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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快乐的,出来成绩的时候挨打也是真疼。
这次的期中考试全区统考。
考试卷子也不知道请的哪路神仙,神仙大概是想展示一下自己道行高深不食人间烟火,出的都不是人能做的题。
从考场出来,人均死妈脸。
连毛小骏这种菜鸡都愁眉苦脸一副死妈表情朝李羿抱怨。“二哥,这哪个王八蛋出的题啊,数学大题我一个不会。”
“难么?”你二哥其实不想承认,他根本看不出来这题难,还是不难。
毛小骏这类不学无术的货都能看出来难的题,实属没大有面子。
“容易你又能做对几个。”李羿说。
“哥,说的也有道理。”
李羿在第一考场门口等季谌,学霸考场和他们物种有别,个个气定神闲。
学霸慢悠悠收拾东西,等到考场人希希两两走干净,才磨蹭出来。
“考的不好么?什么表情这是。”
季谌平日周考的时候脸上总是莫名的平静,任凭出题人发疯撒泼,我自稳坐钓鱼台。今天神色黯然,脸色惨白。
“一般。”
祁导不知死活过来找季谌对答案:“爹,第五题你选的什么,象限那个……”
没说完,被学霸两个白眼翻走了。
他也不知道学霸嘴里面的一般是真的一般还是真谦虚。
以前读书的时候班上总会有这类人。明明用功的要死偏偏说自己不努力,明明考的很好偏偏说自己考的太烂了,一出来成绩90多分。
他也不明白这份多余的谦虚心里是来源于哪里,谦虚讲究一个度,过度只会让人觉得莫名虚伪。
事实证明他的这份顾虑绝非须有,季谌嘴里的一般,是真的一般。
考试成绩出来,季谌只考了第二。第一科的语文成绩尤为惨烈,古诗默写甚至出现了错别字。在他们心中看来,季谌没考第一的冲击力和李羿没考倒数第一一样强烈。
“这次语文试卷,同学们出现了不应该的错误。”刘凤英在讲台上吆喝。
“古诗默写谁错了给我起来站着!”
他们那几个站的特别整齐。只不过这次还多了季谌。
“季谌你怎么回事,跟你同桌待时间长了羿化了?”
一整节语文课的气氛都很压抑。
一下课季谌就被梁有成请进办公室接受表扬。
刘凤英脾气急,说话总是没有好气,但是好歹也能根据学生特点注意一下说话语气。对于李羿这种从进校门那一天起就开始挨骂早就练出来金钟罩铁布衫的刀枪不入的毫不留情,对季谌还是挺客气的。
梁有成就是典型的无差别攻击。“你这次怎么了?被你同桌那个搅屎棍子带坏了?”
“你别跟我说下次考好,你哪次正式考试都不行,心理素质这么差怎么高考?”
李羿正好挨完骂,从办公室里面经过。
“走了,出去抽烟。”李羿揽着季谌的肩膀,把他这个几乎不抽烟的同桌带到了顶楼走廊。
“我能回去么?”季谌说。
李羿吸了口烟,漂亮的眼圈在空气中逐渐散开。“紧张?”
“有什么好紧张?”
“你一定能扬帆起航,相信自己!”李羿给了他一句鼓励。
季谌起了一身鸡皮:“你可以去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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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澡堂数量有限,军训那几天,每天晚上都得排大长队,时间全浪费在排队上了。
晚自习第三节,摩尔今天有事,第二节晚自习没下课就关了灯走了。
于是他们逃了晚自习。准备去洗澡。
季谌本来自己来的,但是他的舍友三人组立马杀到现场。毛小骏和周一强抢占了门口的衣柜,李羿和季谌去了里面。
“这边还有个空柜子。”李羿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
季谌只脱了下半身,小内还在,上身的t恤还完整留在身上,并没有打算脱的样子。
“你要穿着衣服洗?”李羿问。
“……”
李羿脱完了,故意不走。腿间庞大的物体面向季谌,和他的眼睛一起。
虽说一群男生洗澡,差不多都一样,你有的我也有,没什么好看的。
大家都坦诚相见,谁也不避讳,可是操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的主人,正撑着衣柜,直勾勾盯着自己。
别扭。
“你为什么还不走。”季谌忍不住问。
“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衣服脱下来。”李羿瘪瘪嘴:“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怕看啊。”
季谌白了他一眼,直接拎着浴巾,穿着衣服进去了。
毕洋一路尾随李羿,发现这个地头蛇不但是个恶棍,还是个色胚。
堵着人家男同学非得看人家脱衣服,坏的狠。而且浴室里那么多男生,还只看他同桌脱裤子。
So,李羿前脚走,后脚,他就决定做好潜伏工作,尾随到浴室。
季谌还没走进隔间,毕洋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朋友,如果你正遭受校园冷暴力,请和我一起对抗,李羿那样的恶霸不可怕,可怕的是……哎,你这人怎么不搭理人啊!”
