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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寒时眸光凝沉，周身都在顷刻间萦绕上来一股戾气。
萌萌出事，他设想了所有可能，都没想到问题竟然是出在护工身上。
“护工是听梁若瑶的说辞，刻意误导萌萌，害得她不愿手术不说，甚至还有轻生念头，这都是拜梁小姐所赐。”
助理知道这事后也是一时无法接受。
他的确知道梁若瑶是个心思毒辣，内心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纯简单的人，但万万没想到，萌萌一个小孩都能动了她的蛋糕。
她竟然对一个小孩下手，如此费尽周折的想害她去死，这究竟是安的什么心？
厉寒时眼底浮过阴鸷，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她现在人在哪儿？”他沉声开口。
助理叹息一声：“这就是我第二个要跟你说的噩耗了……梁若瑶之前跟您在咖啡厅碰面之后，回程路上出了车祸，如今尚未出院，她……毁容了。”
什么？
厉寒时瞳孔狠狠往里一缩。
二十分钟后，厉寒时抵达梁若瑶所在医院，刚到楼层就听见护士们骂骂咧咧的，说梁若瑶又在病房里发脾气，把能砸的不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医疗设备都被她给砸烂了两台了。
“我看她破相就是自找的，就这脾气，也不知道之前是造了什么孽，老天爷都看不惯了，青天白日就让她给撞进了人家商店里去。“
“也所幸就她自己，没有路人受伤，否则按照她们梁家这个家底啊，对方又得吃个响亮的闷亏，没处说理啊。”
几位小护士们讨论纷纷，直到其中一个感觉到背脊窜上来一阵阵凉意，气氛不太对，这才回头。
刚好对上厉寒时清冷锐利的眸光，吓得倒抽一口凉气，急忙拍拍身旁滔滔不绝同事的肩膀。
“干嘛？”
同事回头，对上厉寒时鹰眸的扫视，立刻捂住了嘴巴。
厉寒时沉眸，嗓音席卷着寒霜而来：“她在哪间病房？”
小护士们指了指走廊尽头那间vip病房，就在厉寒时走出去两步时，有个人友好的提醒道：“厉先生，梁小姐现在病情虽然稳定了，但情绪很不好，你尽可能不要激怒她，否则对伤口愈合没好处。”
厉寒时步伐微顿，沉吟片刻，还是加快步伐过去了。
助理紧随其后，当厉寒时推开门进去，里头就传来梁若瑶的怒吼，还有砸东西的声音，助理被震慑得眯起眼睛来。
真是的……
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让厉总摊上这么一个怪物。
梁若瑶以为又是哪个不懂事的小护士，躺在床上，甚至都没抬眼，抓起旁边的空调遥控器就朝着厉寒时扔了过来。
遥控器砸到墙角，直接四分五裂开来。
厉寒时沉了沉眸，叫她。
“梁若瑶。”
听到男人声音的那一刻，梁若瑶心尖尖狠狠一颤，她僵硬的回头，对上厉寒时这张熟悉的俊庞，思绪不由得牵引回那个下雨天。
她被无情的虐待，在倾盆大雨中，像个破布娃娃，求救无门。
她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开车往回走的，更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眼前出现了幻觉，生生撞到了商店玻璃橱窗上去。
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完了。
而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拜洛云初所赐。
“你滚，这里不需要你！”
梁若瑶颤抖着手指向门口，压根儿不想看到他，因为一旦看到这张脸，她就会想起那些屈辱的时刻。
厉寒时沉眸朝她走近。
“听说你伤得很重，我来看看你。”
她脸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已然看不清本来的面容，厉寒时看着她，心头发紧，顿了顿，才开口：“抱歉，若瑶。”
“当天的确是有很紧急的事情，我需要立刻赶回去，所以一时间忽略了你，但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是醉驾了还是？怎么会平白无故撞去商店呢？”
助理还没查明这个。
梁若瑶骤然抬眸，对上厉寒时这张脸，笑得很大声。
“醉驾？你知道我经历了什么吗就够胆好奇了？”
她眼底流泻出嘲讽之意，哪怕多看他一眼，都觉得痛苦不堪，可即便如此，她此刻内心却还是很犯贱的，想要厉寒时能够帮她报仇，能够多安慰她两句，能够抱抱她。
梁若瑶发觉自己真是贱的。
她又恼他，又恼自己，可毋庸置疑，她最恨的人就是洛云初，如果把洛云初这一页从厉寒时的人生中翻过，那她就是厉寒时最重要的人。
只可惜这都是假设。
真相永远不可能如此梦幻美好。
“厉寒时，你这一辈子都得替我感到内疚，以后你但凡是见到一个长得与我相似的，名字与我相像的，你都会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你曾经多么深深伤害过我，亏欠了我多少。”
梁若瑶冷冷笑道：“那天咖啡厅闹事的男人，还记得么？就在你离开后，他却没离开，等我出去后，就把我拖去了一个小巷子里。”
这件事，梁若瑶只对梁母倾诉过，还是那晚雷雨交加，她害怕到不行，梁母陪她一起睡觉，她实在心里难受，忍不住才说的。
但跟母亲说没用。
此时此刻，看到厉寒时她想通了，即便她已经打算去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洛云初之后再说，现在，她得让厉寒时永生永世牢记此刻，永远记得他多么亏欠她。
厉寒时听到这话，如遭雷击。
他的脸色骤然沉下来，想到那天那个男人嚣张跋扈的嘴脸，以及梁若瑶所描述的字字句句，眼底掠过一抹浓重的戾气。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他沉声道。
梁若瑶哈的冷笑出声：“我不要他付出代价，我要的是你痛苦内疚一辈子……”
……
洛云初不知怎的，开车上郊外的过程中，眼皮一直在跳，她担心是厉寒时那边有什么事，到地方后就打给了他。
他的电话起先没打通，她又打给了他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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