇见她一脸麻木,习以为常的样子,连忙拉住她,“王爷这是抽什么风?一大早的跟孔鸟开屏似的,练这没用的花架子做什么?实战上又砍不到人,中看不中用啊!”
一路上过了年都在赶路,叶绝律也没机会耍剑给明岚莺看,单肇来的晚也不知道他有这个癖好。
“你懂个屁!这又不是给你看的,喏!”鹤白打了个哈欠还翻了个白眼,朝明岚莺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我嫂子爱看,活该你没姑娘喜欢!这都不懂,有家室的男人突然在展现自己,那就是给喜欢的人看的!撒手,姑奶奶要回去睡觉了。”
单肇哑然,看了眼耍帅的叶绝律,又看了眼一旁色眯眯的看着的明岚莺,挠了挠头回屋继续睡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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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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