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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皇...皇太子。”60;62; “额娘你记错了，我叫福临，不叫皇太极，皇太极是阿玛。”60;62; 孝庄依旧凝视着前方，竟无语凝噎。60;62; 那太监念罢了词，和文武百官一起对着福临和孝庄行了三跪九叩大礼。60;62; 百官们行了礼，依旧跪在地上，多尔衮则站起了身，缓缓走上丹陛，走到了孝庄面前，单膝跪地。60;62; “小叔，你要和我额娘结婚吗？”60;62; 多尔衮被他问得差点没一个踉跄趴地上。60;62; 回过神来，他望着福临嘴唇微动：“谁教你的？”60;62; “汤先生，汤先生说洋人就是这么求婚的，小叔你真洋气啊。你要当我阿玛了？”60;62; “嗯，我要当你阿玛。”60;62; “那你当了我阿玛，我是不是不用饿着了？”60;62; “当了阿玛...嗯，对，我当了你阿玛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60;62; “万岁！万岁！小叔你太好了！万岁！”福临高兴地蹦了起来。60;62; 下头的文武百官一看——福临竟然不哭不闹，竟然还开心地喊万岁，都舒了口气。60;62; “不行。”孝庄一把将福临扯到了眼前：“你是太子，不可以松懈。我说不准吃，你就是不准吃！”60;62; 孝庄的语气近乎嗔怒。多尔衮对福临态度的转变让她极为不安，她觉得这甚至有可能是多尔衮要废太子的信号——虽然不一定真的是这样，但孝庄此时极为敏感，她是的的确确地在害怕现状的改变。60;62; “为什么啊？”福临的脸历史便晴转多云：“小叔都说了我能吃，额娘你怎么不给我吃？难道我是小叔生的，不是你生的？我就知道！小叔，我的亲妈在哪里？”60;62; “咳...玉玺。”多尔衮咳嗽了一声，提醒孝庄要按照流程来——他对孝庄也了解得很。孝庄的脸色变了，为防她在殿上失态，多尔衮一心只想着尽快把禅让大典办完，福临晚上是吃油乎乎的大蹄膀还是吃没有油水米汤这都是次要的。60;62; 孝庄望了多尔衮一眼。她从多尔衮眼神中看到了喜悦，急切，期待——还有从未有过的陌生。60;62; 第一次，她觉得多尔衮和自己并不是完全站在一条战线上。至少，多尔衮确实是永远不可能像她一样关心福临。60;62; 似乎是察觉到了多尔衮等得有些不耐烦，孝庄没说什么，她直接把玉玺双手奉上。60;62; 多尔衮微微颔首致意，来了个小动作，只当是私人性致谢——然而孝庄却再也无法从中感受到温暖，她感受到的只有油腻和做作。60;62; 多尔衮还没有意识到孝庄的脑中发生了怎样微妙的化学变化。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女人在想什么，对自家的妻妾也是颐指气使，甚至多有打骂，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只有一个女儿诞生。60;62; 他端着玉玺走下了丹陛，文武百官一起起身，在他身后再次对孝庄和福临行了三跪九叩大礼。二人这才起身，在太监的引导下去了东边的文华殿。60;62; “额娘，我们怎么又搬回去了啊？我们为什么要搬来搬去呀？”福临想起自己在枕头里头还藏了两块月饼，揪心得走不动道。60;62; “福临。”孝庄沉声道。60;62; “额娘，我要回去拿个东西。”60;62; “福临！”她怒叱一声，福临吓得浑身一怔。引路的太监撤到了一边，跪倒在地不敢说话。60;62; “福临。”她在福临身前俯下身子：“孩子，你的好日子恐怕要到头了。”60;62; “为什么呀？我觉得我每天都没有过好日子啊。”60;62; “听着。”孝庄晃了晃他的肩膀：“要是出了事，你就往乾清宫门口跑。”60;62; “乾清宫是哪个啊？”60;62; “就是后宫中间第一座烧塌的大殿，还没修的那个。”60;62; “卧倒塌掉的大殿里头躲着么？”60;62; “你不要管那么多，直接去乾清宫门口等着，到时候自然有人送你出去。”60;62; “哦...知道了。”福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额娘呢？你干嘛不带我去啊？”60;62; “你先走，你出去了额娘就到了。”60;62; “哦...那我到那边到底是去等谁啊？”60;62; “你要等一个叫纪云的人。”60;62; ——五日后。60;62; “头，出事了，北京城里传来紧报。”邵纲径直走进朱由检的营帐，把一封还未开蜡封的密信递到了朱由检手里。信上写着“烫烫烫”三个字，而且笔迹潦草，写信人必定是急得像笔杆子烫手似的。60;62; 朱由检不敢怠慢，放下柿子直接拆信。60;62; 扫了一眼——60;62; “嚯！”他惊呼一声。60;62; “出什么事了？”60;62; “福临退位，多尔衮火线加冕清帝，孝庄当晚就住进了多尔衮的房里。”60;62; “等会...头儿你慢点说，福临怎么了？”60;62; “你自己看吧。”朱由检把信递了过去。信上的内容不多，他扫了几眼就看完了，但字字都是紧要军情。60;62; 他抱着臂，沉声道：“他们玩真的了，代善带头捐家产，募集百姓打算死守北京。我们得做好准备，饿极了的百姓可不管什么家国大义，不要鞑清的粮饷他们就得饿死。你估计下，到时候他们能拉出多少壮丁来？”60;62; “不好说。北京城的变数太大，又被李闯转了一到手，我们现在不知道北京城里头留了多少武备。他们不可能让壮丁空手上战场，要是李闯没留下什么，那他们能动的人不会超过五万。”60;62; “确定吗？”60;62; “确定，因为我们知道北京城存了多少粮，这个好查。”60;62; “那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不过也无妨，我们也不打算速取北京城，他们现在招来正好吃空饷。眼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山海关。”他回头看了看地图。60;62; 大军所处的位置是宁远城，林庆业还是和上次一样打了先锋，在前头开路架桥，好让大军顺利地开到山海关城下。60;62; 到了城下之后，那就是李国翰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信已经送到，朱由检不指着李国翰能直接开门迎王师，只是想压迫他的心理防线。只要发现守城无望，再加上自己全家都被扣押了下来，他估摸着李国翰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死守，届时他就能虎踞山海关，逼迫多尔衮不得不在北京驻留大军，这样南路就可以顺利地推进了。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