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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指挥啊，我倒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坐在去雨花台的车上，朱由检向萧未霖问道。60;62; “制台请问。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60;62; “不知道愿不愿意把你的兵借我一用，我说的是那五百战兵。”60;62; “制台要借人？”萧未霖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制台能看得起孝陵卫的兵马，属下当然是倍感荣幸。只是...”60;62; “事成之后，孝陵卫改编成禁军怎么样？你应该知道，皇宫马上要搬到紫金山上去了，你们这些看守紫金山的孝陵卫倒是可以直接转成禁军的编制。”60;62; “不不，制台误会了，属下并非顾惜自家的兵马，只是有一个问题——孝陵卫是出不得皇陵的，我们若是参战在别人看来就是不祥之兆。。这要是早些年还行，现在啊，啧啧。”萧未霖摇了摇头：60;62; “现在的老百姓的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早些年沈一贯沈阁部就说过：‘往时私议朝政者不过街头巷尾，口喃耳语而已。今则通衢闹市唱词说书之辈，公然编成套数，抵掌剧谈，略无顾忌。所言皆朝廷种种失政，人无不乐听者。’现在是个人就敢在茶馆还有闹市里面公然议论朝政。讨论也就讨论吧，竟然还编排朝廷的段子拿到茶馆宣讲取乐，再这样下去他们能把天都给翻喽。我不出门都能猜到到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到时候每个茶馆都会有这个段子：‘给太祖皇帝看坟头的都上阵了。我看呐，这大明国是要完啊！’”60;62; “得亏我回来第一件事不是开报纸...要不然我怕是得被狗仔队扒翻院墙...”朱由检在心中暗道。朝廷这关好过，毕竟现在他可是‘制台’，只要是军务不管大小他都能裁定。但是怎么防住悠悠之口就成了大问题了，总不能拉出孝陵卫的人，南京城里就炸开锅了吧？60;62; “制台啊，这孝陵卫的兵你一定要拉吗？”60;62; “嗯，那是当然。”朱由检点了点头：“我需要一支骑兵的种子。我手上并没有堪用的成建制的骑兵，连马都没有多少。若是能把孝陵卫的兵借调出来，那就能接了解我的燃眉之急。”60;62; “如果是这样的话...”萧未霖捻着下巴想了想：“想瞒天过海估计不太可能，调动人马这事动静太大了，朝中在程序上能过但堵不住百官的嘴，强行压倒众议调人出去，我们没两天就得上茶馆的头一道段子。实在不行...诶？”萧指挥突然眼前一亮：“那咱们就绕一道。”60;62; “绕一道？怎么绕”60;62; “我们看陵的四个千户所不能去，但是马鹿千户所可以啊。他们不看陵，他们看的是山。以前剿匪的时候也调过他们的兵，没什么问题。我只要把那些战兵从内部调动到马鹿千户所去，然后制台你把马鹿千户所的兵调走就行了。”60;62; “那不就成了马鹿骑兵营...”60;62; “制台，对外就得这么叫，要不然这群孝陵卫里面出去的就没个名头了。”60;62; “行行行，马鹿就马鹿吧...”朱由检捂着额头无奈地说道。60;62; “制台你和马鹿有什么渊源不成？一听说要叫马鹿你好像挺不乐意。”60;62; “没啊，马鹿就马鹿，没什么不好。倒是你们我有点担心——你们现在就剩一千多号人了，拨出去一半会不会有问题？”60;62; “完全没问题，制台不用担心。”萧指挥摇了摇头道：“在孝陵里面执勤都是些定例工作，走走程序罢了，孝陵不可能出问题的。五百人够用了，其实执勤的本来就不是他们，是其他的孝陵卫兵丁。这些留下来的兵丁都是父传子子传孙代代相传的看陵人，吃的是这口铁饭碗，闲时就在我们这做工。”60;62; “我听说他们穷得很？”60;62; “都是军户，哪里会穷，他们种口粮的田又没有杂役。”60;62; “那怎么跑得就剩一千个人了？”60;62; “因为田亩被上头挪作他用了啊。万历年前后颁给孝陵卫的守陵田指标就不好使了，剩下了这么些田养五千人太费劲。要不是我们两家在搞副业，这一千人都养不活呢。”60;62; “如此一来，我拉走五百人对你们真的没有影响？”60;62; “嘿嘿，其实也不是没有影响。”萧未霖腆着脸说道：“要么制台你意思意思，给我们划拨点田亩，或者发点银子呗，这个多多益善啊。”60;62; “萧指挥，你把本帅当作是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庸俗的人吗？”朱由检佯怒道。60;62; “属下知错了，属下该死！”萧未霖一边请罪，一边把耳朵凑到了朱由检的耳边。60;62; “回头宫里面有贡品的指标，你们这马陵瓜和金陵堆花我看都是上品，产地又就在皇宫大门口。到时候宫里面招标的时候，你们就把这瓜和酒包装得漂漂亮亮地给皇帝送过去，就说你们是孝陵卫的人——皇帝会卖你们的面子的。而且自家禁卫做出来的饮食，皇帝吃着也放心啊。”60;62; “多谢制台指的明路！属下一定尽心竭力，为大明效力，为朝廷效力，为制台效力！”萧未霖当即便大喜——一下子就变成了贡品的厂子，还负责让皇上吃好瓜喝好酒，这“金陵堆花贡酒”“马陵贡瓜”的牌子往外头一挂，他们真个就发财了啊！60;62; “咳咳。”朱由检咳嗽了两声：“你得为皇帝效力，不是为我效力，知道不？”60;62; “为制台效力就是为朝廷效力，为朝廷效力就是为陛下效力。”60;62; “我这不是跟你说场面话，我是说实在的。”说着，朱由检又凑近了些：“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生照顾好皇帝。东林党的人不老实，就算没有兵权他们也能玩出些幺蛾子来。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要尽心听皇帝的吩咐——这次叫你们去雨花台上课就是为了这个。把紫金山修成和雨花台一样的金刚郭，每日要严加防范，谨防东林党人逼宫造反，破坏我们的胜利成果。若是这场斗争我赢了，将来就是文武共治的盛世，你们家也将成为世代相传的禁军首领。到时候你和你老丈人一人一个一等宝星，皇帝亲自给你们戴上，另外的田亩封爵更是少不了你们的。明白了没有？”60;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