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忖度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有时候免不了钻牛角尖,使些小性子,这时候还需身边之人多多开导劝解。”
秦元良原是过来敦促常娆,尽快找出六银山银矿的去处。
结果,坐下来没说上两句话,就被一旁萧君浩那哀怨又惆怅的眼神,瞪得心里发毛。
他也不好再待下去,只闲话两句,寻了个理由起身告辞。
只是,一大清早,他就从林忠那里听说,萧老二被小宋夫子捉去教育,方才见他臊眉耷眼的委屈样,只当是因此受了磋磨,心里难过。
崔浩拿萧君浩当亲兄弟待,秦元良自持长辈,自然免不了说几句关怀的话。
做长辈的不方便说那些哄人的言语,但常娆是他的夫人,小两口间开导两句,可比他们这些外人絮絮叨叨的要好得多。
秦元良说的言真意切,讲完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就飞身上马,去了别处。
留常娆蒙着一头雾水,在门外的朔风中蹙眉。
“主子,萧公子这是私下里请了娘家人来,要讨个公道?”事关萧君浩,华歆自是不介意煽风点火。
“什么公道?”常娆拢了拢偎在两颊毛茸茸的衣领,“我锦衣玉食的养着他,没叫他受半点儿委屈,京城的萧二叔也好,威风的萧老二也罢,我都没跟他计较,连女悍匪的名头我都认了,还有什么公道要跟我讨的?”
关于萧君浩的事,她自持忍让许多。
换了旁人,光是那两次被戳破的谎话,就少不了挨板子。
华歆低眉顺目,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欲言又止道:“或是因着名分呢……”
他抬起眼皮,偷觑常娆面上的颜色。
“名分?”常娆忽然语塞,捩他一眼,“胡说八道,打哪儿听的这些后院嚼舌根子的浑话,就到我跟前胡沁!”
她嘴里说着斥责的话,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先前,可是打萧君浩自己嘴里说过的话,蛮横霸道的要她独宠。
再结合着秦元良方才那番说情,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要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常娆脸上愈发的不喜,眼底染上一层霜色。
奴才也好,外室也好,这种私下里妄图左右她心思的行径,常娆是打心底里厌恶。
也怪她太过纵容,叫他被宠溺蒙了眼,掂量不起自己的轻重。
是夜,院子里卷着打旋儿风,风里卷着砂砾和寒气,吹在枝枝叉叉的梢头,发出呜呜的低吟。
看天色,像是要落大雪。
萧君浩被一个嵌玉的卧儿枕砸了出来,“娆娆,怎么就生气了?”
他一脸疑惑,伸长了手臂要去推门。
几个粗使的婆子长着手臂拦在门外:“萧公子,您不能进去。小姐说了,您今儿沉着脸,有碍观瞻,叫您抱了枕头,自行去寻个睡觉的去处。”
这几个婆子多是从京城附近的庄子里调来的人手,不大明白萧君浩的身份,自然对常娆的吩咐死板照行。
“自行去处?让开让开,我就屋里这一个去处了!”
萧君浩不耐烦的拨开众人,莽着头要往里头冲。
“萧公子,您也别难为我们,都是讨口饭吃,何必呢”
最前面拦他的那个婆子,使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沉下心的小声规劝。
她们平日在庄子里做的是苦力农活,好不容易得了个给本家小姐守院子的差事,没指望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好歹把主子伺候顺心。临了,松松指头缝,赏她们几两银子,也是阿弥陀佛的造化。
“让开,叫我先进去说话。”萧君浩推她们不过,都是本家婆子,又不好动手,只得拍着胸脯保证,“我保你们无事!”
“我的爷爷啊!不用您保,老婆子我求过菩萨了,三两三的香油钱,能叫我好胳膊好腿儿到闭眼。您抱好了枕头,另寻他处歇脚,就是待我们几个的大恩了!”
