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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想到你来音乐节的主会场只是为了借乐器。”
“那不然我还能登台演出不成?”
“我只是以为你是来找什么人呢。”
特列斯总觉得黑在暗示着什么,她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看上去状态不错,宿醉清醒多了?”
“多亏一大早醒来就看到某个人的福,不过我的事情的确解决了,正如你说的那样,只是多余的担忧罢了。”
“那我真得恭喜你了,黑小姐。”
“叫我黑就可以了,你看上去明明不像是那么有礼貌的人,却总是用敬语和别人说话,是为的什么?”
黑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打扮得吊儿郎当的男人,要是这个男人戴着眼镜,不总是咧嘴笑的很浪荡的话,她或许会觉得这个人说敬语和显得斯文倒是没什么,可现在他这幅模样,只能让黑觉得有些奇妙的违和感。
“有礼貌总是好的,不是么?”
“我不否认这点,可你的礼貌总是让我觉得你在隐藏什么。”
“你还真敏锐。”
特列斯没有否定黑的说法,可也没回答他所隐藏的东西。
“我听说阿戈尔人是神秘的种族,那帮阿戈尔乐团的人,也给我一种神神叨叨的感觉,你也是那样吗?”
“阿戈尔乐团,是记得是叫AUS?”
“是的,罗德岛的一个男性干员在后台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找她们要了签名,不过其中一个人倒是对陪着那个罗德岛的阿戈尔青年很感兴趣,那个要签名的男人还显得有些失落。”
棘刺和极境,特列斯记得这两个人,来自于伊比利亚,大概正是因此,棘刺才会被搭话吧,那个看上去平淡的褐肤青年算是比较接近大海的阿戈尔人,他们之间或许有所共感吧,不过据斯卡蒂等人所说,目前陆地的阿戈尔人和她们这些真正的海里出身的阿戈尔有明显的技术断代,还是说那几个歌手对大海有什么了解吗?
特列斯陷入沉思,或许,她们之中有被选中的人?
不过马上摇了摇头,也没那么广泛,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来到会场的时候特列斯也该有所察觉才对,模仿阿戈尔人的这幅躯体,也是为了更好的察觉潜伏起来的选民,深海的选民所代表的危险性可是难以想象的,就算是陆地,神的权柄也足以发挥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你也对歌手感兴趣?还是说因为你也是个阿戈尔人?”
“差不多吧,不过先说一下,我隐藏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只是我这个人比较容易被一些小事惹毛,所以尽量表现的彬彬有礼,所以提醒一下自己,不要生气而已。”
“你看上去倒是那种别人打你脸都不会觉得生气的人。”
“不,自律是一件好事,不过给自己造成压力的自律,却不怎么好。”
“你这是现身说法?”
特列斯看着眼前的女保镖,她听着自己的回答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没有生气,也没有反驳。
“我还以为你会戳我一两下。”
“你帮了我大忙,而且我还挺喜欢你这个人的。”
“那..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特列斯叹了口气,他只觉得这位保镖小姐的好感度也太容易刷了吧,他都有些害怕了。
“你自己挑吧,反正这里的东西都是备用品。”
黑将特列斯领到了舞台后方的乐器仓库,这是汐斯塔的舞台表演时准备的备用品仓库,里面都是不错的演出服装和一些乐器。
在安静的仓库里,舞台的喧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听着那遥远的声音,特列斯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穿着塑料外套的黑。
“你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
“你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
“那么请吧,反正我找合适的乐器也需要一点时间。”
黑有些犹豫着该怎么说明,不过最后还是叹了口气,决定用比较简单明快的方式说一下。
“罗德岛愿意让小姐去实习,而老爷拜托我一起去。”
“这不是好事吗?还是说你放心不下汐斯塔。”
“你指克洛宁?我不觉得他斗得过老爷,而且我也听说了,他还在汐斯塔外围虎视眈眈,和一群哥伦比亚人一起。”
说到这里的时候,黑金色的眼眸透着一股锐利,转瞬即逝的杀意让特列斯意识到,她很难从自己的过去之中走出来,也许赫尔曼市长并不想强行让她从过去脱身,而只是想让她过上比较平静的生活。
“你喝过乌萨斯的烈酒么?”
