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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遏必隆，前头怎么搞的？”60;62; “鳌...鳌拜？这个...”60;62; “我问你话，怎么搞的？”60;62; “一门红衣大炮多少钱？”60;62; “五六千两吧，大号的还得加价。”60;62; “五六千两？夭寿啦！这...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是盛京的大炮！”60;62; “你把红衣大炮弄烂了？”60;62; “嗯...”60;62; “几千斤的东西你怎么就给弄烂了？！”60;62; “我看见南明的那大炮，是用炸药包去投射炸药包，然后我就...”60;62; “然后你也把炸药包塞进红衣大炮了？”60;62; “没有没有，我胆子没那么大，我塞了一个石头进去。”60;62; “塞石头怎么会炸膛？”60;62; “因为我觉得那玩意应该和臼炮差不多，就按照打臼炮的办法来试一试——然后我让人把木板和湿泥巴垫在火药和石头中间，准备打一发试试。”60;62; “然后就炸膛了？”60;62; “嗯。”遏必隆点了点头...60;62; 鳌拜在太阳穴上揉了揉，朝着辕门外头的炮兵阵地望了一眼。那里依旧浓烟滚滚，一大群人正端着水桶往来灭活。60;62; “走，带我去看看。”60;62; “不必看了！鳌拜！不必看了！”60;62; 鳌拜全然不管遏必隆在一旁呼喊，径直朝那一大坨燃烧着的“破铜烂铁”走去。60;62; 巴牙喇给他挤开了人群，鳌拜这才望见了那炸膛大炮的全貌。大炮的上头用来引火火门处已经炸成了一朵葵花，整门大炮炮口朝下戳在地上，那葵花正好对着鳌拜。60;62; 后头的药室虽然还完整，但已经被炸得变了形，整门炮唯有炮管还保持着原样。60;62; 至于炮车，那炮车早就变震成了碎渣，不知去向。60;62; “遏必隆，这就是你干的好事？”60;62; “鳌拜，这...红衣大炮的损失我会付清的，钮钴禄氏会把这笔钱还上。”60;62; “这话你跟何洛会说去，这些个大炮该是由他来负责。我要问你的是——你为什么要拿红衣大炮来打？你直接用臼炮打炸药包不就完了？”60;62; “我们的臼炮太小了啊。那些个臼炮就和前明的虎蹲炮差不多大，打出去的流弹也就只有砂锅大。南明的炸药包打过来可是一炸一大片，我们的臼炮队再上去就是送死啊！”60;62; “所以你就想用红衣大炮去打炸药包？”60;62; “不单打炸药包，他就是能打开花弹也行啊。唉...只可惜，我连开花弹都没敢放进去，这大炮就炸了。”60;62; “你用泥巴把药室糊上，这大炮当然要爆炸。”60;62; “可不把药室糊上，冒出来的火星子就能让开花弹炸膛，这可如何是好？鳌拜，这问题要是解决不了，我们再上前去就就是送死——几十斤的炸药包我们如何能对付得了?这玩意挨着就得给炸成飞灰啊！别说八旗，就算九九八十一个旗也不够炸。”60;62; “你这想法不错。”鳌拜朝那红衣大炮望了一眼：“只是这红衣大炮的炮弹是用来打实心铁球的，和打开花弹的臼炮是两码事。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把开花弹打出去二里地，那我大清岂不是能无敌于天下？”60;62; “唉...怕是搞不成了。”遏必隆摇了摇头：“你看，这就是下场。开花弹就一层铁壳，哪里有实心铁球结实？为了让开花弹不被炸烂，装药就只能装一丁点，炮口也只能抬起来曲射。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得兼，只好选一样喽。”60;62; 60;62; “我，全都要！”望着那堆冒着烟的破铜烂铁，鳌拜的攥紧的拳头劈啪作响。60;62; “鳌拜你打算怎么弄？”60;62; “寄信回北京，找乌真超哈的那帮子汉匠，让他们抓紧铸造能发射开花弹的红衣大炮！看见外头那个大坑没有？这玩意连北京城墙都不一定吃得住！不把这东西解决，我大清休矣！他们从今往后只要把我们用堑壕围起来，然后就往我们的大营里头扔炸药包。我敢说一天都不要，满营的人都得震得七窍流血，连个投降的人都找不到。”60;62; “事到如今，我们...要不我们先有样学样，照抄他们的法子？”60;62; “你看得真切么？他们真是用炸药包去打炸药包？”60;62; “没错了。我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把一大包炸药直接塞进炮管子里头。他们现在还没开炮，因为我们的人都跑光了。只要我们再进行施工，他们必定又要开炮。到时候我们不管上去多少人，都得被那些个从天而降的炸药包震死。”60;62; “这事情，难办了...难办了...”鳌拜皱着眉朝明军的阵地望了一眼：“那炮在哪？”60;62; “他们把大炮埋地里了，在高处才能望见。那些个大炮就是你在哈士奇背上看见的铁桶子。”60;62; “铁桶？”鳌拜突然眼前一亮：“妙啊！妙！把铁桶子埋进地里头，地有多厚炮管子就有多厚，简直是妙不可言！怪不得他们敢打这么大的炸药包，我当炮有多大，原来是用铁桶埋地当炮管。”60;62; “诶？你别说，我还真没想到这一茬。鳌拜，我们要不要拿个铁桶子来试试看？”60;62; “有铁桶子也好。不过要照他们这么来，就算挖个坑都能把炸药包给炸出来。厉害，能寻思出这种‘歪招’的人，当真是个天才。拿铁桶子来，先打个石头试一试。”60;62; “嗯。”遏必隆点头了头，朝后头望了一眼，那些个炮兵立时就朝大营奔了过去。60;62; 不多时，有个炮兵便拎着个水桶走了过来：“二位大人，这是喂马用的铁皮水桶。”60;62; “太小了，我看见那些南蛮大筒有水缸那么粗！”遏必隆抡圆了双臂，比划了一下。60;62; “可是大人，我们没有那么大的铁皮桶啊...”60;62; “没有就用铁皮现卷一个！去通知军匠，立刻照办！”60;62; “喳！”那炮兵提着桶便往回跑。60;62; “慢着！”遏必隆大呼一声：“把铁桶留下，先试试看。”60;62; 闻言，那炮兵对身旁的同僚交代了一声，后者跑回营中去传令，他提着水桶又走了回来。照着遏必隆的吩咐，他们开始挥铲刨土，把铁桶埋进了土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