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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又一阵落石，让原本破碎的车身雪上加霜。
好几个窗户碎裂。
莜秀紧紧捉住一张椅子，尽量保持身体稳定。但她刚脱臼的手臂用不上力气，被狠狠摔到前窗上。
破裂的车窗整块脱落。
莜秀连忙翻身蹲下。
差点，她就随着车窗一起自由落地。
也许巴士角度倾斜了太多，巴士上当碎石滚了很多下来，让树身回直了一些。
但巴士滑出去的一大段不可能再倒回来，现下摇摇欲坠。
莜秀再看后视镜，那块可怜的镜片已经没了。
视线转回来，驾驶座位上的方向盘很奇怪，莜秀伸手去按上面的喇叭，按不下去，她试着按其他按钮，同样情况。
全部失灵。
莜秀边思考，双目边扫视，好一会，才从盲区，也就是司机座位后的挡板上看到乘客注意事项。
刚看了一眼，后面座位发出蹲厕所拉不出的尴尬声音，莜秀回头看，原来是矮个子男人掰不出碎窗锤。
车后面的事情，她管不着。
莜秀先把注意事项记下来。
文明乘车注意事项：
1.乘客乘车途中扣好安全带；
2.下车请从后门离开；
3.不要和任何人发生互殴行为；
4.巴士都需要投币，没投币者，将会受到制裁。
每一条规则都清晰明了。
只有第四条有歧义。
他们五人，很可能没投币。
莜秀摸摸口袋，不仅没摸到钱，她其中一口袋中还有个洞。
她人设还包括穷字吗？
此时身后红毛烦躁地说：“矮冬瓜，有吃饭吗？一个碎窗锤都拿不到。”
矮个男人涨红了脸，他已经用尽力气掰了，就是不动，“队长，它粘住了，拿不出来。”
“怎么可能。”红毛怀疑矮冬瓜骗人，一定是他这个软脚蟹没有力气。
红毛决定亲自上阵。
他们还在纠结碎窗锤，莜秀则去掏尸体们的口袋，抽出一张张钞票，这架车每个人要100面值钞票的车费。
莜秀从别人口袋里面摸钞票，投好币后。
又去收集一些，放在没有破洞的口袋里。
此刻开始，她就是大款了。
身家过亿。
毕竟那些钞票面值，还有九位数的，很阴间的数字，因为一般只有冥纸上才出现。
莜秀不在乎，过下瘾也不错，她拍拍口袋，
回车尾的时候，经过呕吐大妈。
大妈唾了一口痰，刻意挑衅。
莜秀眼中有愠色，但她选择不理。
见莜秀自顾自走，大妈挣脱安全带，扑到莜秀脚边，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断了腿，神志不清地道：“杀死你，杀死你。”挥动的垃圾袋差点打到莜秀。
车上不能互殴，莜秀记得很牢，没打算跟呕吐大妈再有身体接触，她躲闪过去。
大妈打人，司机王叔冷眼旁观，仿佛再正常不过的事。
他们的关系根本不像夫妻，更像陌生人。
大妈这一动，巴士震三震。
莜秀为了大妈的呕吐垃圾别撒出来，一手将垃圾袋夺过。
刚想扔出窗外，到手了，却感受到里面的异常。
里面东西，好像一颗心脏，会跳动。
莜秀若有所思，往后走，身后大妈发疯地扑她，因为太矮，行动迟缓，不仅打不了莜秀，还跟着莜秀到了车尾。
跟在呕吐大妈的司机王叔：“……”
跟在司机王叔身后的的垫背大妈：“……”
它们就像跟在鸭妈妈身后的蠢鸭子。
莜秀发现，这些被规则压着不能杀人的，都显得特别呆，跟缺脑子一个样子。
六个玩家看着它们，磕了两颗门牙的女人说：“你怎么把人引到这边来？快弄走呀。”
“前面有乘客注意事项，每人必须投币100，不把人引过来，你们有勇气去车头投币吗？”莜秀递给段成良100钞票，“我不知道乘坐之前的我们有没有投币，保险起见，投一次。”
段成良拿着钞票，小心翼翼走向车头投了币，莜秀则继续溜诡异者，她研究一下后门怎么开的，前面的按钮全部失灵，不可能靠按钮打开车门。
照理，巴士应该有一个手动开门装置，防止车辆损毁不严重时，按钮又失灵的状况下，人能从内部打开车门。
然而没有，整个车厢非常简单，细看才发现，这辆巴士，连内部车灯都没有，简陋得过份。
莜秀试着掰门，掰不动。灵活闪开往她这边扑的大妈，又走到窗口边，探头往外看，看到车门下方，有个红色的按钮。
tm的谁设计巴士手动开门装置在外面。
等段成良回来，掉门牙女玩家掏出自己口袋里的钱，立即抢先走上去。
此时的红毛已经扯开矮小男人，“滚开。”他亲自拿。
握住碎窗锤的时候，他才知道，矮小男人没说谎，拿不下来。
碎窗锤好像被焊死了一样。
红毛使劲，众目睽睽下拿不下来有些丢脸。
他眼看女人回来了，又轮到矮个子男人去投币。
不由有些急，气沉丹田，低喝一声。
指尖捏着碎窗锤都捏得发紫了，碎窗锤才终于被他掰下来。
一口气还没喘稳。
旁边伸过来一只白皙的玉手，语气平淡，却十分理直气壮，“锤子借来用用。”
红毛抬头一看，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女人厚颜无耻，刚刚才威胁完他，她怎么好意思开口要的。
莜秀这副皮囊看上去很柔弱可欺，放现实中，就是典型的我见犹怜白莲花。
但那双睫毛浓密的大眼直直看人，有些?人。
红毛气势弱了两分，干巴巴道:“你用来干嘛？”
莜秀道：“开门。”
红毛抹不开面子认怂，嘴硬道：“看在你提醒的份上，给你用，等会记得还给我。”
“谢谢。”
莜秀把锤子拿到手，先把呕吐大妈那傻冒再次用安全带牵制一下。
然后转去砸车门。
红毛抬了抬下巴，看了眼车头，转头看莜秀那细小的胳膊，端看她怎么砸玻璃。
只见莜秀摆好架势，本以为她会抡一下胳膊蓄力，结果她轻飘飘地往门玻璃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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