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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明——天朝不会明确地站在你们一边，除非你们能用大义来说服天朝，让天朝知道你们站在大义的。除此之外，天朝都会保持客观中立。但天朝，一定会让你们双方停战谈判。停战，谁的受益最大？”60;62; “是我们。”60;62; “那就行了，这就跟孙悟空打猪八戒一样。谁是孙悟空谁是猪八戒，在咱们这局棋子中最关键的不是看谁强，而是看谁对现状改变得最多。长萨，已经越界了。而幕府，是在维持秩序。如果天朝强令你们维持现状，那么得益地无疑就是长萨——这点，你们没有意见吧？”60;62; 岛津和吉川相视一眼，摇了摇头。60;62; “很好。那么你们就要明白，天朝不会站在你们一边。但天朝不站队，就是最大的站队，因为这是在拉偏架。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天朝这时候让你们各自休兵就是在斥责幕府‘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其实很不讲理，但说着好听——这一层意思，你们能吃透吧？”60;62; “能。”60;62; “你看，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我跟洋人说这些‘孙悟空打猪八戒’他们还听不懂。跟你们一说，你们就懂了。既然你们能懂，那各藩大概也能明白天朝的意思。这么一来，想必会有更多的大名站在你们这一边。船中八策，记得要抓牢。”60;62; 邵纲朝着上头指了指：“这可是天朝花了大力气才为你们准备的路子。你们，得好好珍惜，把船中八策的共和思想推广到所有大名那里。我建议你们趁此机会，现在就去和井伊直孝谈一谈，把共和思想传给他。紧接着就是前田、伊达、上杉之类的大名。”60;62; “天朝都会支持他们吗？”60;62; “我只能说无可奉告,因为天意茫茫，天朝的天意不会随便透露给你们。但我不说，你们又不放心。那怎么办?所以天朝的意思，不是一定要和幕府过不去。你问我支持不支持共和,我说支持,我就明确给你告诉这一点。知道不知道？”60;62; “啊~知道，知道。”岛津和吉川都会心一笑，连连点头。60;62; “行了，我只能帮到你们这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剩下的，你们自己来。天朝已经研究决定，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土佐、前田、上杉和伊达，天朝认为这是一个较为稳妥的分配方案。土佐和前田，你们来联系。伊达那边，天朝和他们早有约定。”60;62; “伊达？”岛津忠元皱起了眉，“我还以为我们是第一个和天朝接触的。原来我们不是？”60;62; “对，你们大概是...我算算，大概是第三批。第二批和天朝接触的是伊达，第一批我就不透露了。”60;62; 二人互相看了看，吉川问道：60;62; “敢问，天朝是怎么和伊达通信的？若是在江户，幕府不该不知道。我们对幕府的情报能力还是有些了解的，至少在江户是这样。”60;62; “这个我明白。幕府的情报，还行吧。虽说由井正雪这种潜伏了几十年的，幕府查不出来。我们到了江户之后，幕府都跟过来查了好几次，我对十兵卫的评价还不错。但你们搞错了，我们和伊达的联系并不是在江户。”60;62; “那是？”60;62; “在南洋——伊达把伊达丸开到了南洋。那时候天朝已经收复了吕宋，国姓爷在吕宋会见了伊达。”60;62; “这个...敢问，大概是什么时候？”60;62; 邵纲的嘴角慢慢上扬：“什么时候？你们以为吕宋壶是怎么来的？”60;62; “原来吕宋壶是这么来的！原来...”吉川欲言又止。他的背后，坐在旁边的毛利秀就，就是吕宋壶的买家之一。毛利秀就当初买回来时就把那壶扔到了旁边，看都不看一眼。因为从丰臣秀吉那一代过来的人都知道，吕宋壶可把他们骗惨了。60;62; 那次，是织田有乐斋故伎重演。知道内情的不止毛利一个，但碍于情面他们又不好说破，只好拉下脸皮当了一回冤大头。60;62; 幸亏那时候天朝要求大名们用米来交易，这才让大名们没有损失多少。因为，大名们别的没有，就是米管够。反正他们置换大米的时候要受大阪豪商盘剥一次，倒不如直接用米进行必要的消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简直血赚。60;62; 吉川和岛津细细思来，只觉得恐怖至极——没想到从那么早的时候，天朝就已经开始渗透进来了。60;62; “指挥使大人。”岛津试探着问，“那么当初幕府对江户的郑氏出手...”60;62; “我想你们也该猜到了。幕府对郑氏出手，和这件事有关系。我们从江户置换了太多的粮米运回国内，搞得江户米价飞涨。另一方面，大阪豪商那边置换白银的生意也不好，银价也开始下跌。米价上涨反过来继续压低银价，银价下跌又让白米涨价。这是个恶性循环。如果我们一直这么大量从江户抽调白米，那么江户会被刮得褪一层皮。除了景德镇锅碗瓢盆什么都剩不下。”60;62; 说到这，邵纲挠了挠头：“好像是太过火了一点。主要是怪郑福住，他的政策太激进了。卖吕宋壶不算，竟然还请景德镇出手，用一等官窑来外售——这玩意儿你们买得起吗？”60;62; 两人连连摇头。60;62; “可是买不起你们也得买吧？毕竟别人都买了。”60;62; 两人又点了点头。60;62; “所以嘛，这么一出搞得太夸张了。幕府勃然大怒，把郑福住轰了出去。这小子现在在南京看诏狱，什么时候他学出师了再让他出外勤。”60;62; 岛津和吉川又相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这简直可怕至极。他们是真没想到，天朝和幕府的明争暗斗竟然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60;62; 而现在的这一系列风波，其实背后一直有一只黑手在推动。60;62; 他们不敢往下想了——因为这黑手不会是别人，就是他们面前的锦衣卫。说不定，江户的大火、由井正雪的叛乱全都和天朝有关。60;62; “指挥使大人。”一直没发话的毛利秀就开了口：“您什么时候出发？你快些回去吧，咱们这里庙太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60;62; “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些话的人了...我这就回去，明王那边等着我回去交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