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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拍卖师惊呼，哪怕是见惯了各种突发场面的她也在此刻忍不住惊呼出声。
还从来都没有哪一个人会质疑拍卖会上的拍品真假的，就连她都是头一次见。
“陆家的，你疯了吧！质疑拍卖会拍品的真假！”
“他果然是失心疯了吧！不会是脑子一抽喊了两亿后才发现自己没钱付，才想出来的昏招吧？”
“拍卖会怎么可能会放假货上去拍卖，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人家又不是蠢的！我看是还真是失心疯了！受不了打击了吧？”
众人停下脚步，互相面面相觑，每个人的眼里都是整齐划一的惊讶。
随后而来的就是一些人对闹了一晚上的陆家轩的出言嘲讽。
尤其是像葛老这般带着自己家族年轻一辈出来见世面的老人们，他们尤其的看重面子和集体荣誉。
在他们眼里，沪市的圈子就是一个集体，平日里不管怎么明争暗斗都没有关系，但绝对不能让外人给看了笑话去。
可以说，这是圈子里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谁都不会轻易去打破它！
但就今天这一场拍卖会，陆家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人摸不着头却将面子完全丢在地上被人踩的行为。
很显然，他已经引起了众怒！
哪怕他有拿出两亿拍下这尊兽首的实力，在今夜过后，他们陆家也将被所有人都排除在外，不会再有人承认沪市的权贵圈子里有陆家这一号人了。
几个本身就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上来就是一通亳不留情面的输出，将阴阳怪气的说话艺术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这却一点都没有影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陆家轩。
“呵呵，真是有趣。”颜汐慢慢的起身，看着站在兽首边死死抓住兽首一只角的陆家轩，眼里满是森然的冷意，唇角勾起的弧度犹如那死神的镰刀，一看就是要发怒的预兆。
了解她的人能很明显的就看出她此时此刻的怒意，原本喧闹的会场里，就被这样一句犹如轻语的话给彻底压住，就如同播放的电影摁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就安静了。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颜汐霉头，所有人都沉默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准备观看这一出好戏。
就连刚才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个年轻人此时都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长辈身边，乖的犹如一只只鹌鹑。
因为他们知道，那个慢悠悠的从椅子上起身的女人是掌握了沪市一半经济的颜家家主颜汐，是他们拍马都追不上，需要仰视的存在。
“我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有什么问题吗？”陆家轩脸上虽然已就维持着自我的表情，但心里在对上颜汐那双冷静到寒霜遍布的凤眸时，仍旧忍不住心慌了一下。
“没问题。”颜汐没有反驳陆家轩的提问，虽然他做的事是一件蠢事，而且还是她一手促成的蠢事，但面上她可不能表现出来。
颜汐这话一出，不光陆家轩将心底的心慌彻底抹去，得意非常，就连底下的众人面对颜汐这样的回答都是满头雾水。
“那不就行了，我既然有权提出质疑，你们拍卖机构就应该提供这样的服务。”陆家轩见颜汐认同他的这种质疑，立马态度就理直气壮了起来，他有这个权利，他怕什么？
更何况，这尊兽首本身就是假的！！是颜汐和德鲁奥拿出来糊弄大家的，他这是在做一件好事，做好事又何需去惧怕什么？
“德鲁奥作为法国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自然可以为客人提供任何有关拍品相关的服务，既然陆先生提出了质疑，我们自然愿意帮陆先生鉴定真假。”这个时候拍卖师也已经反应过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然后对着陆家轩柔声安抚道。
“当场鉴定吧！我可不相信你们这个法国来的外来拍卖行。”陆家轩脸上满是急切的神色，嘴上不饶人的一边要求提供鉴定服务，一边开口嘲讽德鲁奥。
然后成功的看到了拍卖师那瞬间就变了的脸色。
“那是否需要将刚才的那只宋代定窑月白双耳梅瓶也一起鉴定一下，对于陆先生这样的竞拍者，我还是十分担心这件拍品过的后续问题的。”拍卖师的失态只是在一瞬间，长久站在拍卖台上应对任何突发事件的她，早就将自己的形态管理做到了极致。
温声的对着陆家轩提出“建议”。
只是语气虽然温柔，可话说的却让人生气。
“我只需要鉴定这只兽首，那只梅瓶，不过一百八十万的东西，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陆家轩听后，原本就因为激动而绯红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愠怒，最后故作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是心里的憋闷却不好表现出来。
“哎呦呦，这话听的我忍不住了，一百八十万的瓶子可不便宜，还是鉴定一下，保真才行，不然到时候产生纠纷，人家拍卖行岂不是郁闷死了？”葛老的孙子没能忍住，跳出来嘲讽了一句。
“是的，陆先生，我想这位先生说的很有道理，虽然一百八十万的成交价格对于我们德鲁奥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陆先生来说，可能不算是一笔小数目。”拍卖师轻言细语的劝说，但话里却是藏着最戳人心的细。
“咳咳咳，那就一起鉴定了吧。”陆家轩有些骑虎难下，只能用轻咳来缓解自己的尴尬，最后只能接受了这个“善意”的提醒。
“好的，陆先生。”拍卖师做完自己该做的，就退后几步回到了自己的拍卖台上，唇角依旧挂着标准得体的笑容。
“这是什么意思？鉴定师呢？”陆家轩看着没有下一步动作的拍卖师，眼底染上疑惑，忍不住开口询问。
这嘴上说的这么好听，却没有接下来的行动，来鉴定真假的人呢？
“这位陆先生，你看看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够不够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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