几个婆子也是眼明心慧的人,说起话来,半点儿不输劲头。
任萧君浩死缠烂打了近半个时辰,愣是把门堵得死死,没叫他讨去半点儿便宜。
隔着门,萧君浩提高了音调,委屈道:“娆娆,天大的过错,你也得给我个跟前领罚的机会吧。”
他才哄好了自己,高高兴兴的要到常娆跟前卖乖巧。
竟然连房门都没进去,就被轰了出来。
屋里头,常娆并不回他,没多会儿功夫,明烛熄灭,在里面伺候的小丫鬟第次退了出来,留了两个当值的守夜,其余人等没入了堂下?掴小
今日当值的丫鬟叫做秋燕,也是庄子上送来使唤的,常娆见她说话利索,有些眼力见,又是本家死契出身,新抬在跟前做了个二等丫鬟使唤。
放在平江府,有琉璃、珍珠二人在跟前,一个二等的丫鬟,也不过是做些院子里抬水浇花的事由。
只是,眼下常娆没有用的顺手之人,她在这些婆子跟前,说话也就有些分量。
秋燕垂着脑袋,并不抬头与他对视,声音和煦道:“萧公子,小姐让我过来跟您交代一句话。”
“我就说嘛,快让路出来,叫我进去!”萧君浩登时有了底气,说话声音也大了。
“小姐歇下了,您且低言。”秋燕忙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着常娆吩咐的话,“小姐说了,您或抱着枕头早些寻个歇息的地方,或撂地说话,把枕头摆方正了,好好想想自己作了什么祸事。”
言简意赅,要么快点儿滚,要么跪好了。
萧君浩也是英雄豪气,从鼻孔哼哼两声,一不做二不休,放下枕头就朝门口方向跪下。
秋燕被他这干净利落的行为镇住。
忙散了众人,自己也往旁边挪动了脚步。
眼前这位萧公子,算是府里的半个主子,这一跪小姐受得了,她们这些人,可不敢当。
夜色渐渐浓重,萧君浩原是打了主意,叫常娆看着心软,先开口叫他进去。
万没想到,里头那位打定了主意要生气。
吩咐完丫鬟以后,还真躺下睡了。
萧君浩苦肉计卖到了后半夜,连门口的秋燕都倚在柱子上直打盹。
他咬了咬牙,枕头也不要了,踮起脚尖绕到后窗,不多会儿功夫,就钻了进去。
等常娆从睡梦中醒来,已经是转天的清晨了。
她有择床的习惯,换了陌生的地方炭火烧的再足,也要手脚冰凉,轻眠的很。
昨晚也不知怎么的,像是突然来了暖炉,偎在她身旁,竟然一夜好梦。
常娆惺忪的睁了一只眼睛,摩挲了手下的温暖。
瞧见熟悉的面孔,她倒是镇定的很,呢喃两声,抱得更紧,又混沌睡去。
等到天光大亮,外面白茫茫的一片照亮了屋内,常娆忽然坐起,看着床上的某人:“你怎么进来的?”
萧君浩笑出晶莹的小虎牙,诚实道:“翻窗户。”
说着,他小得意的指了指对过那处里间的侧窗。
“你这个无赖!”常娆咬牙道。
萧无赖一夜美人在怀,睡得别提有多安逸了,这会儿怎么骂他都会认。
看着常娆生气的小脸,更是眉飞色舞道:“可惜枕头拿着不便,要不我抱着枕头进来,咱们这就是私会.偷.情,回头官府来了,我还能替你作保,证明我是自愿献身的。”
说着,他亲昵的抱住常娆,蹭了蹭她的脸。
“你这个臭无赖!”常娆不会骂人的话,没有琉璃在跟前助阵,她骂来骂去,也只想到无赖两个字来形容他。
萧君浩得寸进尺,捉了她的手,按在被子里寻到一处。
不怕死的道:“他才是无赖,我是私会。”
那一抹滚烫吓得常娆尖叫着抽回手,捂在脸上,又想到方才指尖摸了什么,转身就要去找手帕来擦。
她身上裹着被子,辗转间,水幕截流,无限风光一览无余。
萧君浩使坏,吓唬着要去逗她。
常娆找不到帕子,又落了被子,更是羞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使了全身的力气,把某人踹下了床铺。
声响惊动了外面守着的丫鬟。
秋燕急促促叩了几声房门,也不等里头吩咐,就推门进来。
她手里还抱着萧君浩遗落的那方枕头,脸上神色紧张,大步就朝常娆歇息的里间闯。
“滚出去!”没等她走进房内,一个圆凳就砸了出来。
说话的是个男子,声音急切,听着格外的耳熟。
秋燕担心常娆的安慰,抓着门扇,还想朝里头迈步,就听见常娆道:“下去吧,没事。”
“是。”秋燕迟疑片刻,刚要把手里的枕头放在了一旁的杌凳上,临关门,又听到里头那男子说话:“娆娆,这一脚,可曾出气?”
遽然,她脸上神色一变,伸出去的枕头又收了回来。
抿着唇,小心把门掩好。
里面,萧君浩笑吟吟的起身,他上身未着寸缕,亵裤因方才跟常娆使坏,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
“差点儿清白就没了。”他玩笑道。
“呸!”常娆啐他。
他这厚脸皮的劲儿,哪儿来的清白?
“我可不是沈子晋,我要脸。”他蹭上床铺,厚颜的凑近常娆,“看在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份上,你就跟我说说,昨儿是因着什么生气?”
上午还好好的,大有哄他的意思,怎么就突然转了脸色,也跟着生气了?
常娆在男女之情上反应迟缓,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跟他生出嫌隙。
肯定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十有八九,就是那姓蔡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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