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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羡鱼心肠软，听的时候眼眶都泛红了几遭，她方才就觉得这些孩子的神态不太像正常年纪的孩子，没想到他们居然遭受了那么久非人的待遇，看向几个孩子的眼神更加温柔。
店小二带着另外五个人匆匆赶来，朝她们恭敬道，“二位姑娘，沐浴的水都接好了。”
叶岁点了点头，“那你们就帮这些孩子洗漱沐浴，对了……再打些热水送到我房里。”
叶羡鱼蹲下身子，平视那些孩子的眼睛，轻轻柔柔地对着他们道，“跟他们去沐浴，再换些衣服，然后我们吃东西，好吗？”
孩子们没有说话，只是眼睛微微聚焦，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动作幅度虽然小，可是叶羡鱼还是捕捉到了，她笑着摸了摸他们微凉的脸颊，“去吧。”
十几个男孩子跟店小二等人走了，只剩下小茸茸和队伍中另外两个女孩子。
叶岁和叶羡鱼分别牵起一个小女孩的手，风茸茸十分自觉地牵起叶岁和叶羡鱼另一边的手，蹦蹦跳跳地跟着走。
五个女孩子手拉着手，回到了叶岁和叶羡鱼的房间。
……
热水还没送来，叶羡鱼见两个小女孩头发已经长及腰部，却从未打理过，缠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上面还有杂草，身上的衣裳更是脏污，看不清原先的颜色，有些破洞撕开了大口，露出了白皙细嫩的皮肤。
她们的脸上比那几个小男孩更显著地多了两团脏污，看起来像是用泥土特意地糊上去的，掩盖了她们的面容。
“这是谁给你们抹上的?”叶羡鱼一瞧便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替她们两个糊在脸上的，“倒是聪明。”
毕竟那名绑架他们的是个男人，过于出众的样貌不会给她们提供便利，反而会给她们招来无妄之灾。
两个小姑娘只是沉默，低着头看地面不说话。
“应该是明幼卿。”叶岁下结论，几个孩子中只有明幼卿最为年长，也只有他待在那最久，他知道，在这种地方，有一张姣好的面容，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叶羡鱼将一支梳篦递给叶岁，“先帮她们把头发梳好吧。”
叶岁接过，耐心地俯下身与她们的眼睛平视，“姐姐现在帮你们梳头发，好吗?”
两个小姑娘瑟缩了一下，抿了抿干燥皲裂的唇瓣，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们整头发丝已经团成了一大团，互相纠缠在一起，十分难以打理。
叶岁和叶羡鱼的动作很轻柔，极有耐心地一点点将她们的头发梳开，生怕发丝扯痛头皮将她们弄疼。
“宝宝，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呀?”叶羡鱼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柔声询问。
两个小姑娘先是沉默了好一会，就当叶羡鱼和叶岁以为她们不会回答之时，听见了极小的一声。
“年才晓。”
她的声音细细小小的，却很清脆婉转。
叶岁和叶羡鱼惊喜地对望一眼，叶羡鱼压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喜不自胜，“宝宝，你叫年才晓，才华的才，破晓的晓。是不是?”
她感觉到自己手下梳着的这个头轻轻地动了动。
叶岁那边的小姑娘犹豫了好一会，也小小声地开口，“姐姐，我叫桑云琼。”
“白云的云，哪个琼呢?”叶岁有意让她多说几句话，于是装作不知问她。
“乱琼碎玉的琼。”桑云琼小小声地道，声音怯怯的。
“小琼……好好听的名字呀。”
桑云琼听了，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她们极具耐心地帮她们打理头发，两个小朋友也安安静静地没有反抗，风茸茸自己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看两个姐姐给另外两个姐姐梳头。
木门传来几声“笃笃”的敲门声，然后传来店小二的低声，“姑娘，热水给你们送来了。”
叶羡鱼前去开门，店小二分别带着两个人将两个大木桶放进房内，然后又折返回门口连续倒了几桶热水进了大木桶。
直到将大木桶装满热水，将采买回来的小姑娘的衣裳放到椅子上，又将沐浴用品放在木桶旁，几个人才退下了。
叶羡鱼和叶岁试了下水温，轻轻褪去两个小姑娘的衣裳，将她们抱进了木桶内。
叶羡鱼一边帮年才晓用皂角清洗头发上的脏污，一边旁敲侧击，“晓晓，你们被关在那里，是怎么洗身子的？那个男人……常不常跟你们待在一起？”
年才晓小小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声若蚊蝇，“他从来不让我们洗澡……只有吃饭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给我们送吃的。”
叶羡鱼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看向叶岁，点了点头。
没有被伤害就好。
叶羡鱼不愧是带叶羽和叶桑长大的，动作娴熟而迅速，帮小姑娘洗好发丝之后，帮她换了桶水清洗身子。
叶岁有样学样，生涩地学着叶羡鱼的动作，居然也做得有模有样的。
叶岁和叶羡鱼用布沾了水，去擦拭桑云琼和年才晓的脸，把她们脸上沾上的泥巴卸掉，泥巴已经凝固，糊在脸上还不太好洗，她们稍稍用力地又清洗了几次，才将这些泥巴清洗下来，两个小姑娘的脸上也恢复了白皙，露出了她们原本的面貌。
叶羡鱼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无比地庆幸明幼卿将泥巴糊在这两个小姑娘的脸上的举动：
桑云琼虽然消瘦，脸上婴儿肥未退，一双眼睛又大又亮，睫毛长而浓密，唇下还有颗小小的红痣，脸上因为热水的氤氲而泛红，格外惹人喜爱。
年才晓相比桑云琼年长些，婴儿肥已经消退，下巴尖尖的，是个标准的美人瓜子脸，眉梢和杏眼俱是上挑，五官精致小巧，已经初具美人雏形。
她们虽未长大，可是已经可以从她们现在的长相中窥得日后成长会为怎样风采的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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