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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阳细细地品味，小口小口饮酌，不舍得太快喝完。
他发誓，这是他这辈子所尝的水中，最甜的。
好似小碗里加入一汤勺的糖，糖比水多出十几倍。
甜得他从头到脚，都欢呼雀跃，热辣辣，滚烫烫，险些喘不过气来。
对象给的水，果然非同一般。
水壶很快见了底，墨青阳摇了摇，试图再摇出一滴来，无果。
心情大起大落，他忍不住皱眉，喃喃道：“早知道就把水壶装满，再出来了。”
吴冬雪微张着嘴喘气，暗骂这男人肺活量真好。
听到他的话，顿时眉头高挑，两只手指伸进他咯吱窝，掐住最小的一片肉，用力拧动。
笑眯眯道：“有就不错了，别贪心太过，小心日后没得你喝的！”
男人不能太惯着，得让他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换言之，这事主动权在自己！
墨青阳身躯一僵，将手抬得更高，方便吴冬雪施暴。
深邃的眸子闪着宠溺的光，看向吴冬雪，“掐得舒服吗？手感满意吗？”
吴冬雪抬眸直视他，“不错，挺满意的，给你九十九分吧。”
掐的动作，改为捏，肌肉的纹理很好，梆硬强壮且充满力量。
“为什么不是满分？”墨青阳奇道。
吴冬雪眨眨眼，回答很现实，“世上没有满分的人。”
谁都有优缺点，完美无缺的人是不存在的。
哪怕真有，她也不想要。
九十九分的墨青阳，就正合她意。
墨青阳眸光璀璨，“九十九分，足够了。”
两人来到派出所的休息处，趁墨青阳吃饭的空隙，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墨青阳说起吴冬雪的马甲之一“爱国强人”，有些感慨，又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神出鬼没，身手不凡，所作所为都以国家利益为先，令人肃然起敬。
只是有个不大好的习惯，雁过拔毛，寸草不留。
这一回，竟是连墙都拆掉带走了，唯剩一间空屋子。
他住的地方，缺砖吗？”
吴冬雪：“……”不怪我，都怪赵家把地道建在墙下。
对，都是赵家的错！
她屁股挪了个地，“结果和大方向是好的就成，那点小细节别太在意。”
墨青阳点点头，想到他们下地道所看见的，将左右两个大地室堆积满的粮食。
还有附和在上的纸条，【献给我帅气可爱又可敬的军人们。】
淡淡道：“或许，是有啥癖好吧。”
吴冬雪：“……”感觉形象一下子变得猥琐了。
正寻思着怎么给马甲挽尊，却见墨青阳神色严肃，缓缓地贴近她。
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扑在脸上。
？搞啥子，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这么猛浪的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一旦开荤就一发不可收拾？
吴冬雪左右瞄了眼，发现暂无人注意他们，眸光闪烁，紧盯男人的薄唇，要不，速战速决？
头刚移动，便听到墨青阳说，“冬雪，你用的什么洗漱用品？”
自作多情的吴冬雪，连忙紧急刹车，把头撇到一边，咳嗽两下。
好险，差点就要在派出所，留下豪迈奔放的历史了。
墨青阳拍拍她的背部，关心道：“哪里不舒服吗？”
“没，嗓子有点痒而已。”吴冬雪猛灌下几口清水，浇灭燥热感。
为免他再问，转移话题道：“我用的都是普通的肥皂水，你问这干嘛？”
普通肥皂水吗？
墨青阳眯缝起眼，“我发现那人身上的味道和你很像。”
这是想把她马甲挖出来的节奏啊。
“……我买的肥皂供销社多的是，你就别寻思在这上头，找线索了。
而且，双方互惠互利，各自安好不挺好的吗？
何需把人找出来？”吴冬雪连声劝道。
墨青阳眉梢一挑，不置可否。
此时，身后有吵闹声传来。
“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农场，那里不是人能呆的，我绝对会没命的。”
两人望过去，便见墨文双跪在地上，扯着陈所长的裤脚，哭得撕心裂肺。
她的后背一片暗红，半干的血和糙黄的乱发纠结，黏住她的脖颈。
衣衫皱巴巴，又被汗打湿，黏糊地贴在身上，相当狼狈。
吴冬雪饶有兴致地盯着瞧，她来派出所，一是为了送饭，二就是为了看墨文双的热闹。
这不，好戏开场了。
墨青阳见状，浅浅一笑。
陈所长脸黑得能当黑板，他忙了一天没吃饭，才跨出办公室想找点吃的，就被人抱住了脚哭，饿得真想动拳头。
他问旁边的公安，“她是怎么回事？”
公安忙把墨文双的情况，细细讲述一遍。
连她和黄梅讹人的事，也没漏下。
陈所长当了这么多年公安，经验老道，一听就明白了讹人案里的弯弯道道。
顿时就像咽下了十年陈酿的屎般，恶心透顶了。
让女儿顶下大部分罪责，自己轻罪脱身。
脱身后不思己过，不想着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竟去搞歪门邪道，作法借子。
还是以害人为前提的邪术，这女人不去农场受教育，天都要喊不公。
“那是你早就应该去的地方！快把她拉走。”陈所长怒喝一声，甩起那只被扒拉的脚，欲要离开。
墨文双泪如泉涌，嘴里嚷着，“我做错了，再也不敢了，保证没下次。”
双手则紧紧薅住陈所长的裤子，死都不放。
公安去扯她，她干脆整个人躺倒，挣扎蠕动，还用脚去踹公安，“啊啊啊”地尖叫。
心里异常绝望。
她不能去农场，那就是吃人的地方，去那的，不是累死，就是苟延残喘的活着。
活得比老黄牛都不如。
她才三十六岁，后半辈子还长着，怎么能去受罪？
该死的墨文才一家，回回想害他们，自己都要脱层皮，早知道就离他们远点了。
不，最该死的是爸妈，若非他们总在自己耳边，说墨文才一家的坏话，怂恿自己对付他们。
她会落得如此下场吗？都是老墨家害她！
越想越越觉得自己可怜，墨文双嗷嗷大哭，哭声响彻派出所。
惹得众人频频注目。
你拉我扯，推来攘去。
只听一声“刺啦”，陈所长的大腿，与众公安坦诚相见。
“嗬！”全场倒吸一口气。
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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