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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一辈子无儿无女,只将一个外甥抚养长大。”
他终于肯道明韩霄的身世,终于,终于……这一天终于到来。
“外……”皇上刚想说,韩相爷难道抱养了韩家二爷的孩子代为抚养?
可转念一想,韩家二爷的孩子可不是韩相爷的外甥。只有他姐妹的孩子,才是他的外甥。
可他的姐妹……
只有一个!
“皇上,韩霄是您和贵妃娘娘的儿子啊。”
“哐当!”
皇上站立不稳,直接跌到在地。
“皇上。”
“皇上!”
一阵人仰马翻,皇上被抬到寝宫。御医们排成一排,为皇上诊治。
皇上的身体无碍,就是怒急攻心,才导致跌到,乃至昏迷。
没一会儿,皇上就缓了过来,他朝御医们挥挥手,不想多言。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他不是怒急攻心,而是喜不自胜。
他始终记得韩相爷说过的话,韩霄是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
他最为看好的人,他最为期盼的人,居然真的是他的儿子。
“韩霄现在何处?”
皇上惦念儿子,他最担心因他不在,而让韩霄受委屈。
“在外面候着。”汪海也跟着心惊胆颤了一阵儿,谁能想到,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人,居然会是皇子。
作为皇上的贴身人,汪海怎会不明白皇上对韩霄的觊觎。这回真应了那句老话:
念念不忘,必有回想。
这不,谁都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让他进来。”
皇上迫不及待要见一见自己新鲜出炉的儿子,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这回相见却非常不同。
这是他的儿子,是他和韩?的儿子!
韩霄推着四轮车进到屋里,与之前无异。
皇上的目光扫过他的双腿,眼中划过一抹疼惜。
“过来些。”他见韩霄离那么远,有些不满。
他知道自己不是小姑娘,不得人心,但韩霄也用不着这么避着他。
韩霄从善如流推车上前,直接停在了皇上的榻前,与他面对面。
皇上将韩霄上下打量,试图从他脸上找寻自己的影子。找来找去,也只有鼻子这块有点相似,其他一概与韩?相似。
他真是糊涂,以前也曾察觉到韩霄与韩?长相相似,却总也没往那地想。
是他的错。
“吓着了?”皇上安抚儿子,声音别提有多温和。
作为一国之君,他其实没必要如此,如此的不加遮掩对韩霄的喜爱。
“韩相说,你是我和贵妃的儿子……”
皇上才刚开了口,韩霄便来请罪:
“父亲是为了救我才信口雌黄,还望皇上赎罪。”
他这一言,彻底否定了韩相爷的举证,也否认了他与皇上的父子之情。
皇上是何等敏锐之人,听到韩霄的话,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韩相爷说了谎,而是韩霄有心事。
韩相爷作为老臣,知道什么话该说与不该说。皇上也不相信,他会错上加错,再生事端。
“你不想认我?”皇上很快明辨出了道理。
韩霄这般说辞,只有这个原因。
而韩霄沉默不语,不曾亲近的表现,也似乎印证了他的想法。
皇上很想做慈父,尤其是在韩霄面前。
他叹了口气,对汪海吩咐:
“去把画像取来。”
做事要有始有终,有些事也是时候了解。
汪海很明白皇上所说的画像指的是什么,他看了韩霄一眼,这才应“是。”
汪海取来的画像,装在一个长长的画筒里。
皇上擦过手后,才将其展开。小心翼翼,那态度不亚于对待珍宝。
皇上将画像递到韩霄面前。
上面画着一个女子。
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她是韩?。”
皇上开口,嘴角带着笑容。
“也是你娘。”
这是他第一次笑着打开画轴,看着里面永远定格在美好年华的女子,皇上的心汹涌澎湃。
“若她知道你还活着,定然十分欣慰。”
画卷上的女子一如当初那般美好,她巧笑嫣然,像极了那年在御花园赏花的一景儿。
御花园景色好,但御花园中的人更美。
皇上还记得第一次与韩?相见的场景,那时候多么美好,又多么纯真……
回忆越来越远,皇上止住汹涌的思绪,将画轴收起,才看向韩霄。
“我很高兴,你是我儿子。”他毫不掩饰自己对韩霄的喜爱,他甚至放心告诉韩霄,他可以做他强有力的支撑,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放心,外面的事牵扯不到你,也牵扯不到韩家。有些人骨子里烂了,正好趁这个机会连根拔除。”
皇上的喜欢这般明显,从他的称呼中就能听得出来。
面对韩霄,他不是“朕”,而是“我”。
只是一个寻常的父亲。
“走吧,和我一起到外面瞧瞧。”
得了一个最为喜欢的儿子,皇上精神百倍,他已迫不及待要去处理外面那些乌烟瘴气的事。
韩霄稍有迟疑,终于主动和皇上开了口:
“太子死了,你不怪我?”
不说皇上有多么喜欢太子,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儿子死了,做父亲的会无动于衷吗?
还要保下他这个始作俑者,皇上是怎么想的?
皇上一点也没觉得韩霄在揣摩圣意,他甚至很欣慰韩霄会询问他问题。
他已错过韩霄的童年和少年,如今,不想再继续错过下去。
“我知道,你为何要杀太子。”皇上坦言:
“你不动手,我早晚也会动手。”
他毫不隐瞒自己对太子的杀心,这让韩霄大惊。
“为什么?”
无论是朝中的大臣,还是市井都百姓,都知道皇上很中意自己的继承人。
太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让他恨不得痛下杀手?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韩霄的眼眸越发满意。他沉声道:
“不是谁,都有资格做我的儿子。”
尤其,是储君。
太子,背后有王家势力,这些年,王家人做了什么,他清清楚楚。
当年,韩?为何而死,他们的孩子又为何早夭,皇上很明白。
王家杀了他的最爱,还想置身事外?
就拿他们最期盼的太子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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