“喝过一些,我不太习惯。”
特列斯突然一转话题,让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顺着特列斯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索契是个好地方,有很多地方来的人,他们都是感染者,为了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来到了索契,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虽然塔露拉不太乐意这个叫法,可大多数的感染者都吧索契当做是一片乐土,明明它只是存在于大地上的普通城市。”
“我听那些索契人说过,那是个好地方,没有阶级对立,有的只是一座和平的城市,你所说的普通,在大多数人来看,是难得可贵的。”
“你好像很在乎她?”
黑有些好奇,塔露拉这个人无论是在索契人和罗德岛的人看来都是一个高评价的对象,索契的感染者公爵,对于‘贵族’,黑无法第一时间有什么好感,可听特列斯说,好像这个叫做塔露拉的少女有些特别。
“她只比锡兰大小姐大一两岁,带着一帮子人从乌萨斯的雪原走了出来,正直而且善良,但是却不迂腐。”
“你说话的样子倒是像老爷说学成归来的大小姐的样子。”
“她是我的继承人,她是这片大地真正渴求的人,黑,你觉得人生和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吗?”
特列斯的提问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回忆过去,回忆自己和赫尔曼一家的邂逅,黑的嘴角难得露出了一个弧度。
“我觉得可以,因为我的命运就改变过,那是我人生最大的转折点,也是我现在能和你在这里聊天的基础前提,特列斯先特列斯。”
黑走到了特列斯的跟前,用那双金色的眼睛盯着他,然后揽住了他的脖子。
“我想,人也许会有改变命运的力量,你又如何?”
“我觉得,命运犹如一条河流,我们置身其中,拼命的逆流而上,可总是会险些溺死,或者度过短暂的激流,找到一块石头,稍微歇息一会。”
特列斯一只手抚过黑的脸蛋,回忆着属于命运的权柄,只得露出苦笑。
“看样子你和我一样,都彻头彻尾的失败过,然后重新选择了什么,那个叫塔露拉的公爵小姐,就是你的选择,对吗?”
吐息在靠近,特列斯也不知道这位保镖小姐是着了魔还是怎么的,感觉她心情好的不得了,顺便还想让他在这个夏天脚踏两条船。
“你想问什么,黑,总感觉你今天有些不对劲。”
“因为老爷说,让我抓紧我想要的机会,我觉得,现在是个好机会。”
她将体重压了过来,特列斯觉得有些呼吸急促,这是位于舞台后方的仓库,不远处就是大量的人群,和正在卖力表演的歌手和乐团,而他们就在这无人的仓库之中。
“对于一个想要存续良知和人性的杀手而言,夜晚是一种折磨,在黑暗之中回忆起一张张面孔,一次次哀鸣,无法安然入睡,可昨夜,那些怨念和缠绕于身的噩梦仿佛不翼而飞,让我安享沉眠。”
“也许只是你醉了。”
“即便如此,对于一个杀手而言,良机稍纵即逝。”
“威胁还在外面。”
“克洛宁不成气候,特列斯,你想逃吗?我记得,你好像很期待?”
在昏暗之中,黑豹小姐堵住了他的嘴,撬开了他的牙齿。
“黑,你在吗?”
而仓库之外,一个声音让她的身体一僵,而特列斯则是挑了挑眉。
“真可惜。”
黑放开了特列斯,舔了舔嘴唇,后者颇为无奈。
“我其实希望在气氛更好一点的地方和你享受一番。”
“我比较喜欢在黑暗的场所拿下我的目标。”
“我进来咯?”
锡兰推开了仓库半掩的大门,而看到的则是黑和特列斯在仓库里翻找什么。
“啊,原来你真的在这里,我听其他安保人员说你和谁到了后面的仓库,没想到是特列斯先生。”
“晚上好,锡兰大小姐,我拜托黑帮我找一些乐器。”
“特列斯先生要上台表演?”
“哈哈哈,那我可真的是上去献丑的,只是我的一些友人想要唱歌,可惜汐斯塔的乐器店没有开门,我就想了想来这边找一些拿来用一下,应该不碍事吧?”
锡兰听了之后连忙摆了摆手。
“自然是没问题啦,其实这些仓库里的备用品虽然有时常在维护,可用上的机会却很少,特列斯先生帮了汐斯塔大忙,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直接把这些乐器送给您。”
“真的?那不介意我多拿几个吧?”
