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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少女的娇俏。只是偶尔落在沈毓身上的视线，带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心虚。
等周汶走了，沈?才数落她：“周公子是你未来的夫君，你怎么能将人晾在一边？以后夫妻还怎么相处？”
墨白仿佛在几天内大了一圈，抱起来正合适，沈毓就抱着它往它毛发内蹭了蹭：“姐姐，我还不想嫁人。”
“你这孩子。”沈?叹了一口气：“母亲顶多会留你两年，你总要学着适应的。”
“我知道了姐姐。明天我想去女学了。”
“你身体还没有修养好，再等几日吧。”
沈毓将身上的糕点屑拍掉：“不用了姐姐，我已经休息好了。再在家里待下去我就要发霉了。”
“那好吧，我一会儿跟爹娘说说，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身体。”
第二日沈夫人终于放沈毓去女学，沈毓只是几天没有来女学，女学已经有什么不一样了。
粱柔是平遥亲自送进课堂的，两个人间透着若有若无的亲昵。
沈毓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只是今日一向沉默寡言的沈毓难得的出了把风头，她的琴棋书画均压了粱柔一头，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讶异的目光。
“沈毓，你今日怎么表现的这么好？”有人就问她。
“可能是因为在家里修养的好吧。”沈毓还是那副样子，既不高兴也不张扬。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沈毓得到了不少先生的夸奖。
只是一向温柔端庄的粱柔难得的有些沉默，等这天上琴艺课的时候平遥就看出了她心情不好。
“怎么了？”平遥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蹲在她身边轻声问她。
粱柔摇摇头，眼圈却有些红，小声说：“我不是最优秀的，你还喜欢我吗？”
平遥就笑了，“傻姑娘，你就是你，我都是喜欢的。”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沈毓还是听见了，突然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没过一会儿，平遥就走到她身边，语气中带着调侃：“听说你这些天表现的很好？定了亲的姑娘就是不一样了，让别人看到你的优秀是件好事。”
沈毓就轻轻笑了一下，再优秀又如何呢？
“恭喜先生。”
平遥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粱柔，然后对上粱柔的目光，两个人相视而笑。这才低下头回应沈毓：“多谢。”
女学下课，沈毓一到家绿荷就迎了过来：“小姐，周公子又来看你了。”
“嗯，我知道了。”
“小姐不高兴吗？自从小姐与周公子定亲后，他三不五时的来看小姐，看来是对小姐十分重视的，以后小姐嫁过去也一定能夫妻恩爱。”
沈毓没回答她，只是问：“姐姐在招待他？”
绿荷很是自然的点点头：“对啊，小姐不在，总不能每次都由老爷夫人招待，好在大小姐在家，都是平辈招待客人也合适。”见沈毓走的方向不是亭子就忍不住提醒：“小姐，周公子还等着呢。”
“墨白今天还好吗？”
绿荷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小姐不在，墨白就一整天的窝在摇椅上不动弹。不过猫嘛，都是不爱动的。”
回房间换了身衣服这才抱着墨白去亭子。
亭子中两个人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见到她来了，沈?有些不自在的避开她的目光：“毓儿回来了？那你们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着就要走。
“?儿妹妹！”周汶站起来神色有些焦急，“时间还早不如再说会儿话？”
“不必了。”沈?没有回头，“毓儿是你未婚妻，你们两个好好相处。”
沈毓就抱着猫站在一边，相比较那两个人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两人间的纠葛。
沈?走了，周汶有些失落，兴致缺缺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沈毓照例让人端来一盘糕点，自己一边吃一边喂墨白。
“沈二妹妹，我······”
“怎么？”沈毓不用抬头也知道，他脸上这个时候定然是满脸的为难和纠结。
