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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畸形？哪里畸形了？脚小小的不好看？”60;62; “脚都弓成那样了，你还觉得好看？”60;62; “不是...等会等会，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解。缠足的脚什么时候弓起来了，我们说的是一样东西吗？”60;62; “不是一样吗？缠足不是要把脚骨给掰断？”60;62; “把脚骨掰断？脑子有问题吧！谁家舍得把女儿的脚给掰断啊...把脚骨掰断缠足，那怕是神经病呦。”60;62; “不掰断?那怎么缠？”60;62; “就这么缠呗，从小裹上布就行了。曾皇后的缠过足啊，你看她的脚有没有问题。”60;62; “曾皇后缠过足？”60;62; “你不信？阿兰，出来一下。”60;62; “什么事？”曾皇后闻声从后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准备给克里斯蒂娜换上的纱衣。60;62; “看一下你的脚。”60;62; “什么？!”曾皇后又问了一遍，她怕自己没听清。60;62; “给我看一下你的脚。”60;62; “你怕是吃错...”曾皇后刚要骂，余光却看到了坐在旁边的朱由检，便瞪了朱聿键一眼：“晚上再找你算账！”说罢，她把脸甩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走进里屋给克里斯蒂娜换衣服。60;62; “额...这...反正你看到了吧？”60;62; “看到了看到了...脚骨畸形肯定没法这么走路...”60;62; “所以说你是从哪里看到缠足要把脚骨掰断的？这是滥用私刑啊！要蹲大牢的！”60;62; “从一个我永远也不想去的时代...幸好幸好，大明不这么缠足，真是黎民幸甚。话又说回来，咱大明怎么缠足？”60;62; “我不跟你说了嘛，穿小一号的鞋袜，再用绷带修个型就可以。这样就可以让脚小一号，脚型也会修长一点。不过得一直穿着，要不然脚会变胖的，胖了再想瘦就难了。这别说女人缠，男人也缠啊，谁不想让自己的脚小一点。”60;62; 60;62; “这样是为了脚型好看？”60;62; “其实主要是为了穿鞋。女鞋的面料都非常软和，要是脚大了啊，穿起来整个鞋就被撑起来了，就跟浮肿了一样。再说了，还得穿高跟鞋呢，那个对脚型的要求就更高了。”60;62; 60;62; “要是这样其实还可以接受，只是小一号的鞋子而已。”他回想了一下曾皇后的步态——要是没人说，他还真没发现曾皇后缠过足。她的步态非常健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只是从裙底稍微露出的鞋底来看，那脚确实是不大。正常的妇人的脚的尺码在35码到38码之间，曾皇后的脚在他看来很正常，只是略小，应该在34码左右。60;62; “不过...你要是真听过有把脚骨掰断的事情，那就说明这年头确实有些地方这么做了。为了防止这种变态行为发生，我们还是命令禁止一下比较好——那已经不是在修脚型了，那是在虐待女性。”60;62; “对。以防万一，凡是用绷带裹脚的要一律禁止——至于穿鞋那就算了吧，想禁也禁不住，反正鞋子小一码也就挤一挤。但是‘缠’‘裹’我们得明令禁止，绝对不能让人用绷带强制把自家女儿的脚勒成畸形的样子。”60;62; “但若真是那样，我们也管不住啊，总不能挨家挨户查吧？”60;62; “我们就拿马皇后来当大旗——马皇后是全大明女性的楷模，而马皇后是天足。谁敢裹小脚谁就是对马皇后的不敬，对马皇后不敬就是对太祖皇帝不敬，对太祖皇帝不敬就是欺君罔上！统统关进去！这个得从细枝末节开始抓——我们马上要拨款开始全民教育，男孩上男校女孩上女校。上学的时候就得给小孩子做定期检查，谁敢裹小脚直接扣起来带走，关个十天半个月看他清醒不清醒。”60;62; “嗯，对，就该这样。”60;62; “另外，这事归根到底得从社会风潮上入手——有人有这种畸形的审美，才会产生这种虐待的行为。所以我们可以从朝廷命官上下手——所有朝廷命官已经给自家女儿裹小脚的全部松开，谁敢再裹直接一撸到底，革去功名贬为庶人。朝廷命官没人裹小脚，我看下面还有谁敢乱来。”60;62; “制台啊，其实我觉得不只是裹小脚，别的东西也可以从朝廷命官身上下手。”60;62; “对，比如上学。所有儿童不分男女都得上学，男孩读男塾女孩读女塾，谁敢不把自家女儿送去读书把她关在家里，也是直接革去功名一撸到底。”60;62; “上学是朝廷出钱？”60;62; “我打算由朝廷出钱搞六年的义务教育，六岁读到十二岁。”60;62; “国家出钱倒是行，但是学校怎么安排？”60;62; “分初级小学和完全小学吧。六岁小孩没法走太远的路，所以初级小学应该下到乡里去，可以直接从私塾改，有私塾的地方都可以改成初级小学，有条件的可以从蒙学开始教。完全小学就几个乡镇放一个，另外城市里面也得设立小学。城里不需要走太远的路，直接设立六年的小学就行了。为了吸引孩子上学，我们的学校得管一顿午饭——就为了这顿午饭，小学就能招来不少生源。”60;62; “制台你想得还真多啊...没想到不管说什么，你都有改革的路子。”60;62; “我只是想让每个人都有饭吃有书念，这样一个家才有希望。为了天下的百姓，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做。这个社会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下大力气整治我们根本没法进入现代化，只是给这个朝廷吊着命而已。就算我们打赢了鞑子，别的东西如果照旧来那我们还是没法逃脱朝代循环。别的不说，再过十几年就是百十年来最冷的日子了，我们要是还像现在这样，不知道要再多出多少个李自成和张献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