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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温热的汤药汩汩流入口中,沈誉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赵翎城,两人的视线交缠着。
沈誉倏地清醒了三分,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伸手去推,但高烧的他浑身无力,推搡的力气就跟挠痒痒似的。
沈誉紧抿着唇不让汤药灌入半分,赵翎城转而捏住了他的颌骨,暴力地迫使他张嘴,更过分的是还用舌尖挑开了他紧咬的贝齿,强行灌入了汤药。
沈誉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等一口药喂完,赵翎城终于退开了,他的双颊微微薄红,耳垂也是红红的,像两颗樱桃一样。
沈誉的脑子已经完全被愤怒填满了,他瞪着赵翎城骂道:“你是想死吗?等到了郁谷关,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赵翎城脸上的红晕消去,眼中的春色也完全掩去,他看向沈誉不冷不淡地说道:“在那之前,你得,喝药,喝药,才能好。你是要,自己喝,还是我,继续用,嘴喂你。”
沈誉被气的连呼吸都重了几分,若不是他现在身体抱恙,定然将赵翎城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但现实是,他现在连手都抬不起。
“你喂我!”沈誉没好气地说道。
赵翎城的眼睛睁大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沈誉,随即又撇开了头,皮肤直接从脖子红到了脸。
沈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虎狼之词,脸上也开始发烫,他梗着脖子道:“你想什么去了,我是让你用手喂,我没力气,自己喝不了。”
“嗯,我知道。”赵翎城低声应道。
赵翎城一直低垂着眉眼,一勺一勺地给沈誉喂药。沈誉的眼睛在那乱看,从赵翎城的眉骨到下巴尖,又流连回了嘴唇,视线一分一毫地在那描摹,盯了许久。
“世子,你先休息,等烧,退了,我们,继续上路。”
不知不觉中一碗药已经见底。
沈誉蓦地回神,冷哼了一声拉起被子侧过了身。
本以为这就安生了,能好好歇息了。没一会,赵翎城就推门走了进来。
沈誉循声看去,瞥到是他,冷声道:“你又来做什么?”
赵翎城说道:“方才,忘了,帮你上药。”
沈誉注意到他手里握着药瓶,便道:“药放下,我自己来。”
赵翎城:“你,一个人,不行。”
沈誉上了火气,道:“谁说我不行,把药拿来,我偏要自己上!”
但尴尬的是他真的不行,背上的伤就不用说了,够都够不到,腰侧的伤,他拧下身都会被痛得龇牙咧嘴,更别说上药了。
沈誉脱掉上衣趴在床上任赵翎城宰割,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丢脸,真的是太丢脸了,这几天把十几年的脸都丢尽了。
赵翎城看着沈誉别扭的模样,眼底有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就隐去了。
第二天一早,沈誉的烧退下去了,俩人也开始继续赶路。考虑到沈誉的身体,赵翎城特地为沈誉租了一辆马车,还在里面扑了厚厚的一层软垫。
马车行至山间,周围没什么人了,沈誉掀开了车帘问道:“喂,赵翎城,你可有边关的消息?”
从战场上脱身已有三日,这三日他不是昏迷就是病得起不来,未曾与外界有交流,也不知道边关怎么样了,他父王怎么样了,援兵最后有没有到。
赵翎城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
沈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缩到马车里坐在回去,随意垂在身侧的手碰到了软垫,沈誉摁了摁,很软,摸了一下,表面也很丝滑。
沈誉低头看去,发现这软垫表面的绸缎竟是上好的云锦,与这简陋的马车格格不入,绝对不是原装的。他长眉微蹙看向了车帘外。
赵翎城究竟为何要救他,送他去郁谷关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为何特地将马车的硬垫换成了软垫。沈誉的脑中突然想起赵翎城用嘴给他喂药的场景,两人的唇瓣紧紧贴着,柔软的舌头霸道地顶开了他的贝齿,强行将药灌入……
他晃了晃脑袋,思绪又跳跃到了两人在军营的日子,他习惯让赵翎城帮他搓背,而每次赵翎城都会脸红,他之前认为是因为自己长得太美,赵翎城不好意思了。
现在看来……
沈誉的眉头紧紧皱起,赵翎城难道是断袖,并且在朝夕相处中喜欢上他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誉满脸涨红摇着头否定道。
一路上沈誉满脑子都是这事,回忆了俩人的点点滴滴,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赵翎城对他太好了,简直到了百依百顺的地步,虽然说是他的侍卫,理应服从命令,但赵翎城做的事完全超越了一个侍卫的职责范围。
他记得有一个冬日,军营里特别冷,刚钻进被窝的他被冻得打了个激灵,他也就随口跟赵翎城抱怨了句:“要是有人帮我暖被窝该多好,我再睡进去就不冷了。”
然后第二天晚上他回去睡觉,发现被子里竟然是暖的。问了巡逻的守卫,那守卫说不久前看到赵翎城从他营帐里出来过。
他当时还感叹了句兄弟情深,现在想想,去他娘的兄弟情,兄弟帮忙暖被窝吗!
