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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60;62; “然后就退回去了呗。”60;62; “喂喂喂，那可是荷兰人！荷兰人是要钱不要命的。你说疣猪不会跳舞就不算当康，他们回头就能教疣猪跳舞。你说狮子毛不卷是假的，他们...”60;62; “他们总不能真把狮子毛给烫卷了吧！”60;62; “你别不信。荷兰人他们...”60;62; 话音未落，旁边的曹公公凑到朱聿键的耳边嘀咕了几句。60;62; “什么！他们真把狮子给烫成卷毛了？”60;62; 曹公公点了点头。60;62;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讲？”60;62; “我怕陛下生气，就没讲...”60;62; “这群荷兰人，脑壳有包吧！”60;62; “呵..l.”朱由检苦笑一声，“我跟你说什么来着？荷兰人我太了解了。为了钱他们连自家老娘都敢卖，别说给狮子烫毛了。曹公公，他们怎么给狮子毛烫卷的？”60;62; “内臣让东厂的番子去盯着了。那些个荷兰人听钱阁老说要给狮子烫成卷毛才能上贡，他们就在南京四处搜罗，削尖了脑袋要照着烫卷毛的办法。然后，他们就找到剃头匠了...”60;62; “然后他们就让剃头匠用火钳给狮子烫成卷毛了？”60;62; “嗯。他们把狮子五花大绑，捆成个粽子，用铁链锁在条凳上，然后出了大价钱让剃头匠来处理——狮子那叫一个跳啊，叫啊，驿馆都让他们给闹翻了。折腾了小半天，他们才把那只雄的烫成卷毛——眼下还没送来，我估摸着明天就得送来了。”60;62; “这荷兰人...气煞我也！他们还到底想干什么！”朱聿键头一次发这么大火，“三番五次来朝廷这里胡闹，真当天朝脾气好？”60;62; “诶诶诶，消消气，消消气。”朱由检挥了挥手，“回头我去见见他们，顺便办件事。”60;62; “你去？诶呦，你去应付他们就好。我都烦死了，他们隔天指不定再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我都怕什么猛兽蹿到钟灵街上把六部的人给叼走了。”60;62; “我要到南直隶的乡下去一趟，走的时候我把他们带上。我顺路向他们展示一下天朝的威仪，他们应该能收敛一点。”60;62; “你到乡里去干嘛？”60;62; “是这样的——”朱由检把自己的茶杯盖搁到了桌上，“你看，这是封建主义国家。这你知道吧？书你都看了。”60;62; “嗯，我晓得。”朱聿键点了点头。60;62; “什么决定上层建筑？”60;62; “当然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些我都看过。”60;62; “那么，大明这个封建国家的经济基础是什么呢？不用说，当然是土地了。正因为大明有这么个以土地为基础的经济基础，才会有这么些个上层建筑。换而言之，如果我们想让大明改革，我们不但要动上层建筑，还要把经济基础给动一遍。”60;62; “你不会打算抄地主的家吧？”60;62; “不会，你多虑了，那是李闯干的事儿。”朱由检宽慰他道，“我这里有更好的办法。封建国家有个最典型的特征，就是每当这个封建国家想干什么事情，通常都是以分配土地的办法来解决。比方说，县学的学校有学田，县中的宗庙祠堂有祭田。就连孝陵卫——你看，孝陵卫就是用孝陵卫的这块地，来供养孝陵的日常维护开销。是吧？”60;62; “这不是天经地义吗？”60;62; “对，这是天经地义。所以咱们和欧洲一个是中央集权一个是乱七八糟的邦国林立，但在这一点上是一样的。只是，我们分出去的田通常是为了某个具体事物，而欧洲那边的则是成片成片地把封疆承包出去。这总得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60;62; “嗯，所以呢？”60;62; “所以资本主义国家要在这最根本的地方去解决问题。乡下的地主主要有这么三类——公共地主、私人地主和神道地主。公共地主，即是官田、桥田、路田、学田、亲王封田之类，这些是公有的。私人地主即是一般的地主，神道地主是寺庙和道观，他们也有田地。而我们的改革要做的，就是对公共地主和神道地主开刀，把公共开支从拨田转化为拨款，然后专门针对寺社进行清算。如此一来，我们就能在不触动士绅利益的情况下完成土地改革。”60;62; “嗯？这些的比例是多少？”60;62; “据我们估计，这些私人地主的比例大概是在五成不到，其他的都是要裁撤的地方。这就是我要去乡下调查的缘由，我会根据南直隶的情况制定一份详细的改革计划，对南直隶进行针对性的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