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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如此，所以你们那么支持郑芝龙？”60;62; “那是当然。若是没有郑芝龙在海上作祟，琉球朝贡上去的东西天朝怎么肯花大价钱买？只有郑芝龙把正常的贸易统统阻塞，我琉球的才能作为独家经销商，向天朝‘进贡’急需的货品，天朝才会给我们足够多的赏赐。这是一笔大买卖，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我说，小老弟，你们想吃不想吃？”60;62; “想，当然想啊！”60;62; “要是想啊~~嗝儿~~那你们就好好地听琉球的话，琉球带着你们发财。把你们那些个跑出去的小老弟们统统都给叫回来，原先我们一个使团拆三个，有了你们的名额我们就能一个使团拆三十个！三十份的进贡，三十份的快乐。这样就再也不怕天朝嫌我们一年三进贡不合礼数了，我们合理合法地一年十贡~~嗝儿~~”60;62; “大哥~~明鉴。还是大哥厉害~~”60;62; “那当然。我们琉球在朝贡圈浸淫了几百年，逮着大明羊毛就薅，稳赚不赔啊~~”60;62; “说来，要是咱们漏了馅怎么办？天朝要是知道此毛利非彼毛利，岂不是要治罪?”60;62; “你放心。天朝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就不会去海外。你那个毛利离天朝十万八千里，天朝根本就不可能知道。”60;62; “那可未必...”60;62; “怎么了？”60;62; “我们...我们在来的路上，听闻有一艘大船在往南洋那里行进。”60;62; “大船？南洋？莫非是洋人？你们见到的是不是西班牙人的商船？”60;62; “什么鸟西板牙，没听说过。”60;62; “那旗帜呢？要是西班牙的就没事，他们和天朝没什么交流。你看到西班牙的旗帜了没有？”60;62; “西班牙的旗帜长什么样？”60;62; “一个白底红十字。”60;62; “没有，没见过。”60;62; “那挂的是什么旗帜？”60;62; “听说...听说是两只鸟，两只鸟还摆着个奇奇怪怪的造型。诶？什么造型来着？”60;62; “是不是两只鸟对着飞？”60;62; “诶，对了，就是这个。我听路过的人说他们看见这艘船了。”60;62; “那...那两只对着飞的鸟，周围是不是还有一圈麦穗？”60;62;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不说我还忘记了。”60;62; “完了！那是伊达丸！是伊达丸！伊达丸没有沉！伊达丸又跑回来了！”60;62; “伊达丸？什么东西？能吃不？”60;62; “先别管能吃不能吃，你们告诉天朝了没有？”60;62; “说了啊。”60;62; “说了哪些？有没有说旗帜什么的？”60;62; “那倒是没有。我们当时就随口一说，天朝也没有再问过，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件事。”60;62; “那他们多半是把那艘船当成西班牙或者荷兰的商船了。我问你，他们在太平洋上去了哪些地方？”60;62; “去了...”60;62; ——与此同时。60;62; “诸位，巴布亚新几内亚那边的商栈传来消息，有一艘失事的盖伦船从南方漂流。高级商务专员揆一接待了他们，并且为他们提供了补给。先生们，你们怎么看？”60;62; 巴达维亚的董事会上，一众身着黑衣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董事们围在一张长桌旁。他们的头顶悬着东印度公司的旗帜，面前摆着一堆堆文件。60;62; 今日，是一年三次的董事会会期，荷兰东印度公司要在会议期间确定发往本土的船队规模，船队人数，以及货品。最重要的是，他们要确定本季度给国内的股权分红——这点尤为重要。只有往国内输送足够多的红利，董事们才会跟进持股，维持东印度公司的资产规模。60;62; 作为一个从海上移动无痛人流黑诊所起家的国营公司，东印度公司已经从那个在欧洲沿岸流窜作案的荷兰黑心奸商变成了拥有国家主权的庞然大物。60;62; 四十年的时间里，这个巨大商业机构已经垄断了整个南洋的贸易，拥有一支由40艘盖伦战舰，150艘福禄特武装商船组成的庞大的船队，专营从巴达维亚到阿姆斯特丹的超长越洋航线。其在全球拥有超过一万五千个分支机构，在编雇员高达五万人，拥有一支一万人的常备雇佣军，股息高达40%。60;62; 作为一个名为公司实际上是殖民国家的机构，整个公司由阿姆斯特丹、泽兰、鹿特丹、代尔夫特、霍伦和恩克赫伊曾六个持股贸易城市的派驻商部组成。60;62; 六个商部自行推选六十位董事组成董事会，六十位董事里推选出十七人组成董事局，对全体股东负责。60;62; 阿姆斯特丹市是公司的最大持股方，因而阿姆斯特丹商部在公司的十七人董事局中拥有八个议席。只需再拉拢另一名董事局成员，阿姆斯特丹就可以强行以多数优势在董事会上通过决议。60;62; 弗朗索瓦·卡隆作为董事之一，刚刚在会上做了发言。虽然他作为台湾长官刚刚丢了自己的辖地，但他身为六十位董事之一并不会受到苛责——实际上他在台湾都没待多久，一到大员他就病倒了，郑成功收复台湾的时候一直是他的副手麦道尔在下令，他只是在热兰遮城被攻破以后才出来下令撤退。60;62; 也正因为如此，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把锅甩给麦道尔，然后花钱去把他从牢里头捞出来——在荷兰，没什么事情不能用钱解决。如果有，那肯定是钱不够多。60;62; “卡隆先生，一艘失事的盖伦船似乎和我们今日的议题没有关系。就算揆一是你的小舅子，你也不要帮他揽活。巴布亚新几内亚和我们的议题毫无关联。请你和你的鹿特丹商部把自己的股权用在有益于公司业绩的方向。”主持会议的巴达维亚总督范·莱恩瞟了他一眼。60;62; 现在是董事会开会期间，各大持股商部都在为本部的业绩而厮杀。作为鹿特丹商部在董事会仅有的一位发言人，范·莱恩倒是对卡隆这种“岔开话题”的行为难以理解。60;62; “总督大人，这并非是没有关系。揆一...”60;62; “先生，请不要再提你的小舅子了。”60;62; “是的，总督大人。揆...那位高级商务专员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艘失事的盖伦船来自刚刚开始全面锁国的日本，名为‘伊达丸’。今天是明国人和日本人的新年。在长崎商馆关门大吉的情况下，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为了日本的白银好好招待一下那艘‘伊达丸’和船上的船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