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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在逃公主的白月光 > 第 78 章 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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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烟呛到,引得她捧腹大笑,被瞪一眼,她耸了耸肩,终于消停。

    他把一碗不知道什么黑乎乎的药倒进去,桃枝凑过去,踮脚,扒着他肩膀看,突发奇想道:“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虫子的尸体之类的吧?”

    沈庚耳朵都被烟熏红了,她亲了亲可爱的耳朵,又说:“如果有,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怕我会恶心反胃,把这几日喝下的都呕出来。”

    他捏了把她的手心,“没有,只有数味珍稀药材,对了,好像有一味,是从黄土里挖出来的蝉蛹,不过放心,已经研碎了,保管你吃不出来。”

    “啊!”桃枝瞪着双腿下地,“都叫你别告诉我,我不要吃了!”

    “晚了!”沈庚往锅上盖上木板,伸出魔爪抓她,威胁道:“是你说要给我安全感的,你今天怎么也得喝!”

    在狭小的厨房里追逐打闹,雾气萦绕,每一步都像踏过仙境,桃枝被抓住,结结实实吻了一通,双手抱着放凉了的燕窝,毫不犹豫地喝下去。

    三公子的眼神炙热得能令人融化,她的眼睛大概被烟雾熏出了泪花,不想叫他瞧见,瓷碗放下,假装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躲进他怀里。

    他心满意足地抱着她,“小懒猪,打药嗝,吃饱饱,睡觉觉。”

    她只能回以微笑。

    柴火熄了,四周的空气一点点冷下去,桃枝打了个哈欠,“爹爹三日后下葬,在兴宁山,我们也去吧。”

    “娘会叫人用扫帚把我打出来。”

    “我护在你前头,要打也是先打我。”桃枝半闭着眼睛,声音渐渐弱了,“那是你娘,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见她吧?”

    她感觉自己被人横抱起来,推门,凉风掠过脖颈,冷得她一哆嗦,更往沈庚的怀里靠过去。

    沈庚把人放在床上,在热水中拧了布巾,为她擦脸,她半梦半醒,抓住他的手,咕哝着继续劝道:“没名没份给你做了妻子,娘都没喝过我的敬茶,也没送我媳妇礼,我觉得好委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沈庚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换了一条布巾为她擦脚,“至于敬茶,你少了一桩事,得了便宜还卖乖。”

    “都是误会,可以说清的……”脚被抓得痒,桃枝往他手心踩去,“你的叛逆期是不是来得有些晚了?”

    他扔了帕子,欺身上来,“看来你还不困,不如做些有意思的事?”

    桃枝环抱他脖子,同时咬唇把困意赶走,强行睁开的双眸水淋淋,“我说真的,沈庚。你对沈家人,为什么不能像对我一样耐心呢?为何非要把自己逼到众叛亲离的地步?”

    眼前一黑,是沈庚的大掌把她眼睛盖住了,他往她唇上吻了一下,“乖,快睡吧,以往这个时候,你都呼呼打鼾了。”

    她把他的手拉下来,“你少转移话题,我们今日非要说个清楚不可!你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可以独当一面,可是,你也要顾及娘亲的感受,她一辈子好强,最想让沈家和和睦睦,你就退让几分,让她开心一些吧。”

    沈庚面色冷淡下来,不想朝她发脾气,只冷笑道:“那谁来顾及我的感受?你不知道私底下,娘找过沈禄多少次,要从我手上收回府兵,还叫襄桃往铺子的账目动手脚,只为亏空我的权力。她说我?圆慌湮弧⒉豢按笥茫?滴野咽稚煜蚵郊液椭<遥?橇夹谋还烦粤耍∪绱酥种郑?稍?罟?沂撬?亩?樱俊

    “我也骗过你,伤过你,你却一如既往地爱我,对娘亲,也多一点耐心吧,她明知府兵组建由你一手参与,你的地位坚不可摧,襄桃的心眼只有这么点,不可能在你眼皮底下转移财物。她不过小打小闹,想让你服软罢了。”

    沈庚油盐不进,桃枝气得捶他肩膀,“我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每一步都走得很辛苦。你再一意孤行,往后真要变成孤家寡人了!”

    他紧咬牙关,把她的手抓下来,手指一根根握住,“我们都先冷静一下。”说罢起身离去。

    这夜沈庚宿在书房,两人睁着眼睛,看着纱帐或房顶,不过桃枝很快便熬不住,陷入沉睡。睡得犹不安生,她满脑子想着沈庚变成这样,是不是因为她,日后她走了,他会变成什么样?一想到这些,她便心酸得眼泪直流,划过脸颊和脖子,枕头上沾湿一片。

    一连几日,沈庚人影也见不着,听说是去景州议事,血燕却叫枕鸳每夜送过来。桃枝愤恨喝下,觉得他这就叫得到了便不再珍惜。

    这夜睡不着,在房里踱步,时时唤来枕鸳,一会儿说要热点饭菜,不知那臭男人会不会突然回来,一会儿说要多烧些热水,他是很爱干净的,一回来马上就要沐浴更衣。

    好不容易坐下,她翻了半夜书卷,“啪”得合上,“枕鸳!”

