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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个问题好。我和你妈...”60;62;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问人这种问题之前就得有被问的觉悟——我问你，如果我和你妈掉水里，你救哪一个？”60;62; “我哪个都不救。”60;62; “啊？”60;62; “你‘啊’什么？我又不会游泳，我下去救了就是三条命。”60;62; “那你要是会呢？”60;62; “我救我妈。因为她什么时候都穿着鲸鱼骨撑起来的礼服裙装，她沉得快。把她救上来我再救你。”60;62; “那要是你只能救一个呢？”60;62; “嗯....你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让我不太好回答。”60;62; “这个问题很严肃吗？”60;62; “别打岔，让我想想...嗯...”沉思了片刻，她开口道：“如果两个只能选一个，那我救你。”60;62; “你还真救我？”朱由检被她的答复弄得摸不着头脑：“有什么理由吗?”60;62; “我的母亲...她已经年近五旬了，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而你今年才二十多，你还有很长一段美好的人生等着你，你还有这么大的担子要扛——你告诉过我，你要‘兴灭继绝，吊民伐罪’。你是一个崇高的人，是一个对世界有贡献的人。如果只能选一个，从公理出发，我救你。要是从私人原因...”60;62; “够了，后头的你不用说了。”60;62; “嗯。”60;62; “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这对你来说是很艰难的抉择吧...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细细思考。”60;62; “这种问题你难道是随便问出来的？谁那么没心没肺的，想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60;62; “唉...我道歉，这事是我考虑不周。”60;62; “呵，别忙着道歉，该我问你了——如果我和你妈...”60;62; “我选择回答另一个等价的问题——救孙和京该花多少钱。这个行吧？”60;62; “这个...额...也行吧，反正性质差不多。说吧，如果孙和京被抓了，你选择让出多少赎金？”60;62; “不管多少我都出。”60;62; “嚯！你这么大方？就算是多得能让你伤筋动骨你也会出？”60;62; “那是当然。首先——荷兰人不会出一个我出不起的价。其次，拿了我的钱，我后头还能统统让他们吐出来。反正拿了钱他们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还能派舰队把钱给追回来。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吃不了兜着走？南洋可是我们的地盘。”60;62; “这倒确实是你的风格...罢了，眼下荷兰人估计不会抓他，毕竟我们跟荷兰人还没有完全撕破脸。幕府跟荷兰人断绝了关系，台湾被收复，我们也不跟荷兰人做生意，他们在东亚算是完蛋了。这种情况下，他们应该不会选择激化矛盾，而是会选择修复我们之间的关系。唉...只可惜啊，你不会和他们修复关系的吧？”60;62; “那是肯定。或许出于商业考量，他们会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还可以和大明和好如初。但他们猜不到一件事——我大明做起事来有时候是不惜工本的，就算赔钱也要做。因为对我们来说政治价值的权重要远高于经济价值。”60;62; “直接说你们要面子就是喽...”60;62; “直接说就是不能议和，绝对不能议和。哪怕我们再怂再面，也绝对不能议和。这不是什么气节，也不是好事，这是政治包袱。这个包袱从开国之初就一直背下来了，背到现在也绝对不能撂地上。”60;62; “诶？为什么？真是奇怪的想法。”60;62; “我换个说法——因为议和会掉天命。你懂了吧？”60;62; “哦...懂了懂了。那我听说还有不和亲...”60;62; “不和亲也是政治包袱，让我们不方便在各国之间转圜。”60;62; “那咱们俩...”60;62; “我现在又不是皇帝，没人看着我，无所谓。”60;62; “但你也是中枢里头的掌权者，难免被人严格要求。咱们要真是...”60;62; “其实这个口子也不是绝对不能开。朝廷就曾经要求朝鲜进贡宫女，朝廷也有朝鲜妃子——所以说不和亲实际上只是针对蒙古人的，也只针对嫁女而非娶亲。所以娶几个朝鲜妃子，这根本就不是事。”60;62; “不对。你们还分正室和侧室是吧？”60;62; “这个也不妨事。虽然说是政治包袱，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口子——陈新甲那事要是成了，说不定明清之间就议和成功了，我们也能专心去对付李自成。所以这就是场面话，真执行起来还得看这人是什么身份。我要真娶个外国女子，根本没人敢说风凉话。而且那也仅仅是风凉话而已，毕竟我又不是皇帝，他们又不用担心以后出个黄头发红头发的皇帝。”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