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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让乔予羡再等等，因为再过一天就是陈熙要去第六医院拿药的时候，沈温言想亲自见见陈熙。
所以乔予羡便又等了等。
等她再次接到沈温言电话的时候，他们一群人正在褚政然的茶楼里喝茶。
周六大家都没有什么事情，林淮书就喊着顾砚?和乔予羡去褚政然的茶楼玩儿。
当时乔予羡和顾砚?正好在乔家。
所以，他们便也带着乔乐初还有因为写作业把乔屿气到头疼的乔知昂出来玩儿了。
乔予羡接到电话之前，乔知昂正坐在褚政然边上，胳膊肘压着褚政然的腿，人倚在褚政然身上，和他说着乔屿生气的原因。
自从上次在射击场之后，乔知昂就特别喜欢褚政然，喜欢和他玩儿。
可能是因为褚政然的气场太温柔，小孩儿很喜欢亲近。
乔乐初多次瞪他让他把他那小胳膊放下，但乔知昂放下一会儿又放上去。
他甚至还让褚政然给他剥坚果吃。
林淮书从乔乐初的眼神中感觉到，她在某一刻想打弟弟。
“没事，老褚喜欢孩子。”林淮书把一盘车厘子全都端到乔乐初面前道，“知昂和他玩儿，他指不定现在心里多开心呢。”
乔乐初对他笑了笑道：“谢谢。”
“妹妹不客气。”林淮书道。
听着他的话，乔予羡抬眸看了林淮书一眼。
也就是在这时，乔予羡放在茶桌上的手机响了。
顾砚?坐在她边上，正给她倒茶，听见响声，他看了一眼。
看见了沈温言三个字。
乔予羡拿起手机，对顾砚?道：“我去接电话。”
顾砚?没应声。
乔予羡和其他人说了一声，起身往阳台走。
本来就接个电话大家都没太在意，
但几人突然听见乔予羡关阳台门之前喊了一声“温言哥哥”。
那语气很平常，就明显一个习惯的称呼，但大家还是下意识看了顾砚?一眼。
顾砚?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大家都感觉到了低气压。
乔知昂吓得往褚政然身边挪了挪。
无人敢说话。
乔乐初紧张地脸色都有些发白。
过了一会儿，顾砚?起身，也往阳台那边去。
这时候褚政然才说了一句：“砚?，偷听人打电话不是君子所为。自己妻子也不行。”
顾砚?没理他。
乔乐初见他去阳台那边，下意识起身，也往前走了一步，刚要出声，手腕被林淮书握住了。
到嘴边的话停住，她垂眸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一眼林淮书。
林淮书没想到她手腕这么细，蹙了下眉，见她看自己，又赶紧松开了手，道：“别担心。”
声音有些装出来的轻松。
乔乐初担心乔予羡。她觉得顾砚?刚刚那模样，可能会打她姐。所以她完全没有感觉到林淮书那不自然的神色：“我姐.”
林淮书的手掌发烫，耳根也发烫，他赶紧喝了口茶道：“没事。砚?就是把自己一巴掌拍死，也不舍得动小嫂子。”
乔乐初不太相信地看着林淮书。
林淮书道：“真的。放心，坐，不用管他们。”
乔乐初又看了看阳台的方向，这才坐下了。
褚政然坐在林淮书对面，看着他红了的耳朵，还有慌张不自然的神色，心里不由地笑了一声。
这谁能想到，花名在外的林少，碰一下人家姑娘的手腕，脸会红。
顾砚?走到阳台，见关着的门，他看了看乔予羡的背影，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敲门，在外边等着她。
阳台的门很隔音，在外边完全听不见里边的声音。
里边也听不见外边的声音。
但乔予羡打着电话，觉得身后有人，便转身看了一眼。
见他在外边，乔予羡对他笑了一下，把阳台的门打开。
顾砚?看着她问道：“可以进去？”
沈温言听见他的声音，说着的话停顿了一下。
乔予羡往边上让了让道：“当然可以。”
顾砚?进去，顺手又关了阳台的门。
乔予羡接着电话道：“温言哥哥，你继续说。”
顾砚?没有离她太近，和她隔了有两个人的距离，听着她接电话。
乔予羡道：“意思是她确实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嗯。”沈温言道，“陈熙的主治医生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今天以专家的名义在边上听了一下。她心理上确实有问题，但没有她父母说得那么严重，起码完全到不了出现幻觉的地步。”
“她父母陪她去的？”乔予羡问道。
“嗯。”沈温言道，“一直都是她父母陪着她，她很少说话，大多数都是她母亲在说。”
乔予羡没有说话。
可能是因为事情闹得不小，网上关注的人太多，所以她家这做样子是要做到底的。
顾砚?听不见沈温言说什么，只是听着乔予羡说，看着她。
“予羡。”沈温言喊了她一声。
“嗯？”乔予羡突然疑惑了一下，“这是个什么称呼？”
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沈温言这么正经地喊她“予羡”。
沈温言笑了一下，没说别的，而是道：“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但我还是说一句。根据你说的，这个陈熙的事情无法证明它的真实性。虽然陈熙没有到出现幻觉的地步，但也不能证实她所说的那些事情就是真的。”
顾砚?抬手腕看了眼时间，又过了两分钟，电话还没有结束。他一抬手，把边上的文竹拽掉了一节。
乔予羡从阳台往外看着茶楼后院的景致，听着沈温言说话。
沈温言继续道：“我知道你想帮她，但我还是希望你再考虑考虑。她和你并不熟，也不了解你，却直接找上你。那个叫顾耀的也完全查不到信息。事有蹊跷，我怕他们是朝着你来的。”
“朝着我来的？”乔予羡淡淡重复了一句。
顾砚?听着乔予羡的话，又折断了一截文竹。
“那不是正好？”乔予羡温声道。
沈温言顿了一下，随即一笑：“那行。多注意安全，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
“跟你我是不会客气的。”乔予羡道。
顾砚?看着她，又掐了一截文竹。
沈温言道：“嗯，行。顾砚?没欺负你吧。”
“谁能欺负我。”乔予羡道。
沈温言笑了笑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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