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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过程中,敖青一直在盯着她看。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在仔细感受狐女蕴藏的“潜质”。
越是感受,敖青越觉得那力量深不可测。至今为止他见到过的宝物中,恐怕唯有自己的混元龙珠和哪吒的灵珠,可以与之相比。
但是她与那混元龙珠和灵珠,却也有所不同,灵珠乃是先天而生的大法力,混元龙珠,则是将后天五行归于一处的力量。但狐女身上的力量,却似乎并不似先天后天的法力,而是一种带着十足烟火气息的意蕴。
非要说的话,与敖青在南赡部洲时感受到的“红尘气象”很是类似。
难道说,这便是涂山独有的力量?敖青始终不敢小觑涂山,毕竟,在神话中涂山女娇乃是九尾白狐的化身。而九尾白狐,或者说是九尾天狐,乃是中国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图腾,在最鼎盛时,甚至是比龙图腾、凤图腾、麒麟图腾还要神圣的瑞兽,直到北宋时期,才逐渐被“妖魔化”。
当然了,神话世界,与现实世界是不同的。
但无论如何,如今看来,涂山虽然没落。但就好像麒麟和凤凰一样,总归还是有一些底蕴的。从这狐女身上的力量来看,便很有可能是她的体内蕴含着某种至宝,方才会引起波旬的垂涎。
这时,店家的声音忽然响起:“公子,你看……”
敖青看向席位,却发现菜肴已所剩无几。很显然店家也有些瞠目结舌,那狐女感受到敖青目光,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神色。
“再多上一些酒菜吧。”敖青说道。
店家虽然心中称奇,但既有生意,自然照办。很快,又有菜肴接连摆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狐女吃的也没那么快了,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吃相不雅。
敖青旋即问道:“不知该如何称呼姑娘?”
“姑娘?”
狐女一愣,但旋即也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由讶异,外面的人原来是这样称呼人的吗?但想归想,还是说道:“我叫柒柒,多谢姑娘请我吃这些……姑娘你叫什么?”
狐女这么一说,敖青也一怔,自己长得像姑娘吗?
不过随即,也意识到了,恐怕这狐女是不通世事。虽说在三界中,纵然是再不食人间烟火,大也都知道这些。但是涂山隐居于三界之外,或许是个例外。
敖青也不急着询问涂山,道:“我名敖青,乃是出自东海。‘姑娘’乃是称呼女子的,若呼唤男子,可称呼其为‘公子’。”
“公子?那又是什么?”
敖青将“公子”和“姑娘”的称呼来历道来。原本这两个称呼,要平民化的使用,也至少要到北宋时期。只不过神话世界的时间尺度不同,自然很多称谓也是有所改变的。….敖青好歹也是活了千年以上了,他谈吐隽雅,见识渊博,将狐女不明白的事情一一道来。
那涂山柒柒听了,大为倾倒。尤其是很多风物人情,让她不禁心怀向往,心道还好遇到了这位“公子”,否则这么多不懂得事情,恐怕要出丑了……
敖青将一路上的事情说的甚是有趣,涂山柒柒听得很是开心。尤其是听到了敖青在那“南赡部洲”上遇到的奇遇,让原本一开始对这“红尘”印象颇差的她,再次变好了起来。
一番交谈过后,敖青忽然道:“我看柒柒姑娘并非是凡人吧?不知你出身何处?”
柒柒顿时有些紧张。她却是想起了,来时十九姐曾说,外面的人对狐族都是没什么好印象的,往往要被当成妖怪喊杀,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我……我的确不是人,我是狐狸,你该不会要将我抓走吧?”
敖青不由微笑道:“姑娘何出此言?”
柒柒道:“我听人说,外面的人都是把狐族当成妖怪的。”
敖青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如此。不过,纵然是真的妖怪,只要法力强大,凡人也只会敬之如神。何况我们乃是修仙求道之人,日后在也未必没有成仙成神之日。”
“我们?”
柒柒心中一动:“你难道也不是人?”
敖青道:“不错,我本是龙族。”他看向那店家,道:“店家,如若我不是人,而是一条龙。不知是否你要将我赶出店中?”
那店家听闻,笑道:“公子说笑了,龙可是瑞兽,能给小店带来祥瑞,乃是小店的不胜之喜。”
敖青道:“那狐狸呢?”
“狐狸当然也是一样,村落里还有不少拜狐仙的呢。”店家道。在店家的心中,敖青给的钱多,自然是将敖青当做财神。
敖青笑了笑。看来,这个世界也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完全是由魔罗主导。他本来还以为没准自己问出这个问题,对方就要“图穷匕见”了呢。
“原来如此。”涂山柒柒若有所思道:“原来只要足够强的话,就算是妖怪,也可以不担心被凡人叫喊打杀什么的……”
涂山柒柒想到这里,便也不再遮掩自己的身份了,对敖青说道:“我本不好说自己的出身,但是公子应该不是坏人……我是出自涂山的。”
敖青闻言,也是更加对柒柒的性格有所了解。在他看来,这狐女还真是天真,竟然如此简单便信任了自己。
而在涂山城宫中,见到这一幕,涂山女君等人则是更加心急了。
这一番言语交谈,却是又将昆仑幻境原本安排的内容打乱的更多了。
且不说那敖青说的“南赡部洲”,毕竟昆仑幻境中的红尘,可没什么南赡部洲。单说那番言语询问,就让柒柒放弃了对隐藏狐族身份的心思,原本“警幻录”中,就有着柒柒暴露了狐族的身份,被当成妖怪的一段内容的。但现在,恐怕这也不复存在了。
而且这少年问到了涂山,若是再不阻止那少年,恐怕不仅仅是柒柒,涂山也要真正暴露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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