“你这个人...”
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在这种地方贪便宜的特列斯,不过想到自己刚刚也占了他便宜,也就没打算多说什么。
“自然是没问题,想来特列斯先生也是拿来送给朋友的,反正这些乐器也没地方用,与其在这里放置,不如发挥它本来该有的价值。”
“那我不客气了。”
特列斯三下五除二提起好几个箱子,笑眯眯摆了摆手就离开了仓库。
“那么回头见,锡兰小姐,还有黑。”
“回头见,特列斯先生。”
“回见。”
某人兴冲冲的占了便宜离开仓库之后,锡兰也是笑了笑。
“特列斯先生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我听罗德岛说他在索契还是个大工匠呢。”
“他是工匠?”
“是啊,我最开始听说他解决火山问题的时候还以为是学者,但是没想到他还是乌萨斯有名的工匠,听说和他一起工作的那位年小姐还是泰拉第一的铁匠呢。”
“年么。”
黑记得,特列斯好像是跟着五个女人一起来的汐斯塔。
“有意思。”
“黑?怎么了吗?你看上去有点开心。”
锡兰总觉得黑今天比起以往要更加开心许多,也许是不久前讲的那些事情让她放下了一些心结吧?
“只是找到了更好的目标,老爷也说过,我也可以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虽然我打算在大小姐能够独立之前不会离开,可索契的确是个有趣的地方。”
“的确,我有些希望更快的将黑你的矿石病治好,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变得更自由一些。”
“谢谢你,大小姐。”
特列斯离开之后,一路提着东西回到了无人的街道上,记得他走掉之前好像看到企鹅物流的人在台上,不过还是不要去干涉他们为好,特列斯可不想被大帝一时兴起拽到台上去。
“真慢啊,神父先生。”
幽灵鲨用手指敲了敲护栏,而斯卡蒂则是半蹲着,怀里抱着红色的充气虎鲸看着不远处提着大包小包走过来的特列斯。
“咱们换个地方吧,我就算力气足够,拿着这么多东西也挺麻烦的。”
“你打算开个乐队?”
“开个阿戈尔人乐队?”
特列斯自嘲的笑了笑,毕竟他可没什么音乐天赋,不过这两位似乎还不错的样子。
“说起来,歌蕾蒂娅会唱歌吗?”
“我不清楚。”
斯卡蒂是那种自愿成为深海猎人的非官方人员,她对歌蕾蒂娅和幽灵鲨这种来自阿戈尔军方的人一些事情不太清楚,更何况歌蕾蒂娅以前都挺高冷的。
“她呀,乐器虽然很拿手,但是唱歌不算好,要打比方的话是主唱和吉他之外的键盘手吧,她的手指很灵活,偶尔也能看到她在自己的房间演奏。”
“听上去就挺上流的,但是特列斯拿的乐器里明显没钢琴吧?”
“箱子里可装不下钢琴,不过既然歌蕾蒂娅的本事不错,也许可以期待一下其他方面。”
三人就这样回到了酒店,至于很久没出现过的史尔特尔和席德佳,她们在忙着参与音乐节,尽管那位红发的萨卡兹小姐看上去是个淡漠的性子,可意外的喜欢听音乐。
“一般。”
这是歌蕾蒂娅从箱子里拿出小提琴之后,稍微试用了几下的反应。
这位阿戈尔人执政官的品味和眼界似乎都很高的样子。
“不过看得出来做的很用心,也没差。”
“你就非得说两句?”
幽灵鲨挑了挑眉,看着在自己手中萨克斯,说实话陆地的乐器她也没用过什么。
“神父先生神父先生,这个要怎么用?”
“问得好,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可以换一个,不过,为什么斯卡蒂小姐拿的是竖琴。”
“因为我只会这个,何塞先生的儿子教过我这个。”
“噢...”
虽然对于何塞先生和儿子很在意,不过特列斯觉得还是不要深入询问好了,考虑眼前深海教会对斯卡蒂的监视力度,那些人恐怕....
“所以为什么其他人拿的是古典乐器,你拿了个电吉他?”
“你拿回来的,可别问我为什么,类似的乐器在阿戈尔也有,我很擅长这个。”
“那么,我可以听听吗?深海猎人的歌谣?”