被遭受校园冷暴力的冷着脸,没搭理他直接就走了。
高级中学的浴室还算可以,单间,每间都有门。他俩洗澡的位置,就是个隔间。
洗着洗着,李羿的肥皂飞出去了。
他立马呼叫隔壁的季谌:“爹。我的肥皂飞出去了,把你的给我用用。”
对面秒回:“不给。”声音相当的冷漠。
“操。小气死吧你。”
毕洋为了跟的不那么明显,跟丢了。他就记得李羿是拐进来就进了单间,随后第一排手边第三个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门长得跟复制粘贴似的……
季谌左顾右盼,叹了口气,艰难的脱下了t恤,已经这么多年了,故意碰到的话,还是会有些轻微的刺痛。
季谌脑子很空,他眼神淡漠,机械的搓着手臂。
突然听见敲门声,随后一个傻逼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的肥皂在我手里,想要就和我打一架。”
“……”
“你的肥皂在我手里,想要就……”
门“碰”打开了,毕洋当场倒地,捂着鼻子一屁股墩在地上:“疼死我了操。”
季谌凶神恶煞盯着他,眼里反射着寒光,不屑于给他个正眼:“想找死么?”
“……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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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尔在讲台上背着手,表情努力装严肃。他自打被梁有成威胁辞职之后,每天穿梭于梁有成办公室,上厕所都一起去。
学生们对此搞基行为议论纷纷。
“摩尔又跟河马一起去厕所了。”
“这是要学习怎么上厕所吗?”
“也可能是想帮河马扶着。”
最后他们总结出来:“大人的世界,不懂。”
一个数学老师天天旁听英语课。为的就是学习班级管理之道。
于是不到两个周的时间,原本善良的小摩尔就彻底进化成钮轱辘式摩尔。
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摩尔还是没有学到精髓。学生一瘪嘴他就心软。
梁有成语气:“怎么我说的不对了,你不乐意听了?你弄那个样儿给谁看?”灵魂叩问三连击。
摩尔:“你别生气啊,老师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你好好考虑考虑。”就怕得罪你。
“都给我把嘴闭上!”
此时的许阳刚先生,杵在讲台上,和教室后面同样杵着的拖把杆子遥相呼应。
没人搭理他。
摩尔再度向李羿投向求助的目光。某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默默低下了头,打开了开心消消乐。
几秒钟后,李羿抬头,渴求的目光依旧在讲台上灼热。
“差不多得了啊。”一嗓子出来。
世界安静了。
“安全公约发下去了,同学们签一下字。”摩尔说。
公约上明晃晃写着假期:10月1号—10月7号。
“卧槽七天假期,爽翻了。”
“二哥,网吧走起?”毛小骏说。
“走起。”
“都交上来了吗?”
“交了。”然后公约被收了上去,摩尔清清嗓子说:“上面写的放到7号,但是我们4号就要自愿回来上自习。”自愿两个字重读。
“……”
“同学们不要去举报啊,都是为了你们好。别的高中也是这样,我们学校不上的话课时就比别人少了。”
“……”
4号,人来的都不齐。高级中学学生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难管,相当难管。高二十七班自愿的也就一半人。
“李二,网吧走一波?”周一强狗狗崇崇道。
“走。”
李羿招呼季谌:“网吧去不。你都没去过网吧吧。”
“去过。”季谌慢条斯理说。
“玩游戏?”
“上网课,家里网坏了。”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走,带你去见识见识别的。”
他们进网吧都要乔装打扮。
校服肯定不能穿,头发还得梳成大人模样,装出一副老子叛道离经爹不疼娘不爱,来到网吧当boy的样子。坐下之前先巡视一边有没有脸熟的面孔。梁有成曾经伙同姜富国装作放浪的泡吧boy在网吧一抓抓了十来个,又是叫家长又是升旗念检讨的。
自那以后他们就都紧张的上网吧。
他俩挑了两个隐蔽的地方。毛小骏闲的在玩4399小游戏。毛小骏闲的在玩橙光游戏。
他一根儿烟塞季谌嘴里,给他点上火。
又给自己点了一根儿,吸了口,做□□大佬状:“你应该不会玩游戏吧,来,你崽子教你。”
季谌拿着加农炮,一炮下去,对面头头的脑袋被轰下来了。Game直接over了。他摘掉耳机,磕掉了烟灰:“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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