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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羿慌了。
他从小到大，看过的片子不在少数，都是刘帅友情提供，甚至给他安利了某黄黑网站和某蓝□□站。
用绳命在帮他好兄弟上好性|教育课。
叫得上来名字的老师们的作品都看过了。每次都是无聊到狂摁快进，嗯|嗯|啊|啊的声音，叫的耳朵疼。
没吃过猪肉，但猪跑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曾经一度他毫无反应，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老师们的卖力表演。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不行……
屏幕上搂着男主肩膀的女主……清秀寡淡的轮廓逐渐和女主越发狂乱的表情重合……如果是季谌的话……他太行了。
李羿不自觉，清了清嗓子。
心里的小鹿开始胡乱跑，撞得他支离破碎。
握在一起的手逐渐转为十指相扣。他慌乱的回避视线，手心温度的另一方加重了力度，像是寻找安慰，握紧了他的手。
他慌乱的拿起左手边扶手上的可乐，急忙喝了两口，压压惊。吸管边缘还留存着甜腻的香气，爆米花的味道先行于可乐，在齿颊中蔓延开来。
不对。
李羿带着心里的疑惑，视线转移向了右手边的扶手。
一杯可乐，完好无损，没被动过。
卧槽。
喝错了。
“间接接吻吗？”指尖的主人声音缓缓响起。季谌声音小到微弱，若不是李羿现在神经紧绷，听不清楚。
“拿错……”
话没说完，屏幕倏然变黑，随着屏幕的变暗，整个室内也变的暗了下来。
电影院里面人迹罕至，前面两个情侣嫌剧情无聊，已经先行撤退。后面似乎是来了新的观众，灯光明灭，看不清楚。
明明没有人，周围却像似乎涌动着千军万马。
“……要直接接吻吗？”季谌声音空灵。话音响起，同时，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些许，双手交叠在一起，指纹贴合。
李羿脑子里“轰”，脑子里面烟花又炸了，就差自燃了。
建议婚庆公司立马过来抢人，能节省一大笔鞭炮费用，一年做到世界五百强。
躁动的年龄，说不想，是假的。
李羿吞了口口水：“想……”
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两人缓缓靠近，鼻息逐渐交合。
好像是上课偷偷吃东西的孩子，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但耐不住侥幸心理，更能想象得到得逞后的小小满足感。
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的吻会是什么味道的。刚吃了甜腻的爆米花，会泛着香甜的气息么？
嘴唇堪堪碰上，瞬间，季谌倏然后退。
“？”李羿愣住了。影院昏暗的灯光完美的遮掩了他脸上的疑惑。
“有人。”
“啊？”
两秒钟之后，他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奶黄包变猪】：毛小骏祁娇周一强，在后面。
李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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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外面，三颗脑袋，狗狗崇崇。
毛小骏一手可乐一手爆米花：“这演了些个什么玩意儿？就这，电影票还60……”
为了体现专业的侦查精神，他们三个，买了电影票，进了同一个放映厅，在最后一排，狗狗崇崇。
都不知道睡了几觉了，好不容易，俩人要靠近了，电影屏幕突然暗了下来。妈都看不清。
“我觉得有情况。”祁娇说。以她多年看小说漫画的经验来看，事情并不简单。“他俩为什么要来看电影？”
“我和强子还一块出去看电影呢。”
周一强插话：“祁导，我觉得你看漫画看多了，看谁都是同性恋。”
祁娇：“不对，绝对有问题。”祁娇做福尔摩斯状：“他俩为什么故意要选这种电影？这电影讲的就是一男一女谈恋爱啊。”
周一强陷入无语：“……我们俩还经常一块看过片呢。”
毛小骏：“低调低调……”
祁娇持续疑惑中：“……所以他们为什么要选这个电影啊？”
电影结束了，直到李羿放完水出来，都妹想明白，演了个什么玩意儿。只能用一句话形容，为赋新词强说愁。
就记得，影院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就要接吻了……然后……
季谌又摇了个骰子：“这次是3，去三楼吧。”
“我们这一下午就要这样决定行程了吗？”李羿问。
