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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台，再往前面不远就是卡菲耶海峡了。如果不出意外，国姓应该把奥斯曼的海军引到了这里。”60;62; “昨天我们迷路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额，不过不怪你，看地图的人又不是你。”60;62; “你看我干吗？”克里斯蒂娜抬起头，“地图是我们一起看的。而且大木的人也在旁边，他也没发现什么。”60;62; “我就怪了，明明是照着图来走，怎么能走错地方呢。”60;62; “大海上没有参照物，有偏差也是正常吧——光靠罗盘来航海实在是太玄了，就算对着罗盘你也未必知道自己的位置。据我所知，维京人航海就不需要指南针。他们跟着洋流的天象就能找到航行到英格兰，然后用多佛白崖来确定自己的方位。”60;62; “看来船上还是得来几个威尼斯人。”60;62; “你放心让威尼斯人上你的船？”60;62; “嗯...这倒也是。说实话，先前他们只是在被跟踪的情况下上船，而且多半是静态展示。如果借用他们来导航，那许多信息也就不可避免地要泄露出去了。果然就算拿着详细的地图也还是会出问题。”60;62; “那些地图至少在登陆作战时会有大用处，因为陆上有参照物，没那么容易迷路——不过，我们也没跑太远，这不是回来了吗。按照约定的时间，我们刚好到。不到12小时，这不是刚好嘛。和女朋友约会都未必能有这么准时吧。”60;62; “制台。”邵纲忽然疾步走上楼梯，“前面有碎木板飘过来，好像已经打过了。”60;62; “打过了？！”朱由检低头看日历，“我就迟了12小时，他们就打过了？”60;62; “可能，我是说可能。”邵纲重复了一次，“可能打过了，因为只是看到了碎木板，没有别的痕迹。”60;62; “都是什么木头？”60;62; “柏木。从纹理来看是一种柏木，但似乎不是国内的品种。”60;62; “那我们的呢？”60;62; “我们的船分新旧几批，用的是柚木、椴木和松木的木料。还没看见我们的木料——按照地图，再往前不远就能看见希腊的陆地了，拐个弯就能看见海峡。”60;62; ——“所以，真的打完了？”朱由检上岸了，没想到坐在岸上的是张煌言。60;62; “对，打完了，昨天下午就打完了。”60;62; “战果呢？”60;62; “在那。”张煌言指着水面上小艇漂浮的位置，“昨天国姓在那里爆了一艘斗舰，炸烂了8艘蜈蚣船。现在他们拢共就30艘不到了，还没有斗舰多。”60;62; “那国姓人呢？”60;62; “国姓昨晚上去雅典跑了一趟，听说是处理拆卸下来的火炮的事情。结果今早我醒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火炮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他看你还没到，就评估了一下‘到底能不能打’——然后，他就杀出去了。”60;62; “他自己就打出去了？不是说要合围？”60;62; “他是这么说的——经过昨天的试探之后，他发现这些蜈蚣船有拼死一搏之力。如果我们的真的两边合围，很容易就拼个鱼死网破。”60;62; “嗯...我倒是相信他的判断。奥斯曼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如果他判断奥斯曼的海军有威胁，那说明威胁必然存在。所以他选择主动出击？”60;62; “是。他说，这叫‘打野猪’。”60;62; “这是什么道理？”60;62; “就是追一直追到死。制台你围猎过野猪吗？野猪生猛得很，逼急了冲过来一撞，就算是老虎都吃不消。所以要么用大叉子把野猪叉住，没有大叉子就跟在后面追——让马和野猪赛跑，把野猪跑死。等野猪跑得两眼泛白了再用箭射穿。其实打老虎也是一样。”60;62; “我记得他好像用过同一招？”60;62; “是。”邵纲在后面回答，“他当初抓了一次巴巴里海盗，用了同样的招数。逮着一个就一直追到全船人都累趴下，据说下面划船的舱里惨不忍睹。就像跑得四肢抽搐的野猪...嗯，应当比野猪还凄惨些，野猪毕竟还爱干净。”60;62; “看来这反而是求稳。他在使用之前用过的战法，而不是一口气包个大饺子——既然这是他的决定，那就按他的意思办吧。不过他这么谨慎，一定是有什么缘由吧。你们昨天怎么炸的？”60;62; 张煌言复述了昨天他所见的内容——60;62; “哦~~我明白了。”朱由检恍然大悟，“他是遇到行家了。他判定对方也是行家，甚至都不是野猪，而是由老虎的势头，所以他思量了一晚上就决定用稳妥点的办法，把他们跑死。老邵，他们这是第几天了？”60;62; 邵纲低头翻了翻日志：“根据威尼斯人的报告，今天是他们从加里波第要塞出来的第五天。”60;62; “五天了？那些加莱船上恐怕已经变成人间地狱了吧。再追下去恐怕要超级加倍——很好，那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只是没让禁军的战船赶上第一次作战，实在是可惜。只好留到打加里波第要塞的时候再让他们登场了。苍水啊，来来，我们找个椰子坐下来吃。”60;62; “您不是要和...”60;62; “没事没事，她那边有事要忙，咱们找个椰子坐下来聊聊。”60;62; ——“滋溜滋溜。”朱由检捧着椰子坐在马扎上，郑成功正从船上下来。60;62; “你才来啊！”郑成功一下船就看到了椰子。60;62; “诶呀，稍微迟了一点。怎么样了？”60;62; “很顺利。我是第一批回来的，情况和上次抓巴巴里海盗一样。他们竟然想要兵分30路逃跑，我就兵分30路一对一地追。我挑了个最大的来追，来来，认识一下，这位是约瑟夫帕夏，苏丹的驸马爷，奥斯曼的海军上将，加里波第要塞的指挥官。”60;62; “他人呢？”60;62; “他...哦，有点臭，还在刷洗，等刷洗干净你就能看到他了。他还真是不识相，愣是打到最后一层才投降。好家伙，那里头全都是...啧啧啧，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能看了。他死活都不开口，邵都督，这就麻烦你了。他是苏丹的驸马爷，咱们得尽一下地主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