“自然是没问题,先生。”
歌蕾蒂娅眼神示意了一下二人,阿戈尔猎人们则是纷纷坐回了沙发上,开始演奏关于她们的歌谣,而斯卡蒂的口中,轻轻的唱出了仿佛带有魔力,却从未在地上流传过的,海洋的歌曲。
音符与那清脆的歌声相互交织,通过特列斯的耳朵,回荡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他仿佛可以体会到在深海的黑暗之中,阿格尔人们海中都市曾经的繁华,曾经的美好,以及那在战斗之中,猎人们曾经遇到过的悲伤和离别,犹如涌潮而出的悲歌,斯卡蒂的声音,拨动着他的心弦。
“我觉得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去表演了?”
“算了吧幽灵鲨,她的歌声有种魔力,也许你我听了觉得没什么,可其他人应该会被吸引和腐化堕落。”
歌蕾蒂娅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特列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好像是猜到了什么。
“你说的好像她是个危险而又疯狂的歌唱家一样。”
幽灵鲨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上司,不过斯卡蒂在停止歌唱之后,缓缓的叹息。
“果然还是歌曲能让人安心,故乡的歌谣,海的歌谣。”
“陆地虽然不坏,可总归,那深海也是无法割舍的故土,歌蕾蒂娅,你想家吗?”
“我对‘家’并没有什么好的回忆,我对家的记忆只有某个女人对我的掌控,不怎么怀念。”
“你着呢不合群啊,这个时候看看气氛也该说‘有些想’吧?”
“对于我而言,你们两个人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宿,所以,到哪都可以是我的家,或者说,我们也许可以期待先生给我们一个新家,属于阿戈尔人的家。”
特列斯觉得歌蕾蒂娅是暗示他该聚集一波阿戈尔人建立地上的阿戈尔王国,然后她们三个猎人来给他当打手。
“所以我该准备一个超大的鱼缸?”
“这个点子倒是有趣,城市那么大的鱼缸如何,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是没意见。”
“喔..你让我想起来了一个有名的地方,以前我在龙门的时候听说过。”
听到特列斯这么说,幽灵鲨顿时来了兴趣。
“什么地方?”
特列斯还是从Missy的口中听过关于那座都市的传闻,饭局上问关于魏老板的黑料时有听说过,听说那位多索雷斯的市长女士对魏老板有意思,文月夫人偶尔还会拿这个来调侃魏老板。
尽管特列斯也对那位市长女士感兴趣,不过到头来还是因为旅途所致而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打算,但是玻利瓦尔么。
特列斯眯起眼睛,那里处于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他听罗德岛的杜宾小姐讲过,玻利瓦尔国民警备队出身的她经历过那里悲哀的割据,来自哥伦比亚的联合政府,以及莱塔尼亚人建立和拥护的辛嘉斯王朝,和不愿意被两方割据,奋起反抗的‘真正玻利瓦尔人’,曾经的杜宾隶属于这里。
不得不说在特列斯看来这地方简直是旋涡的中心,可多索雷斯却有些诡异的不行,能在三方割据的情况之下让这样一座纸醉金迷的都市存活于玻利瓦尔,特列斯觉得那位市长女士真是个了不起的商人。
“听上去挺有趣的。”
“的确有趣,我听说罗德岛之后的第二站就是多索雷斯,那里的铁人大奖赛有丰厚的奖酬,想必席德佳应该很感兴趣,对于修道院而言那是一笔不错的救济用的开支。”
不如说考虑到特列斯听说的奖励丰厚,也许那笔钱甚至可以直接盘活修道院也说不定。
“所以,你打算去?”
“自然,拥有那么多水域的都市,对于阿戈尔人而言是个不错的去处,咱们再参加大奖赛夺得大奖的话,也能解决照顾了我一段时间修道院的难题,可不是一举两得么。”
“歌蕾蒂娅,你听到了么,这个人要利用我们赚钱?G。”
“你这话说的,你们的生活开支都是我负责的,总归该有点体力劳动,维持一下今后的生活吧,奖金大部分分给席德佳救济修道院,你们各拿一点用于深海猎人的活动,应该没意见吧?”
“先生,您对多索雷斯有兴趣?”
“不,我对玻利瓦尔有兴趣。”
特列斯舔了舔嘴唇,那里的乱局,也许可以成为一个有趣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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