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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树敌众多，一旦收回所有奖励和直接抹杀他没有丝毫差别。
夜色，匆匆而过。
卫天修炼了一晚，还是一如既往，灵力丰沛无比，却愣是没有突破的迹象。
自身似乎不受荒神祖地大道的约束，并不能像正常修炼者般突破，反而得借助超神系统的任务奖励，破环而上，冲境而立。
天明，天空中淅沥地下着小雨，院子里多出了许多零碎的脚步声。
卫天眉头微皱，扯着嗓子唤来小九。
“穆少那边的青楼经营得如何？”
他轻轻拨开茶杯盖子，吹散了茶水上面的浮沫。
小九低敛着头，恭敬回道，“公子，穆少那边的业务倒是正常开展。”
“没有人来寻事？”
“没有。”
小九回道，“昨晚也挺平常的，也不见有人来寻事，只是醉香楼有几个红馆姑娘过来了。”
“哦。”
卫天淡淡回道，不再言语。
醉香楼过来姑娘实属正常，人往高处走，在醉香楼待不下去，自然会跳槽到更好的地方。
人性如此，怪不得小娘子们。
过了片刻，他又才满脸疑惑地问道，“红馆吗？”
“是。”
小九微微一笑，急忙道，“还是几个长相艳丽的小娘子，原先少有在醉香楼看见。”
“知道了。”
卫天回道，摆了摆手，将小九唤退了房间。
风月场所，红馆难寻。
诸多修炼者来到青楼便是为了寻欢作乐，解决那些肮脏想法罢了。
外来的姑娘们身世不清，本城的姑娘们也不愿意从事这份工作，若是让人知晓，这可算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卫天轻叹了口气，目光聚焦地盯着木桌上茶水，隐隐出神。
醉香楼。
红馆姑娘。
这两者之间莫名有些联系，但他又说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
“哎……”
卫天叹了口气，缓缓起身，拉过衣架上的黑袍便笼在身上，左手一别唐刀，朝着来凤楼的方向大步行去。
一路上，行人稀疏，只有少许修炼者匆匆赶路，也有部分店铺大门紧闭。
不多时，他便来到来凤楼前，同情怀楼一般，也是金灿灿的三个大字，高高悬在横梁之上。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情怀楼的生意却是很好，偌大的外堂里坐满了客人。
卫天没有进情怀楼打扰朱大福和苟大贵，倒是自顾一拉黑袍，大步迈进了来凤楼中。
今日，人少。
只有几个修炼者打扮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厅中，赏着舞台上的小娘子们摆弄舞姿。
“天少。”
卫天刚迈入大厅，一个眼尖的护卫便赶紧迎了过来，将他带上二楼。
几个修炼者也是微微错愕，瞟了眼卫天后，旋即恢复正色。
这幕，落进了卫天的眼中。
转眼，几人便来到二楼包间里，穆成柏正与金鸣等人坐于屋内商谈青楼的生意事宜。
“你来得正好。”
穆成柏淡然一笑，急忙道。
说话间便起身将卫天迎到身旁，拉过一把长椅，让卫天坐下。
“我还在想要不要搞些噱头出来，增大来凤楼的知名度，现在这般生意还是与预期的差太多。”
卫天眉头微皱，颇有些惊讶道，“这很正常，在醉香楼被收购前，来凤楼的生意能够持平开支已经不错了，更何况如今还处于盈利。”
他也有些疑惑，按道理说客源量几乎就是这陆州城里的公子哥们，最多再有些过往的修炼者，顾客实在固定得很，能有这番成绩，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穆成柏摆了摆手，有些不赞同卫天的想法，“醉香楼来了几个姑娘，姿色身段都不错，倒是给来凤楼增添了不少筹码。”
“我正想问你这件事。”
卫天闻言，脸色一正，急忙道，“大厅中那几名修炼者面生得很，好像不是本地人。”
“嘿，过往修炼者罢了。”
穆成柏淡然一笑，继续道，“听说边疆闹饥荒，灵兽横行，这些修炼者也是出来避难。”
巧了。
卫天眉头紧皱，努力地思索着，这一系列事里总好像有根线索串联着，但他又实在摸不清到底是为了哪样。
想了半天，他也理不出头绪，只得轻叹一声。
“知不知道那几名修炼者具体是从哪里过来的？”
过了半霎，卫天又才幽幽问道。
也许弄清楚这几人的身世才是解决自己疑惑的关键。
他本没有觉得几名修炼者白日青光出现在青楼有什么不对，以往，他也没少在白昼里出入醉香楼。
但那几名修炼者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安。
天少。
这词对于陌生人而言可谓是平常得很，算不上名头。
对于知晓他的人来说，这名头才有几分魄力。
他看见了。
那几名修炼者目光里一闪而过的奚落与阴狠。
“靠雷霆帝国那边。”
穆成柏淡然轻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天少有些过于敏感了，祖龙帝国与雷霆帝国之间也算处于和平阶段，近年来没有利益上的纠葛，两国之间也是共同出兵维护边疆的稳定。”
“雷霆帝国？”
卫天低着头，若有思索地盯着窗外奚落的行人。
雷霆帝国相比蛮荒帝国更加强大，这个帝国修炼者众多，兵强马壮，境内更是大小宗门足有上百家，可谓是百家争鸣之状。
祖龙帝国，万万比不得。
两国紧邻灵图森林，都有一方直面森林，时常遭遇灵兽攻击。
穆成柏见卫天低头思索，脸上更是凝重无比，便开口安慰道，“天少大可以放心，雷霆帝国与祖龙帝国还算交好，这几名修炼者也是普通修炼者罢了，无关紧要。”
“交好也不可靠。”
卫天接过话头，淡然道，“两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话是金句，但是天少当真多虑了。”
穆成柏拍了拍手掌，颇有些赏识这句话。
话短，但却字字真理。
过了几息，见卫天还不放心，他又轻叹一声，缓缓道，“祖龙帝国的小公主就是许配给雷霆帝国的大皇子的，再有两年就要成亲了，两国的关系决不是天少所想那样。”
“联姻。”
卫天眉头微皱，有些不满。
出卖儿女的幸福换来国家的和平，这在他看来是件下贱的事情。
连自家儿女都护不了周全，更谈何为天下苍生？
“哎。”
穆成柏无奈，抿了口茶水，“祖龙帝国势弱，争不了，位置也是颇为尴尬，四面受敌。”
但凡这些国家也有些野心，祖龙帝国都坚持不过三年。
“修炼者们不管吗？”
卫天脸色微红，胸口隐隐有些闷气。
天下苍生他管不了，但作为修炼者，该当自强不息，国家有难又如何不伸出援手？
“天少，你糊涂了。”
穆成柏哀叹一声，颇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平声道，“其他国家也有修炼者，甚至比祖龙帝国的修炼者更多更强，他们不是傻子。”
也对。
卫天微微愣神，一时间也找不到反驳穆成柏的话。
弱小，就是原罪。
过了半刻，他也理不出个头绪，只得起身与穆家众人告别，优哉游哉地迈出包间。
走到门口时，方才又想起来凤楼的事，望向穆成柏，急忙道，“穆少，换个名字，来凤楼俗气得很。”
“俗气？”
穆成柏微微一愣，回道，“我觉得挺好。”
“忆回首。”
卫天轻轻吐出三字，淡然一笑，闭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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