“嗯。”
李羿点了根烟，找了个角落坐下。大年初一，吸烟区里面人也不多。“他们是不是觉得咱俩瞎？”
“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们，直接打个招呼不就好了？”季谌说。
“谁知道呢。”李羿伸了个懒腰。“抽么，男朋友？”
“给我一根吧。”
李羿摸出来打火机，准备扔给季谌。
季谌嘴叼着烟，俯下身子，拽住他的衣领，凑上前。
借着烟头微弱的火光，一支烟成功引燃了另一支。
“你……”李羿脸红了，他时刻提醒，自己是个地头蛇，是校霸，校霸！不能这么怂逼。然后他脸还是红了。
季谌夹着烟，笑了笑：“这样比较方便。”
“我我我……卧槽！！！！”祁娇也加入脑子炸烟花行列：“接接接……接吻了！！！”
周一强无语中：“你没看他俩都叼着烟啊？不过咱爹居然会抽烟。”
祁娇问：“那，有打火机，为什么不能自己点烟？”
毛小骏和周一强陷入了沉默：“……”
商圈附近的商场琳琅满目。受网店冲击，加上实体店活动少，贵，平日没多少人买。季末清仓，打折的比比皆是。
年初一，商场服装专区和其他地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羿跟季谌并肩在商场过道溜达着。也不进店，他本来就是不愿意逛街，季谌还不如他，走到哪家店都是兴致缺缺。十几层的商场不到半个小时溜达完了。
“王八蛋老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走一走看一看啊，本店清仓大甩卖，清仓大甩卖，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过了这村没这店了啊！”店员拿着喇叭，做“来呀，大爷啊。”夸张姿势：“再不买王八蛋老板就要回来了啊！”
三楼休闲区，边边角角的地方，有一家看着很潮的店挂着“清仓大处理”的牌子。店员在门口可劲儿吆喝……也没多少人。
店里面衣服的颜色特别显眼，花花绿绿的，老远就能看见。代言人穿着都说不出来好看。但借着设计师有名，分店从海外开到了临城。
“这家店衣服能卖得出去？”李羿问。
“这不是要倒闭了吗。”季谌说。
他俩自己也觉得好笑，笑了几秒钟。
“进去看看吗？”李羿人还没进去，已经开始扒拉门口衣架上的衣服了。
“你要买什么样的衣服？”季谌问。
“看着顺眼就行。”高中生在学校里面基本就是校服，李羿平日私下的打扮也没精致到哪里去，休闲卫衣，或者衬衣搭配简单的牛仔裤。除去花花绿绿的，剩下的黑白款做平时的内搭还算是可以的。
这家店衣服大的旁边摆着一件小的。仔细一看……好像是情侣装。
“你要买么，男朋友？”李羿故作自然的揽住季谌肩膀。现在他不用担心被一把拍开了。
季谌衣服很多，平日盛樊宇没少给他买。再者他不喜欢这种休闲的衣服，程北和盛樊宇给他买的也都不是这种风格的。“不……”
“不买。”就在嘴边。
旁边一对情侣，鬼子进村般扫荡。男的手上已经拿了好几件了，嘴里面嘟囔着“这么便宜，不买是傻逼……”
“……”
季谌：“……买。”
他俩逛街都属于能不试就不试，看着差不多拿着就走型。没几会儿，李羿挑了一件白色的卫衣，卫衣中间大写拉丁文字体的“J”。尽管他知道设计师的名字首字母大写是“J”。
季谌拿了一件黑色的。他兴致缺缺，随便扫了两眼，随手拿了一件。
“你喜欢黑色？”李羿问。
季谌秒回：“耐脏。”
“……”李羿笑了：“你怎么跟我妈似的。”
李女士给他买衣服的原则，就是能买深色绝不买浅色。尤其是裤子。所以李羿自己出来买衣服就很喜欢买浅色。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叛逆。
“不想跟你男朋友穿情侣款吗？爸爸。”李羿凑近季谌耳边，嘴唇每次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便会扑到季谌的耳廓上，耳廓上的小痣清晰可见，想咬一口。
季谌不自然的向后缩，挣脱开李羿的手臂。
“不想。”
嘴上说着，衣架上面剩的更多的是花花绿绿的颜色。黑白的号已经不全了。
季谌找了半天，在角落的一个衣架里面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和李羿同一个图案的，小一号。
“嘴上说着不想，身体倒是挺诚实。”李羿笑了，斜靠在广告牌边。
情侣店里面都是男男女女，两个高个子往那儿一站，一个还在看着另一个挑衣服，惹得不少人偷瞄他们。
情侣装店，都是按照男女的款式来的。男生要买到合适的不太容易。
就像，所有人都知道，但又没法直言不讳的，小秘密。
“要不你拿女款的。”李羿一挑眉，坏笑道。
季谌白了他一眼：“你干脆让我拿童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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