“没什么。”周汶像是泄了气，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两个人间其他人离得远不知道，其实两个人定亲将近一个月，周汶在沈家来来回回，与沈毓却根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可能觉察出自己这些日子的行为有些不妥，周汶有意跟她拉近关系：“沈二妹妹，在女学读书想来琴棋书画定然是不差的，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见识一二？”
沈毓拍拍手上的糕点屑，神色有些冷淡：“我虽然在女学，但不过是去打发时间，认识一二友人。琴棋书画什么的我并不感兴趣。”
“这样啊。”周汶有些失望，“我看?儿妹妹在这方面就很出众，还以为沈二妹妹这方面也不差呢。”
“我不如姐姐。”沈毓一边捡了一块不怎么甜的糕点喂到墨白嘴边，这才多久墨白就被她喂圆了两圈。墨白想来是不怎么喜欢吃甜的，每次吃糕点时吃到甜的，就会撒的沈毓满身都是糕点屑，沈毓都怀疑撒的可能比它吃到嘴里的都多。
“最近伯父伯母是不是在给?儿妹妹选赘婿？”
沈毓就抬眼看他，周汶有些不自在的坐正了身体，轻咳一声：“我听母亲说我们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妹妹总不会比姐姐先成亲，我想着最近伯父伯母该给她选婿了。”
“嗯。”沈毓轻声应了一声，“沈家后继无人一直是爹娘的心病，以后沈家的一切都是姐姐的，爹娘害怕姐姐怀璧其罪，干脆就给姐姐招赘婿。沈家还是姐姐当家做主，沈家也算是传承了下去。”
这些周汶当然都知道，他只是觉得：“到底是委屈了她，一个姑娘家要撑起沈家可不容易。”心里有些不忿，“就因为她是长姐就该承担这些吗？”
沈毓没有答话，只静静的看着他。
直把他看着有些心虚：“怎、怎么了？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不妥，与其找赘婿，还不如以后生了孩子直接让其中一个孩子姓沈，这样既兼顾了?儿妹妹的幸福，也不会断掉沈家的血脉。”他越说越觉得有理，“回头我让母亲劝劝伯父伯母，总不好不顾?儿妹妹的终身幸福，招来的赘婿哪里有好的？”
“你说的有理，以后姐姐要是生了孩子，其中一个就过继到沈家吧。”
周汶听她赞同自己的观点有些高兴，又觉得她话说的怪怪的。
沈毓没等她反应就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一会儿怕是还要下雨，周公子今天就先回去吧。”
“好。”周汶很是干脆利落的答应了，他与沈毓确实是无话可说，再加上他也有事要和父母商议。
等人走了，沈毓去书房找沈?，有些事情她想和姐姐说清楚。
“二小姐。”沈?身边的贴身丫鬟紫竹对她行了一礼，“小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已经在里面睡下了。”
沈毓的耳力很好，她能听到里面有些凌乱的呼吸声，姐姐不想见她。
“好，我知道了。一会儿你记得喊姐姐吃些东西，休息的话还是去卧房吧，书房的小榻到底不舒服。”
因为沈?身体不舒服，一家人没有在一起吃饭，沈毓在自己院子里吃了东西，就将人打发了，一个人坐在房间发呆。她的院子与沈?的有很大的不同，沈?接受了沈家的生意，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回禀事务。而沈毓喜静，没事的时候院子里甚至不留人，扫撒的丫头也都是趁她去女学的时候收拾院子。
坐了一会儿沈毓站起来翻腾自己的柜子，从最底下翻出来一坛酒。
“喵呜~”
沈毓用食指抵着墨白的猫头将它推开：“这个你不能喝。”自己抱着酒坛放到摇椅旁边的小几上。酒，沈毓也没喝过。
掀开塞子就是一阵浓烈的酒香，墨白又凑过来。沈毓就将它抱在怀里：“这是之前我自己摆弄出来的药酒，不知道能不能喝？你说，酒喝起来是什么味道？”
沈毓给自己倒了一茶杯却没急着喝，将墨白抱在怀里顺毛：“我最近有些失眠，想来喝些酒就能睡着了。”
“喵~”
“别撒娇，不给喝。”沈毓将脸埋在墨白的毛毛里蹭了蹭，“你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
“咳咳。”酒还没入口沈毓就被浓烈的酒气呛得咳嗽了两声，“我就喝一口尝尝味道，要是好喝了可以给你舔舔。”
酒气熏的沈毓鼻子发酸，眼框里也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一口酒下肚热热辣辣的，“不怎么好喝。”沈毓也没打算喝了，她不清楚自己要是喝醉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能保持清晰最好了。
“我睡觉了。”沈毓直接把猫放到颈边，这样一侧身就能将脸埋进软乎乎的皮毛里。
“喵呜~”
后半夜酒坛突然就空了。
“这酒确实不好喝，一股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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