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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早先书里头学过，这是每朝每代的基本国策。”60;62; “但封建社会啊，土地兼并是没有办法避免的。正如黄宗羲所言，积重难返，每一次遏制土地兼并，都会在日后酿成一次土地兼并的狂潮。我大明的黄册之周密堪称旷古绝今，但腐败的速度也比谁都快。朝廷还没反应过来呢，黄册就变成下头兼并土地逃税避税的遮阳伞了，搞得我们现在就只能收上来这么一丢丢税。”60;62; “唉。”朱聿键叹了口气：“明白了。这么说来，资本主义和我们这封建主义一样，也是终究会有土地兼并这道天劫的是吧？”60;62; “对，资本主义的天劫就是经济危机。”60;62; “这‘经济危机’大概多久会来？”60;62; “可能很快，也可能很慢。早些年荷兰——不是那个河南啊，是红毛番子国，他们就有一次经济危机。直接原因就是因为他们的商人哄抬一种花朵价格，抱着定时炸弹玩击鼓传花。等找不到人接手，整条产业链就崩溃了。”60;62; “诶？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60;62; “因为这就是资本主义根本矛盾的一种表现——无序的竞争和过剩的生产，其深层次原因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换句说话说：一切都是生产资料私有制的错。当然这跟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不搞虚拟经济也不炒郁金香，单纯的垄断资本主义而已，没那么快搞出经济危机。”60;62; “那这资本主义要是碰到经济危机不就完蛋了？那我们为什么要转成资本主义？”60;62; “资本主义虽然必定会灭亡，但他有两招啊——渡劫的时候怎么办？一是找别人给你渡真气帮你渡劫，二就是提前准备好法宝。资本主义为了渡劫他也会这两招，一就是通过全球贸易把经济危机转嫁到整个地球，大家一起抗你一国引发的经济危机。二就是自我调节和改良，这样就能拖延经济危机到来的时间。但只要他们渡劫不成，天劫就会不停地袭来，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等什么时候转嫁危机和自我调节都撑不住了，那这国家就完蛋了。”60;62; “那要是最终修仙成功了呢？”60;62; “修仙成功了那就斩三尸成圣了呗，不过斩了三尸就代表资本主义解决了根本矛盾，那它就不是资本主义了。”60;62; “那有没有一种...”60;62; “有啊。从肉体凡胎直接渡劫成圣非常困难，步子太大容易扯到蛋蛋，一个不留神就给天劫劈死了。所以我掐指一算，几百年后会有一位大能开创一个更精妙的法门——三尸拆开一个一个斩，先成亚圣再成圣，这样成圣就有路可循了。”60;62; “亚圣？这个亚圣又叫什么主义？”60;62; “无量天尊～天机不可泄露啊，我们还是先谈谈怎么结金丹吧。结成了金丹，踏入金丹期，大明能正式踏上成圣之路，通过社会化大生产积攒内力，成为真正的修真者。修真者可以通过真气——资本，来横扫凡人的千军万马，也只有别的修真者才能和我们斗法。”60;62; “那这个‘修真者’有什么好处吗？”60;62; “有啊，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寿数提升了。土地兼并的过程无法挽回，就像人的衰老一样。你再改革也就是吃保健品，延长一点寿命而已，还是不得长生。但我们若是结成金丹，就可以吸天地之灵地集日月之精华，受天地灵气供养，自然就不会衰老。到了那个时候，唯一能限制我们的就是天劫——也就是经济危机。天劫是可以渡劫的，但衰老就没法救。”60;62; “所以结金丹就是社会化大生产？”60;62; “对，就是这个。如果景德镇那边不是朝廷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这就是凡人之躯气脉拥塞的表现。若是结了金丹，修真者的身体便能自行吸纳天地元气，就算不吃不喝也能自行运作，还能积聚内力。”60;62; “还有这种事情？”60;62; “你想啊，让他们自己做生意，多劳多得，你看他们是不是积极性高了很多？我们赚的钱是不是也多了？”60;62; “德约。”朱聿键提醒道：“原来那御器厂不是赚钱少的问题，是压根就不赚钱，就是我们拨款他们制瓷而已。”60;62; “哦对。”他一拍脑门：“我把这茬忘了。江南织造和盐场也是一样，我们改制之前那就是个生产货物的衙门，和宫里头造草纸的宝钞局没什么区别。”60;62; “是啊，的确没有区别。所以不是多赚钱了，是我们不改那压根就是个耗钱的衙门，他们造货和卖货是脱节的。”60;62; “行了，这是个从无到有的进步。有损失的也就是中间的那些个顺手牵羊衙门口而已，通过资本的力量和锦衣卫的监督，我们就能实现对这些皇产的垂直管理——直接一杆子捅到头，省去中间那些个盘根错节的官僚系统，对他们进行直接管辖。”60;62; “但是监督是个大问题，是吧？”60;62; “对。过去我们从宫里头派公公，其实也是垂直管理，但那种垂直管理几乎没有监管，立时便造成了大规模的贪腐，而且是一烂一窝。要不是有锦衣卫看着，我可不敢这么直接来。对了，邵指挥，我觉得你们锦衣卫可以再组成一个特别行动队，专门用来拔钉子。这个组织人员要精简，行动效率要高。”60;62; “那我觉得可以参照东厂的机构，东厂的机构比我们锦衣卫精简很多。”60;62; “他们是什么编制？”60;62; “按照制台你的说法，他们这叫扁平化管理——管理人员很少，办事的人员特别多。分一百多个番队，每个番队有役长，又叫‘档头’，‘档头’下面又有几个番役，又叫番子。他们专队办专事，每个番队都有自己明确的任务。这样一来他们每个队的职责就非常明晰，办事效率自然就高了。”60;62; “这挺不错啊，你们怎么不学学？”60;62; “我们压根就没法学。锦衣卫是衙门，衙门有衙门的规矩。东厂是缉事厂，是特设机构，他们连人都是从我们这里抽调的根本就没什么掣肘。这就跟现在布政司不好使了就换巡抚一样——有布政司了还派巡抚，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吗？然而实际情况就是布政司没法像巡抚一样办事，只能另派。”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