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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你们这些狗奴才！我要见多尔衮！我要见多尔衮！”60;62; “王爷，您就消停会吧...”60;62; “是啊...啊~~”济尔哈朗打了个哈欠，在一个白旗兵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别折腾了，赶紧上车我们赶紧走。北京的饭菜好，老家的饭菜香。到了盛京还能饿着你不成？看你急的那样。”60;62; “大清啊！我的大清啊！”豪格挣扎不过，只要被他们硬抬上车，但口中却连连疾呼:“大清要完，大清要完啊！”60;62; 与此同时——60;62; “衍圣公老爷，这大明莫不是要完了？”60;62; “莫要胡说，把头巾扎紧，脑袋缩回来。”说罢，衍圣公把那管事拽回了车里头。60;62; “老爷，这南京城里头...老爷你自己看啊！”60;62; “真的？”衍圣公把自己的旁边的帘子撩开一个小缝。60;62; “卖锅碗瓢盆喽！礼部侍郎家里的锅碗瓢盆，便宜卖喽!”60;62; “桌椅板凳！桌椅板凳！钱阁老家的桌椅板凳！一百两一套，一百两一套，便宜卖喽！”60;62; “此房急售！左副都御史家的别院，价格面谈！”60;62; ...60;62; “祸事矣！他们一个个都在砸锅卖铁，怕不是又和崇祯年一样朝廷在向他们索要捐款！”孔胤植吓得手一哆嗦，落下窗帘，坐在原地开始大喘气。60;62; 他想起了李自成破城前的光景。他人不在北京，但北京城里头的事情早就传遍了全国。那时候崇祯皇帝要求满朝文武捐款，北京城里也满大街都是砸锅卖铁的尚书侍郎。结果凑来凑去，才凑了不到二十万两，首辅魏藻德更是只捐了五百两，不不如一个普通市民。60;62; 城破后，李自成在城里头大肆搜刮，刮上来七千多万两，那些个大臣一个个都被扒皮抽筋，炮烙开膛，把家产一股脑全都交了出来。只捐了五百两的首辅魏藻德被李自成夹断十指，上酷刑五天五夜，最后脑裂而死。60;62; 此情此景，闻者无不惊骇。一想到北京城里的情景，孔胤植便觉得毛骨悚然。不光是他，几个身旁的近侍也惊慌万分，走在南京的大街上有如上刑场赴死。60;62; 还没走多远，一个人又惊叫起来：“那是什么鬼东西？街角那是什么？！”60;62; 60;62; 几人朝远处望去，只见一处空地上立起了一个有如高塔一般的木架，木架上头悬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通过一条绳索牵拉在地上。那木架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围观的百姓，孔府的几人挤在车窗口根本看不清里头是谁。60;62; “午时已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几人只见那木架上头的大刀轰然落下，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声从木架下头传来，围观群众立时爆出一阵欢呼。60;62; “怎么办？衍圣公老爷，他们...他们都开始变着花样杀人了啊！”60;62; “不要声张，等到了地方我们再从长计议。”孔胤植从窗口里头向外看了一眼，黑着脸坐了回去，再不作声。60;62; 远处的木架之下，一个留着金钱鼠尾的巴牙喇被扒得就剩一条裤衩按倒在断头台上，大刀切进了他的后颈——但就只切进去一半，就卡在了骨头上。那巴牙喇在断头台上惨叫不止，鲜血四溅，震得断头台晃得有如地震一般。60;62; 几个巴牙喇跪在下头，一见这般情景都吓得嚎啕大哭起来，仅剩的一条裤衩慢慢被染成黄色。60;62; “哇！朝廷真会玩呐！砍头砍半截这么刺激？”60;62; 围观的百姓见刀子见到断头台上的巴牙喇被砍了半截脖子，一个个都叹为观止——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奇景。60;62; 被砍了半截脖子的巴牙喇拼命地挣扎着，刀子卡在他的脊椎骨上，没劈进去也拔不出来。他的脖子每动一下，伤口便被分60;62; “宋大匠...怎么办，没砍进去啊？”行刑的红袍刽子手扛着刀走到了后台的宋应星身边。60;62; “不对啊，应该没问题啊。按理说这么高的刀子掉下来，不至于连脖子都砍不断。你们是不是没给架子上油？”60;62; “上不上去啊。这架子太高了，每天上油那多麻烦。要不宋大匠你看能不能换个法子？”60;62; “嗯...回头我试试加个滑车。反正这些巴牙喇死有余辜，今天先这么着吧。”60;62; “那砍了半截怎么办？”60;62; “那你们不会再砍一次？”60;62; “宋大匠，这两次不一定能砍到一个位置，弄不好还是砍不进去。”60;62; “...那就再试一次。我就不信了，我大明的科学技术世界第一，怎么连个断头台都弄不好。把铡刀摇起来，叫那巴牙喇不要乱动，再砍一次。”60;62; “好吧...”60;62; 负责行刑的刽子手走到了那巴牙喇面前——此时此刻，那巴牙喇早就没有了先前凶神恶煞的样子。上刑场前他浑身都是硬的，腰杆子按都按不弯。现如今他浑身抽搐，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神经受损。60;62; 这些刽子手本来就没有什么怜悯之心，巴牙喇也全都是十恶不赦之人。但看到一个大活人脖子被砍了半截，就算是这些刽子手也觉得有些骇人。60;62; “我说...”他走到那巴牙喇身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60;62; 巴牙喇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红眼瞪着那刽子手。还没等刽子手开口，那巴牙喇怒吼道：“卑劣的南蛮子！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60;62; “呦呵，还敢嘴硬？信不信我找人作法镇了你！”60;62; “...”60;62; “给我老实点别动！后头排队等着砍头，耽误了大爷用晚膳，老子把你们挫骨扬灰扔进长江喂鱼！”说罢，那刽子手站起身，摇动轱辘把断头台又给拉了起来。60;62; 等断头台到顶，那刽子手拉动拉杆，转轴和齿轮脱离，大刀再次从天而降。60;62; “额啊！！！！”60;62; 在那巴牙喇的惨叫声中，刀子砍到了另一处，又卡在了脖子上。那巴牙喇的脖子已经被砍得血肉模糊，喉咙里开始往外喷血，但硬是没死。60;62; “我...咳咳咳...我...”那巴牙喇一边喷着血一边竭力扭过头来，瞪着一对牛眼盯死了刽子手。60;62; “宋大匠...作孽了啊...作孽了啊...劈了两次还没劈开，这要遭三回罪。宋大匠，你怎么不说话？”60;62; “怪了啊，为什么那么大的刀子砍不断脖子呢？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宋应星捻须琢磨：“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深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