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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着那猪崽儿腿上的红绳说道:“诺,瞅到木有?那红绳还是恁绑上去的。”
也不等张秦氏说话,她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俺是知道了,恁这是不想要了是吧?啊,她小姑子,做人可不能这个样子木道德啊,俺可是恁亲亲的二嫂呢,咋地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家人吧?”
秦杨氏扯着嗓门,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悲切地说道:“亏俺还一门心思的想着恁呢,前几日有人来买猪崽儿,可是要将全买了去的,给的价钱又高,俺想着吧,这做人不能不守信用不是?何况恁还是俺小姑子呢,说啥都要给恁留着,可你倒是好,这过了这么几日了,不想要了,恁都不为恁二哥二嫂想,也得替恁侄子侄女儿想想吧。”
张秦氏也真是一点儿都忍不得了,她二嫂咋会这样儿呢?她听着外面的乡里乡亲的话,双目微挣,嗓音沙哑地道:“二嫂,做人可是要凭良心的,你可敢拍着胸脯,发誓赌咒说,这就是俺之前看好的猪?”
“还有一点儿恁说的对,恁可是俺亲二嫂啊,不说别的,俺逢年过节回来对恁咋样?对孩子咋样?”张秦氏也有些没理智了,她也不管不顾,颠三倒四地往外说道:“俺知道,恁看不起俺生的两个丫头,除了三嫂会给那俩丫头快儿饴糖吃,发个压岁钱,二嫂恁给大嫂可有过?这些俺都可以不计较,俺给来银几个小子丫头都是一视同仁的!”
她双目微红,不顾张二山的拉扯,粗声道:“前段日子让俺发现恁与大嫂是咋对俺娘的,俺可有说了恁啥?感情这倒好,如今竟是连一分面子情都不顾了?想直接撕破了脸是吧?连自家的小姑子都坑,说好的肥肥胖胖的猪崽儿给换成这样的?恁可真是好样的!”
张秦氏也不管外面的乡亲会不会听到了,她实在是忍不了了,自己原本在婆家这么多年了只生了两个闺女,连个小子都没生,虽说婆婆和男人妯娌都是个好的,可她却觉得过意不去。
瞅着除了他们二房,连流了好几次胎的五房都生了一个小子了,她心里能不好受?能会不觉得挺不起腰板?
尽管张家村再是开明,再是对闺女好,觉得小子皮实,那也不能否认了小子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重要性!
这厢头儿娘家不说给自己撑个见面也就罢了,反正自个儿也没到这种地步,嗬!这还来给自个儿拖后腿!
当初可真是瞎了眼了,她瞪着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道:“俺二哥嘞?让俺二哥出来说话!俺今天要问问他,就是这么对待他的亲妹子的?!”
秦杨氏撇了撇嘴,秦老二早两天就去做工去了,这主意还是自己想出来呢,此时她却说道:“小妹,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倒是给俺说道说道,俺咋对娘了?啊?逢年过节俺该给的孝敬可是一点儿都没少过!”
瞅见张秦氏有张口的趋向便扯着嗓子喊道:“这事儿别说喊恁二哥过来了,咱娘过来都不成!当日里恁婆婆恁几个调好了可是恁亲自绑的红绳!哦,这会儿不认了?以俺看,想撕破脸以后不来往的是恁吧?做嫂子的也体谅你没个男娃不好过,可咱也是有一大家子要养活的,这猪崽儿陡然间就剩它一个小的了,吃不下去变瘦了俺有啥法子?反正俺可不管,四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了!”
又补充道,“不然,咱就去让乡里乡亲的评评理!”
她倒是也想找族长村长来,可是显然她没那么大的脸。
外面的人瞅着站在门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的两个粗壮汉子,脸上虽然不显,可内心却少不了一番琢磨,这是,闹翻了了?
张李氏早在听到里面的吵架声就进去了,张二山一个男人在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女人动起手来他还能插手不成?那样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她倒是有心想说上几句,可当时她没来,也不知道那时候是个啥情况。
外面的人瞧热闹的瞧热闹,也有那明事理的,觉得闹成了这样不好看,说不得影响了她们秦家村的名声。
这大家虽说不是一个村的,可却是离得不远,都属于上河村这一个亭管着,便有机灵的人去寻了族长媳妇儿和村长媳妇,也好早些将事情解决了,一群人拧在这儿也不太好。
里面张李氏却是面色平静,说道:“小嫂子,那按你这么一说,你这红口白牙的一碰,这小猪崽儿就能从肥肥胖胖的变成这么一个瘦瘦弱弱的,瞅着养不养得活还难说的了?咱们虽说是亲家,可俺也不是冤大头不是?你让乡亲们评评理,就这么头猪崽儿,别说四两了,就是三两也得有人肯买啊。”
为啥猪崽儿贵咧?还不就图它能长得重吗?养的好了能长个五六百斤呢,这若是没养几天就死了,银子可不就打水漂了吗?
张李氏作为长媳,平日里虽然不显,可此时却是有条有紊的,她道:“要是今日里俺四两银子从恁这里买走了这么一只小猪崽儿,恐怕恁家的猪再也卖不出去了吧?俺要是跟恁一样,心眼儿再坏上那么一些,估计恁们村名声都不太好吧?至少这猪啊,以后是不好卖喽。”
这会儿族长媳妇儿和村长媳妇儿正好进来,听了个刚刚好,一下子脸色就不好看了。
却听到那秦杨氏还在道:“小妹,恁要是真这么做了,看你还有木有脸回秦家村,还有木有脸见恁娘恁几个哥哥!”
张李氏拉着张秦氏不让她开口,自己开口道:“这可跟翠云没啥关系,她再怎么着的也当不了婆家的家啊?俺公公婆婆可是还在呢?容得了这么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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