赶了一天的路,黄昏时分,两人在一处河流边停下歇脚,沈誉吃完饭就准备回马车里休息,而赵翎城竟突然脱起了衣服。
“喂,你想干什么?”沈誉指着赵翎城警惕道。
赵翎城抬眸一脸无辜,回答道:“洗澡。”
“洗澡?洗澡是在这洗的吗?”
赵翎城眨眨眼,看了看十几步外的河流,疑惑道:“不然,在哪洗?”
沈誉觉得赵翎城就是在勾引他,河岸线这么长却偏偏在他面前洗,还在他面前脱衣服。但他不能明说,要是他先说出来了,赵翎城若是不承认,他就会被反将一军。
沈誉冷哼一声道:“你就在这洗吧,但是我要回马车,我绝对不会看你一眼!”
赵翎城:“?”
沈誉气冲冲地走回了马车,对赵翎城唾弃不已,断袖就断袖吧,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地勾引他,还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真是……真是过分!
马车上,沈誉盘着手阖眼靠在车壁上,没过几秒就又睁开了眼。眼睛开始不自在地往帘子外瞟,一番心里挣扎后,他掀开了车帘。他才不是想看赵翎城,他就是想看看赵翎城有什么资本勾引他,他要好好嘲讽一下,对,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嘲讽。
但等沈誉看过去时,赵翎城早已脱好衣服往河流里走去,只留给沈誉一个背影。他只脱光了上半身,下面还穿着一条亵裤。
只一眼,沈誉就开始猛烈开火。
“呵,这腰比女人的还细,恐怕一掐就断了。”
“啧啧啧,这胳膊练得也不行,细的哟娘们兮兮的。”
“哼,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勾引我。”
沈誉他若没有面红耳赤,这话还是挺有可信度的。
晚上,天气转凉,虽然外面有火堆但比不上马车里暖和,加上马车里空间大,赵翎城加好柴后便爬上了马车。
赵翎城一掀开帘子,外面的月光争先恐后的钻了进去,沈誉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但双颊泛红跟红苹果似的,赵翎城抬手摸上了沈誉的脸颊,低喃道:“又发烧,了吗?”
脸上的凉意让沈誉从梦中惊醒,看到赵翎城摸着自己的脸,沈誉一开始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但脸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提醒了他,沈誉倏地抓住了赵翎城的手,用力一推将人扣在车壁上,他凑上前去警告道:“赵翎城,你适可而止。我丝毫不介意对你做点什么,反正我不会有什么损失,别怪我现在没有提醒你,到时候你哭着喊着求我放过你可都没用。”
灼热的气息喷在脸上,赵翎城不适地微微扭了下头,又睨了眼沈誉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到了这时候竟然还不承认。
他甩开了赵翎城的手,咬牙道:“你好得很!”
赵翎城抿了抿唇,问道:“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吗?”
“对,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就是惹我不开心了。”
“我,知道了,这就走。”赵翎城走出了马车,看上去很可怜的模样。
沈誉低声咒骂道:“娘的,还在跟我演,还装可怜,以为我会心疼你吗,呵,不可能!”
单当深夜冷风呼啸的时候,沈誉却辗转反侧,最后还是让人进了马车,理由是:赵翎城若是病了,谁来照顾他,又由谁送他去郁谷关。
马车行进了近半月,他们来到了一座城池,邺城,到了这儿,郁谷关也就不远了。这几日两人几乎没有说话,沈誉单方面的冷战。
这会下车,沈誉也是一句话未说直接进了客栈:“掌柜的,来两间上房。”他没钱,付账的是赵翎城,但用起来是一点也不含糊。
掌柜陪笑道:“客官不好意思,小店就剩这一间客房了。”
“一间?那算了,我去别处看看。”他绝对不可能和赵翎城住一间房。
“诶客官,你去别处也一样,说不定你回头我这唯一一间也没了。”
沈誉转身单手支在柜台上,问道:“邺城的客栈什么时候这么紧俏了?”
掌柜说道:“客官有所不知,传言南阳王世子投敌叛逃,害得漠原一战大败,听闻往邺城这边逃了,勤王派了不少人前来追捕,这邺城的客栈都被他们包去了。你说南阳王这等英雄,怎会生下如此窝囊的世子呢。”他长叹了一口气,抬头看沈誉道:“诶,话说回来,我怎么感觉你和南阳王世子的画像有点像呢。”
赵翎城闻言眼神一凛,掏出银两放在了柜台上,打断道:“客房,我们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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