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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按照您的命令，已经在这个...这个威远堡的山头周围立了护篱，准备征集民夫垒土筑墙。”60;62; “很好，很好。”朱由检照例吃着早饭的糯米饭团。听邵纲一说，他忽然想起一件事：60;62; “咱们有多少糯米?”60;62; “管够，头儿你只管吃。”邵纲一本正经地说。60;62; “诶呀，你开什么玩笑。你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吧？”60;62; “头儿你是说，要拿糯米修墙？”60;62; “对，就这事。咱们这样有多少糯米？修三合土城墙又要多少？”60;62; “这个，看情况。”60;62; “怎么说？”60;62; “看头儿你要什么款式的。要是一般的城墙，就在关键处用糯米灰浆来调和三合土，这就行了。如果是钱塘海塘，那种全程都是糯米灰浆。但是这费钱。”60;62; “费钱不要紧，要最贵的！最贵的！要多少糯米都不要紧，反正隔壁就是暹罗缅甸，去买来就是。”60;62; “这个...”邵纲想了想，说道：“倒是不缺糯米，因为拢共也用不了一成。就是缺人力。三合土本来就极费人力，再用糯米来粘合就加倍废人力。您这个内墙的范围我看了一下，大概16里。您要多久修好？”60;62; “最快的，我要最快的。”60;62; “嗯...如果全部用糯米灰浆三合土来版筑，再加上全线开工，那么需要征发民夫12万到18万，工期8月。修完之后要铺砖，如果在本地修砖厂，那么预计要再花一年。但如果从国内采购，或者从印度别处采购，工期能缩短一半。哦对了，头儿，你是等城墙晾干了再铺砖还是修好了就铺？”60;62; 朱由检诧异道：“肯定是晾干了再铺，这还用问嘛。”60;62; “哦，那大概要等八年。”60;62; “八年？你做木乃伊呢？！晾干什么东西要晾那么久？”60;62; “头儿，这可是城墙啊！三合土这玩意儿，你得彻底晾干才能石化。晾三合土都是按年算的，北方干燥就一两年，南方潮湿要四五年。印度这里，湿答答的，能从地里挤出水了。依我看，少说要晾个七八年才能干透。”60;62; “这么久？那黄花菜都凉了。那我要是直接铺砖头呢？”60;62; “这个...”邵纲想了想，“或许大概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也没修过城墙，就是见过些边远县城的墙啊，他们当时就没晾干。”60;62; “没晾干之后呢？会怎么样？”60;62; “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干湿不匀，城墙有可能缩水，也有可能泡发开。如果提前把砖头盖上去了，到时候砖头就会歪七扭八，不怎么美观。这里凸起来一截，那里凹下去一块。如果运气不好，也有可能直接塌掉。”60;62; “嗯....”朱由检托着腮，皱起了眉，“你要说不坚固，还可以忍一忍，但是砖头歪了，这个不能忍啊。天朝怎么能修歪七扭八的城墙？到时候岂不是要丢了上朝的颜面？”60;62; “头儿，还会塌呢。”60;62; “不要紧，我们修的不是旧式城墙，是新式的矮厚墙，不会塌。更何况。塌了就塌了呗，再修就是。结实不结实是一时的，好不好看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可马虎不得。”60;62; “您说得是实在是...实在是太有道理了。”60;62; “有道理吧？那你可得想办法。我等不了那么久，到时候城砖肯定要歪出来的。你得想个办法，把城墙给补上。”60;62; “啊，这...”邵纲懵了——因为锦衣卫真有修桥补路的活。60;62; “头儿，真要干啊？”60;62; “当然要干了。额，你可以让别人去干。”60;62;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让锦衣卫去。以前还在北京城的时候，宫里头的地砖就是我们负责补的。”60;62; “嘿？我就一说，你们还真能补？”60;62; “这个...额...”邵纲愣在原地，也不知该不该说，“这个...确实，是能补的。”60;62; “怎么补？”60;62; “用不一样的料去填充就行。要用蒸过的细黄土，配上糯米和红糖，细细地滤过一遍。糖要多放些，然后用调出来的稀浆去贴地砖。头儿，我先说好，这个是补地砖用的，太和殿的地砖也用这个补。城墙那么大个地方，我们锦衣卫可补不过来。”60;62; “那要不让别人来？”60;62; “嗯...不大行。这是门手艺，不让专业的来还是补不平。不过...我想想，或许有个法子可以。”60;62; “哦？什么办法？”60;62; 邵纲用右手比划了一个抹的动作：“头儿你看，街上那些姑娘小姐，凡是脸上有那么些痘印的，都抹粉。”60;62; “啊~~对对对，直接糊上不就完了。但是不是得糊得厚些？”60;62; “是得多糊几层。到时候，凹凸得厉害的地方，先用碎石调和灰浆给他糊上。然后我们把整座城墙，用白灰粉刷一遍。”60;62; “这...还有这样的？”60;62; “俺寻思，院墙能抹平，城墙应该也能抹平。咱们可以这样——先用桐油清漆抹上一层，然后外面再用石灰白浆粉，再调和糯米给他浇一层白壳子，用瓦刀抹平。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用那一招了。”60;62; “哦？你想到什么了?”60;62; “不是有瓷砖吗？给他贴一层，贴白的。”60;62; “有道理。”朱由检点了点头，“只是，这一层墙都用瓷砖，不好弄的。”60;62; “白色大理石应该也行。”60;62; “好，就这个。”朱由检拿定了主意，“就用白色大理石。印度有不少这玩意儿，泰姬陵工地现场应该有不少。回头若是凑不齐，我们顺着恒河就把泰姬陵工地的白色大理石拿来，把咱们这墙给糊上。印度别处应该也能送来些。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可以去征发民夫了。”60;62; “额...头儿，有个问题。我们没有黄册，征不来。”60;62; “...”朱由检摸了摸头，“顺手了，我当在国内呢。你先前说多少人来着？要15万是吧？那就这个数。我这就给舒贾先生找点生意做。”60;62; ——“多少？十五万？！你们没搞错？”舒贾来到加尔各答拜会朱由检，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参观，就被提出了这样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