    “夫人,怎么了?”枕鸳跑进来。

    桃枝咬了咬唇,挑眉望向漆黑一片的屋门外,“去房门前留一盏青灯。”

    许是她的神色太过小女儿情态,枕鸳像看呆了,没即刻应下,她咳了一声,“还不快去?”

    枕鸳笑起来,“公子这番,可算得偿所愿了。”

    “……嗯?此话怎讲?”

    “以往若是公子不来,夫人自得其乐,从不会这般念叨,如今,却记挂得不行。”

    她出去了,桃枝后知后觉,下地走到镜子前,双瞳一片秋水盈盈,颊上两抹红粉霏霏,心跳声忽然就放大了,“噗通噗通”,铺天盖地簇拥而来。

    她想,或许真是那钟情蛊在起作用,炽热地去爱一个人,飞蛾扑火,燃烧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是她过去所鄙夷的,如今,她觉得,这也不错。

    又过两日,沈庚还是没回来,杭蓁也没来过,桃枝想出门,被门口的侍卫拦下来,“没有公子的吩咐,属下等不敢轻易放行。”

    “那你倒是去问他要个准许啊,只来拦我做什么?我这个夫人,就这么说不上话吗?”

    她难得破口大骂,侍卫们纷纷低头求饶,却怎么说也不松口,桃枝气得一脚踢过去,没曾想自己现在的身子,弱得像小鸡崽,这一脚反而让自己跌倒在地,撞上门槛,十分不雅地“哎哟”一声。

    “狗东西,伤了夫人,公子要你狗命!”那个侍卫被踹了一脚,飞出去老远,来人蹲下扶她起来,是沈福。

    他在她印象里,似乎一直是跟在沈庚身边的毛头小子,瘦长身形,猴精猴精的,许久没仔细看过他,原来他也长大了,眉眼间的浮躁沉下去,显得更稳重可靠。

    他说:“与沈家商铺交接的南海国使臣,指明了要见夫人,请夫人与小的同去。”

    桃枝许久没管过铺子的杂事了,似乎从沈庚大肆揽权开始,她便慢慢把铺子的事务交给襄桃。明面上是因为她和沈庚的关系,商铺府兵,不能都抓着,她得避嫌,其实她也不想干了,有限的时间,无谓浪费在又小又碎的琐事里去。

    在马车上她还担心自己对铺子的事务都生疏了,在使臣面前一问三不知,可就不好了。不料到了酒楼,雅间里等着的不是什么使臣,而是许襄桃。

    算起来有整整四个月没见过她了,桃枝觉得她好像又长大了些,皓雪为皮,柳枝作骨,活生生一朵出水芙蓉。和沈福站在一起,一对壁人,令人望而生羡。

    襄桃一见她,端端正正行了个礼,“参见三夫人。”

    桃枝一开始冷着脸,猝不及防伸手挠她,“你这丫头,少拿我说笑。”二人立即笑闹起来,一如从前,桃枝笑得前仰后合,好容易停下来,清了清嗓子,“咳,好了,快告诉我,沈家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前几日老爷下葬,老夫人日日都哭,又骂三公子,又骂……你,说爹下葬这么大的事,做儿女的都不回来看一眼。”

    桃枝缓缓坐下,“我真是太冤枉了,劝得嘴皮子都破了,沈庚愣是不听我的呀。”她叹了口气,愧然道:“但他闹成这样,跟我脱不了关系,若不是,先前我跑掉,他就不会杀了郑老爷,沈家也不会闹得这么僵,我实在不能说委屈。”

    襄桃也坐下,握住她的手,“都已经过去了,大夫人,昨日也被送回家了,丝毫不见愁容,像个小姑娘似的,一直笑,一直唤着要吃东西。老夫人觉得,总算比她从前心如死灰的模样要好,她派许多人去找大公子,等他回来,就能一家团聚了。”

    说起这个,桃枝又鼻头酸涩,几欲落泪,沈福察言观色,倒了一杯茶,供她抬袖掩饰泪意。

    襄桃道:“姑娘,一个月后,是老夫人的生辰,她说了,今年不要大办,只要一家人一起,吃顿薄饭,你能不能,把三公子带回来?”

    桃枝放下茶杯,“我自是愿意的,但好说歹说,他不听我的呀。”

    襄桃看了眼沈福,沈福讪笑,“若公子是个妖物,唯一能降伏他的,便只有夫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他拱手道:“夫人可以让公子让下戒备,把他药晕,我等自会把公子抬上马车,运回沈府。”

    ……这么简单粗暴?桃枝目光流连在他俩身上,觉得自己被拉上了一条贼船。

    她摸着下巴说:“你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你们的麻烦?”

    沈福丝毫不慌,“这都是夫人的主意,公子绝不会舍得找夫人的麻烦。”

    桃枝还在犹豫,襄桃攥住她手臂摇晃,可怜兮兮道:“姑娘,你帮帮我们吧,公子一日不搬回来,我和沈福就分隔两地,久久不能相见,很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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