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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担心皇帝会刁难花千翡，楚无殇不由上前一步。
“本王陪你去。”
张公公立刻扬手拦了一道。
“九王爷，您怕是没听清……陛下特意叮嘱了，只见九王妃一人，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婢。”
花千翡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何要单独见她，但眼下太子刚死，皇帝的心情必然极为低沉，若此时再忤逆圣意，只会把局面搞得更糟糕
这么想着，花千翡便转身同楚无殇商量。
“不如，你先在这里等本宫，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父皇想来也不愿再生事端……倘若两盏茶后本宫还没回来，你再寻来也不迟。”
楚无殇这才点了点头。
“也好。”
……
到了养心殿。
张公公止步在了门外，没有走进去，像是在回避什么，只侧身对着花千翡做了个请的手势。
“陛下就在屋里，还望九王妃说话温着点，可别再恼着陛下了。”
花千翡了然。
“多谢公公提醒，本宫自会注意分寸。”
进到殿内，款步绕过屏风，便见皇帝只身一人坐在茶几旁，边上连一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气氛安静得有些沉寂。
烛光映照在皇帝寒峻的面容上，将半张脸沉入了阴影中，一眼看去尽显疲态，好似瞬间苍老了几岁。
看到花千翡走近，皇帝才揉着太阳穴抬眸看向她，冷哼道。
“九王妃，你可真会给朕捅娄子！好好一场庆功宴，你看看，给你搅成了什么样子？鸡飞狗跳！还折了朕的两个好儿子！朕要是不罚你，朕胸口的这股气，还真顺不下去！”
花千翡自然知道皇帝恼极了自己。
毕竟除了太子不是她毒死的，那些个皇家的丑事，或多或少都是她揭发出来的。
便是为了这个，皇帝也不可能轻饶了她。
念及此，花千翡难得谦卑地认了个错。
“是儿臣鲁莽了，儿臣一时激愤，未能顾全大局，若父皇因此怪罪儿臣，儿臣自当认罚。只是……”
见她话说一半，皇帝不由眯起眸子。
“只是什么？有话就说！在宴上嘴皮子那般利索，在朕面前倒是吞吞吐吐起来了！”
花千翡晓得皇帝有气无处发泄，便也由着他骂，顺着话哄道。
“儿臣只是觉得，凡事皆有两面……从今日之事便可看出，以太子与三皇兄的品性，都不足以堪任大用。如今父皇健在，尚能把持朝局，若日后将社稷交于太子手中，只怕后患无穷。是故儿臣以为，这是上天在帮父皇擢选皇子，以保国祚永续，繁荣昌盛。”
一番话，直接把皇帝气笑了。
“照你这么说，你将宫宴搅得天翻地覆……朕不单不该罚你，还得赏你了？！”
花千翡始终面带恭敬，只在语气中捎上了几分委屈。
“儿臣非是始作俑者，如若可以，儿臣也不愿在自己的庆功宴上闹得这般难堪。”
皇帝原本还有些怀疑，是她在背后撺掇太子与三王爷互斗，毕竟她亲口承认自己早就知道了太子和三王妃的奸情。
但听她这样说，仔细想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倘若是她在背后搞鬼，也不用刻意选在这么一个日子，平白还惹了自个一身骚。
“哼，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话，朕就会既往不咎！”
冷嗤一声，皇帝继续道。
“朕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务必实话实说，不许有半个字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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