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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还真是奇妙。”郑成功叹道：“我还没想到婺源的龙脉问题能在这里解决。这招釜底抽薪太妙了——石灰卖不出去，那就没人采石灰了。没人开采石灰，龙脉就保住了。”60;62; “计划可行吗？价格能不能压下来？”60;62; “你放心。婺源的石灰得走陆路，运费太高。我们直接用海船从琉球直送南京，比他们快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便宜。”郑成功拍着胸脯保证，他对这一行门清。60;62; “那你觉得贸易集散地点放在哪里比较好？”60;62; “我认为扬州比较好。扬州是长江和大运河的交界处，我们可以把全球搜刮来的物资集中运到扬州，然后通过横向和长江以及纵向的大运河运到全国各地。”60;62; “嗯，这是好事。”朱由检点头道，“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把全国的自然资源全都装进油纸包里头去，沉到黄浦江里头去，等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拾掇拾掇。平时，咱们就从走扬州的这条路子，从海外搜刮资源来用。”60;62; “你啊~心真脏~”60;62; “那国姓爷您就那么干净吗？”60;62;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偷税的微笑，一旁的尚西山愈发惊恐。60;62; “诶，国姓爷，《石灰吟》怎么背来着？”60;62;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60;62; “那国姓爷，咱们烧一烧吧~”60;62; “好啊~那咱们就烧一烧~”60;62; 一个小时后，火点上了。60;62; 宝船上的水兵这次丝毫没有紧张，甚至还有点炮仗的喜悦，因为受害者和加害人都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就是来点炮仗的。60;62; 一干水兵围着那一门“将军火筒”，火筒里头插着半人高的火箭。他们在等第一发试射，然后照着试射的参数调整角度。60;62; 实际上调整角度没多大意义，多半只是心理作用。因为目标山峰距离海边有十几公里，火箭在这个尺度上能偏出好几公里去。瞄准山头，实际上是覆盖整座山。60;62; 负责点火的士兵在等待最后的指令，而朱由检也在和尚西山做最后的协商。60;62; 尚西山显然不会答应，朱由检也不打算等他答应，而是请出了奥古斯塔。60;62; 奥古斯塔站在他面前问：“我问你，那座山是不是有什么宗教意义？”60;62; “对对对，那座山是龙脉...反正是地脉，不能炸。明公，还有这位...这位是公主，求你们放过这座山吧。”60;62; 奥古斯塔全然不管尚西山说什么，而是继续追问道：“我问你，你说那座山是地脉？是吧？”60;62; “是是。”60;62; “那琉球语的发音是什么？”60;62; “Utaki。”尚西山念出了“地脉”的琉球语名称。60;62; “哦~原来是Utaki，就是腰当森是吧？”60;62; “对对对，就是腰当森。”60;62; “写成汉字是‘御岳’？”60;62; “公主大人明鉴呐！对啊！那座山就是御岳。我怕明公听不懂，所以就说是地脉。”尚西山像抱着救命稻草似的向奥古斯塔乞求道：“公主是明白人，求你了，劝劝明公吧。”60;62; 闻言，奥古斯塔挥了挥手：“炸。”60;62; “对对对，就是不能...”话音未落，尚西山发现自己似乎听错了：“公主大人，您说什么？”60;62; “我说，炸。”60;62; “这是御岳啊！御岳啊！”60;62; 一旁的朱由检问道：“奸...奸...建宁公主，那个御岳是什么意思？”60;62; “写作御岳，读作腰当森，发音是udaki，也就是波利尼西亚宗教中常见的‘塔布’。夏威夷有，琉球也有，或是山川河流，或是大树，石头之类。反正和老歪脖子树或者黄大仙差不多。他们共同的特点——闲杂人等不得入内。”60;62; “啊~那就是没有平民是吧？那就放开了炸！”60;62; “原来你们是问有没有平民？”尚西山彻底陷入了绝望：“我还以为二位是在乎琉球的国体。没想到你们只在乎平头百民...”60;62; 朱由检瞥他一眼：“你们在自己现在自家的‘御岳’上修了要塞，就别怪我们手下无情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吧，你们自己不珍视御岳，害它卷进了战火里。要怪就怪那些日本人，怪你们自己吧，别怪我心狠手辣。”60;62; 说罢，不等尚西山反抗，朱由检便对邵纲说：“现在我代表枢密院授权——伦理审查已经完毕，平民伤亡和政治影响均符合标准。从现在起，舰队可以对琉球境内的任何一处在倭军控制下的珊瑚礁堡垒予以轰炸。”60;62; “明白！”60;62; 片刻后，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箭弹从宝船上打了出去。60;62; 火球腾空而起，尾焰的亮光甚至比太阳还刺眼。60;62; 火箭拖出黑色尾迹，呼啸着飞过天空。本来一点动静没有的棱堡上乱作一团——从船上看来，棱堡中的人小得像蚂蚁。60;62; 不多时，一个比“蚂蚁”大不了多少的火球在半山腰腾起，炸出了一个火塘。火势迅速蔓延开来，不少“蚂蚁”冲下山去救火，然而第二发，第三发火箭已然升空。60;62; “第四发，跨射！”水兵报告道。他观察到第四发火箭命中了山那边的反斜面，烟柱已经腾起来了。60;62; 形成跨射，代表山上的目标已经进入了火箭的落点之内，被击中只是个概率问题。60;62; 为了弥补概率，就需要数量——一艘斗舰有8个火力点，都在炮位上。一艘战巡有5个火力点，但甲板上还可以额外布置十几个发射架。宝船侧舷火力薄弱，但宽大的甲板就是为发射火箭准备的——宝船的甲板上整整排出了一个方阵的火箭。60;62; 这边一声令下，火箭像飞蝗般铺天盖地冲了出去。60;62; 朱由检在望远镜里头能看到，棱堡里头救火的人、站岗的人、打杂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玩命地跑路。城里的往掩体里躲，出了城的连滚带爬地往山下逃命。60;62; 一轮齐射后，整座山虽然没有变成火海，但大大小小几百个起火点浓烟冲天，已经把整个山头都盖住了。60;62; “嗯，效果不错。”朱由检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但光是用烟熏估计就能把山上的家伙给熏死了。60;62; “差不多了，打完一个基数就去收尸。啊~比散步还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