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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无可忍的老祖宗猛地摔了手边的茶盏,怒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来还没兴师问罪,你倒是先把冷脸子甩上了,你害我麟儿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顾?听到这话表情变得无比微妙,嗤道:“老夫人这话便是说笑了,我怎不知我害过谁?”
不等老祖宗应声,他掸了掸指尖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再者说,您为何会觉得那样一个人值得我花心思去害?”
“他也配?”
顾修文或许是个对自己存了敌意的麻烦,但是在顾?眼里,顾麟那样的货色连麻烦都称不上。
他不配。
最轻描淡写的话带来的侮辱性是最强的。
顾?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足以点燃老祖宗心头的所有怒火,可面对她的发怒,顾?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老太太养尊处优久了,哪怕是口出恶言,落在顾?的耳中也如同毛毛雨般不值一提,跟他过往听过的那些污言秽语相比,这算什么?
顾?的淡定衬得老祖宗的勃然大怒越发可笑。
顾二爷没忍住咳了一声,劝着说:“娘,顾麟的事儿与顾?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您是心疼顾麟,可顾?才是您的亲孙子,您何必对孩子太过苛刻?”
“大哥,我和娘都是第一次来侄儿的侍郎府,我干脆带着娘去四处转转,你们父子说说话吧。”
顾二爷玲珑得很,早就猜到顾相跟着走这趟不可能是为了纵然老祖宗的胡闹,说完站起来,半搀半扶的把生气的老祖宗带了出去。
顾?挥手示意守在门外的下人退下,半点不见心急的摩挲着桌上的茶盏不说话。
沉默在无限延长,一言不发中更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良久之后,顾相意味不明的呵了一声,冷冷地说:“你的骨头硬,只怕也听不进去我说的话,不过皇上既然是给你赐了婚,那你的婚事就必须回到顾家办,这是不能坏的规矩。”
“还有,我听说你跟皇上进言,说是想清查户部的账?”
尽管顾?还没入朝,看似一直在家里待着也没跟朝中官员走动,可顾相是什么人?
满朝之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想到自己得到的消息,顾相的眉眼间泛起无声讥诮,冷冷地说:“别以为自己有了几分本事就真的有了撬起大树的力气,有些事儿不是你该碰的,也不是你能碰的。”
“少年人休要异想天开,否则来日被碰得头破血流的人也只能是你,我会设法让皇上打消这个念头,往后你也不可再在人前提起,知道了吗?”
顾?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顾相今日的来意。
可他听完却只是想笑。
有些人在高位上坐了太久,久而久之或许就忘了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而那些被遗忘的东西,恰恰就是最重要的。
“相爷是怎么知道这事儿是我提起的?”
顾相冷着脸说:“我想知道的事儿,从来就没有不知道的。”
“是么?”
顾?要笑不笑的看着自己所谓的父亲,目光无端变得幽深。
“可是我为何要听?”
“你……”
“相爷。”
“户部的账是怎么回事儿,我或许不清楚,但是您肯定是一清二楚,至于能不能查,该不该查,那其实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儿,这点儿浅显道理您难道还不知道吗?”
顾?非常肯定自己不曾跟皇上提过户部的事儿,也确定这样的主意不是自己出的。
可以顾相的神通广大既然这么说了,那定不是空穴来风。
能放出这种风声的人,除了当今圣上还能有谁?
顾?想清楚了关窍懒得多说,无视了顾相阴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说:“既是我做不了主的事儿,您何苦与我多费口舌?”
顾相一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顾?在故意跟自己作对。
他冷着脸站起来说:“这么说,你是铁了心要掺和了?”
顾?笑而不语。
顾相眸色渐冷。
“顾?,你要知道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可组成管控这个天下的人却是无数,大浪可把普通人推至高处,浪潮落下时也可轻而易举让人粉身碎骨,你若是执意逆浪而行,那在浪潮深处等着你的,可不一定就是你妄想的荣华富贵
顾?听完笑笑不语,放下茶盏站起来时直接就做了个请的姿势。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就不多留了。”
“相爷,请吧。”
顾相从未受过如此怠慢。
负手而去时的脸黑得像锅底一般,在老祖宗不依不饶想找顾?算账的时候,甚至还罕见的没维持住仪态动了怒火。
顾家的人快速离去,留在暗处的树青默默站出来,低声说:“大人,相爷说您的婚事要在顾家办,您看这事儿?”
“不必理会。”
顾?闭上眼冷声说:“就按原计划办。”
“是。”
苏锦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要再办一次婚仪的。
不怪她疏忽大意,主要是她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忙得压根就没心思去留意身边人的异样。
看到冬蝉和秋梨送到自己面前的婚服,她惊得甚至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脱口而出的就是:“这是什么?”
望晴忍着笑说:“这是您后日大婚要用的婚服,这都不认识了?”
苏锦冒了一脑袋的雾水,揪着婚服一角茫然地说:“我的?”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大人说要给您准备个惊喜,吩咐了不许跟您多嘴,王大嫂她们几个紧赶慢赶总算是赶着日子把婚服做出来了,您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苏锦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找到机会说,就被这几人拉着进去换了衣裳。
等出来的时候,守在外头的秋梨笑得合不拢嘴地说:“合适得很,您穿上正好。”
“只是婚服大家伙儿帮您做了,这盖头却不能全都假手于人。”
她把做了个大概的盖头摆在苏锦手边,轻轻地说:“按婚嫁的规矩,盖头是要您亲自上手的,求的是个圆满的好意头,想着您没大空,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您这两日抽空描补几针就好。”
被迫换上一身婚服的苏锦懵了又懵,看着跟衣裳配套好的首饰头面,再一想陈先生和路老等人最近的神神秘秘,脑中雾气无声散去,剩下的都是说不出的好笑。
“合着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就我现在才知道?”
这算什么?
切身体会版的盲婚哑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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